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急忙彎腰避過,閃身躥進屋內(nèi),還未站定,拳風又至。
張陽架拳格擋,見招拆招,幾招之后佯裝不敵,倒退而出。
“雷千總武藝絕倫,小人敬佩萬分!”張陽抱拳拱手,滿臉敬佩之色。
雷飛借過手下遞過來的毛巾,邊擦汗邊大笑道:“哈哈哈,我不行,三腳貓的功夫,怎么練都練不出肌肉來,哈哈哈哈!”
“大人太過自謙了,以您的武藝,在佛山難逢敵手?!?p> “哈哈哈,不敢當,不敢當,張會長坐下說話話!”
雷飛做為千總,耳目眾多,同濟會剛成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來來,嘗嘗我泡的茶滋味如何,哈哈哈!”
張陽端起青瓷茶杯,剛一入口便發(fā)覺竟然是涼的,有一股清香的味道,像是綠茶的感覺。
雷飛看著開張陽有些吃驚的表情,大笑道:“哈哈哈,張會長別見怪,我雷某是個粗人,不會品茶,熱騰騰的喝起來太麻煩,還是這涼茶痛快,哈哈哈!”
張陽急忙拱手:“雷大人品味別具一格,在下佩服?!?p> 心下暗道這家伙隱藏的真是還深,如果不是自己看過電影,知道他的底細,還真有可能被他騙過去了。
“哈哈哈,張會長真會說話,這次來找我雷某有什么要事?”
“小人……”
張陽話還沒出口,就有仆人進來附耳說了幾句。
雷飛眉頭一皺,大有深意的看了張陽一眼,揮手示意仆人退下。
“砰!”
雷飛手掌重重落在了茶桌上,大喝道:“張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當眾連傷數(shù)命,視我大清律令于不顧,你可知罪?!”
張陽面露惶恐之色,急忙起身單膝拜倒在地:“小人知罪,此次前來就是任憑大人發(fā)落的!”
雷飛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一言不發(fā)。
張陽知道他是在等自己繼續(xù),又道:“不過,張陽此舉也算是為民除害!”
“哦?這本大人倒想仔細聽聽?!崩罪w淡淡說道。
“那段七乃是海鯊幫的一個頭目,多少年來欺行霸市,手下人命無數(shù),小人也是見其太過跋扈,這才憤而殺之!”
“原來如此,快快請起,雷某險些錯怪了張會長?!?p> 雷飛急忙上前扶起張陽,十足的一個戲精。
“謝大人!”張陽順勢起身。
“雷某剛上任不久,竟然就出現(xiàn)了此等惡徒,張會長放心,很官一定會徹查此事的?!?p> 雷飛話音剛落,仆人再一次走進了耳語了幾句。
隨后雷飛沉吟了一下,笑道:“煩請張會長先到屏風后面暫避一時?!?p> 張陽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只好走到屏風后面隱藏好身形。
很快,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后有人推門而進。
“哈哈哈哈,黃師爺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哈哈哈。”
師爺?張陽眉頭一皺,繼續(xù)側耳傾聽。
“千總大人折煞在下了,老朽愧不敢當啊。”一道略顯滄桑的聲音回應道。
“哈哈哈,不知洪老幫主近況如何???”
聽到這個名字張陽頓時知道了黃師爺?shù)膩須v,海鯊幫,沒想到他們動作這么快。
“托大人的福,幫主他一切安好,只不過…………”黃師爺賣了個關子。
“黃師爺?shù)v無妨,雷某能幫的,一定不會含糊!”
緊接著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千總大人,這一千兩銀子是我海鯊幫孝敬您和提督大人的,希望大人們能替我海鯊幫做主啊?!?p> “黃師爺這是何意,還有人膽敢招惹海鯊幫?!”雷飛明知故問,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哼,我海鯊幫的七爺和幾位兄弟,都慘死在了同濟會的手上,希望大人能替我們做主!”黃師爺聲音悲痛,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楊白勞碰上了黃世仁。
雷飛當即怒聲道:“真是豈有此理,勞煩黃師爺轉(zhuǎn)告洪幫主,誰跟海鯊幫作對就是跟我雷某人作對,本官絕不輕饒!”
“那老朽就先行告退了。”黃師爺起身告辭,走出幾步又轉(zhuǎn)身說道:“還有事提醒一下大人,京城在搞洋務運動,我?guī)椭饕埠头e善先生有生意上的往來,希望此事不要影響我們與洋人的合作關系?!?p> “哈哈哈,本官知道了,黃師爺慢走!”雷飛的聲音有了些變化。
隨著黃師爺?shù)碾x去,房間安靜了下來,張陽從屏風后面閃身而出。
“張會長,說說吧!”雷飛臉色淡然的說道。
張陽知道此時到了關鍵時刻,當即朗聲道:“海鯊幫,天龍會,兄弟盟這三家?guī)蜁P踞佛山十數(shù)年,橫行無忌,目無王法,其罪一也。
勾結洋人,崇洋媚外,幫助外族欺我同胞,其罪二也!
那洪烈只是區(qū)區(qū)一幫之主,竟然派一師爺對千總大人頤指氣使,其罪三也!”
雷飛面無表情,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繼續(xù)!”
前面講的都是弊處,接下來張陽必須要說出自己的價值,不然留你何用?
“我張陽泥腿子出身,沒有洋人和提督大人做靠山,如果我同濟會能立足佛山,定當以雷千總馬首是瞻,屆時,佛山黑白兩道皆在大人掌控之中?!?p> 張陽說完安靜的站立一旁,他相信,雷飛一定會站在他這一邊,因為雷飛剛剛上任,根基不穩(wěn),有了自己這顆棋子形事會更加方便。
片刻之后,雷飛緩緩開口:“那張會長接下來要如何行事?”
“和海鯊幫全面開戰(zhàn)!”
“那還不快去?!?p> “屬下遵命!”
張陽面露激動之色,轉(zhuǎn)身退出房間后,臉色恢復平靜,大步離去。
就在張陽離開不久之后,屏風后面的墻壁緩緩轉(zhuǎn)動,從密室內(nèi)走出一個紅袍白眉僧人。
張陽如果看見一定會驚訝,他剛剛在墻上依靠許久,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間密室。
僧人走到椅子上坐下:“雷壇主,此時正值多事之秋,不要節(jié)外生枝,教主怪罪下來,你我都擔待不起!”
“了空師兄放心吧,我自有分寸,這個張陽如果贏了,我們便多了個走狗,遲早用得上,即便是輸了對我們也沒有絲毫影響!”
雷飛眼睛微微瞇起,神色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