“打起來了?”阮清夏睜大眼睛,不敢相信。
“對,最開始還能打個平手,后來卡車里又下來一個女人,跟著帥哥把你同伴打成了重傷,然后把他抬進卡車里拉走了。”女人說完撓撓頭,“你不會是腳踏兩只船吧,我不是八卦啊,雖然是末日你也不能這樣,總之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走了啊。”
女人看著阮清夏的臉色越來越黑有些害怕,正準備走被后者攔住,“他們?nèi)J方向了?”
“嗯。”
阮清夏沒再說話,重傷?重傷是什么概念?她黑著臉加快速度往BJ方向走,那個藍眼睛的人肯定就是谷時了,他為什么突然跟著找到了這里還打傷了周煥奕?是發(fā)生了什么矛盾還是誤會?
如果不是阮清夏早就知道谷時和自己是同伴,她甚至要懷疑對方是來尋仇的了。
她一路黑著臉走著,此時離上次的怪物潮已有了些時間,馬路上又多了許多往BJ趕的人,她偶爾能看到一兩個行人或車在黑暗中路過她,看她是女生露出不懷好意的眼光。
阮清夏沒理會那些人,但也真有不長腦子的湊上來,實力卻完全不夠看,她三兩下撂倒那些自以為健壯的男人,搶了其中一個人的車往BJ趕。
速度快了許多,她沒走太遠,汽車只用了十幾分鐘就到達了BJ門口,熟悉的城墻闖進眼里,鎧甲人依舊在門口圍城一圈,想要進城的人也依舊排著長隊,只是這次不同的是嶄新的坦克上坐了一個人。
他坐在坦克的車前蓋上抽煙,微微抬頭露出倨傲的下顎骨線條,朦朧的煙氣裹著藍色的眼更顯淡漠,水墨畫般的眉眼與精心雕刻的五官讓他與周圍格格不入,就像個與世隔絕的仙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眼前這人就好像幅水墨畫,他每次出現(xiàn)都能用他的臉吸引住阮清夏,但畫面中有極不符合畫風的存在,一沒通過的男人不知為何跪在一邊拉著他的腿求情,哭的得有鼻涕有淚,前者卻看也沒看對方,目光冰冷得裝不下任何人。
這個人不像谷時,至少不像阮清夏認識的谷時。
沒有了重逢的欣喜,阮清夏快步走過去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一把搶過了燒了半截的煙,她憤怒的盯著谷時,“周煥奕呢!”
被搶走煙的人愣了愣,眼中的冰冷如同凝結的霜,他周圍的鎧甲人倒是先反應過來圍住了阮清夏,把抱住谷時小腿的人嚇得連連后腿。
谷時低頭看向她,冰雪融化。
目光里的光彩一點點回來,谷時突然笑了,一笑之間氣質(zhì)完全變了,與剛剛的他判若兩人,他從坦克上跳下來一把撲向了阮清夏,聲音欣喜,“公主!你沒事!”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把阮清夏勒得窒息,她只能微微后仰頭只到對方的胸膛,淡淡的煙味吸進肺里,阮清夏使勁推開她,“我當然沒事,周煥奕呢?”
“周煥奕?那個穿漢服的?他真的是你的同伴?”谷時一愣,懊惱的拍了拍頭,他熟練的單膝下跪拉住了阮清夏的手,“向公主道歉,我以為他殺了你,他現(xiàn)在…應該暫時還不能動彈。”
看到谷時這模樣周圍的鎧甲人都識趣的散開,只是眾人還是遮遮掩掩的往這邊投來目光,谷時的臉實在太吸引人了。
阮清夏把谷時往旁邊拉,黑著臉問對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這樣的公主。”谷時撓頭,“我最近才看到對講機,才發(fā)現(xiàn)你到BJ了,正準備去迎接你卻看到你在地圖上消失了,這只有兩種可能——你進去了霧晶游戲或者…你死了?!?p> “我就去你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找你,只看到了劍上帶血的他,說什么你進霧晶游戲了,可那里的霧晶游戲已經(jīng)消失了,我不相信他,他又臭著個臉不跟我解釋,所以…”
阮清夏無奈的扶額,“所以你就動手了?”
谷時委屈巴巴,“對不起,我真的以為他殺了公主你?!?p> “哎,關心則亂,算了帶我去見他,我?guī)メt(yī)院檢查吧?!比钋逑挠X得自己真對不起周煥奕,周煥奕一路上這么幫著自己卻被谷時打成這樣…
“好好好?!惫葧r拉住阮清夏的手,她們一起上了城內(nèi)的卡車,卡車在北京城內(nèi)行駛,路上稍微熱鬧了一點,光亮卻還是沒多少,照明的依舊是熟悉的火把做的燈,這次怪物潮后有不少新人加了進來,此時都在路上腳步匆匆。
阮清夏看著旁邊嬉皮笑臉的谷時,火光微微灑在他臉上投下陰影,面前這張臉是笑著的,可她依舊能想起城門外眼神淡漠的他,同時她又想起了自己做過的兩個夢。
“谷時,你跟我講講我失憶前的事吧?!?p> “好啊?!惫葧r點頭,笑得眉眼彎彎,“末日來臨,我遇到了一個人柔柔弱弱孤孤零零的公主,在怪物的手下救下了你,誰知道你非要以身相許天天跟在我身后,我就勉強…”
“停停停。”阮清夏一聽就知道對方在吹牛,“能不能有個正經(jīng)!”
“嘻嘻?!惫葧r不置可否,“有些記憶忘了就忘了,挺好的?!?p> “可是我想記起來?!比钋逑恼J真的盯著對方。
“那就公主你自己去尋找吧?!惫葧r笑得沒心沒肺,倒是把好奇心移到了一直跟在阮清夏腳邊的小白身上,彎下腰去逗弄著它。
看來要從這個演員的嘴里套情報是不現(xiàn)實得了,阮清夏又回憶起了在重慶遇到的情報販子,不知道對方有沒有來BJ,或者BJ有沒有相同的情報販子?等空下來她必須得找回自己的記憶。
她低頭沉默著,谷時逗完小白就在旁邊坐著打起了瞌睡,他似乎很疲憊了,眼睛底下是濃重的黑眼圈,難道他一直在城墻處等自己?這么久的隊友果然還是有些感情的,阮清夏正有點感動——谷時吸了一口氣,打起了呼嚕。
“…”
坐著睡覺還打呼嚕真是沒誰了,阮清夏本有些生氣卻還是控制不住笑了出來,看著對方那張雕刻般的臉,真是強烈的違和感。
就在這樣的呼嚕聲中,卡車開到了A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