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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巧花

第十一章:哪來的瘋子

南巧花 徐近鴻 2200 2019-09-24 19:21:58

  在幾十號職工陸陸續(xù)續(xù)走出廠門的時候,南巧花突然感覺有些凄涼。這就是現(xiàn)實世界,在你面對問題的時候,你有可能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在你得獎高興的時候聽到更多的是諷刺和打擊,更何況是在這個時候呢!

  想到這些,南巧花鄙視吳總的眼睛收回來了。齊思娷的話突然在她的耳邊想起:“冷靜些,遇事要想清楚,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啊,看來真的弄錯了,要不然警車為什么不把吳總帶走呢?他要是被帶走了,我也不用單獨在這里等著挨批了?!?p>  南巧花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做錯了事,怎么說都不應該扇他一巴掌!從職位上說,吳總是他她的領導,打他就是犯上。在古代叫大逆不道,在現(xiàn)在也是不知好歹的表現(xiàn)??!從年齡上說,吳總是老人,老人是弱者,打他叫欺弱!從古至今欺他的資格凌弱小都是不道德的行為。

  吳心成心里只有惱怒,他生氣的看著南巧花,心里話:“她長天膽了嗎?敢打我?難道她不知道我是睚眥必報的人嗎?不管你是天王老子還是地痞無賴,我吳心成都一樣看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一巴掌我不還回來,我死不瞑目!”

  南巧花已經(jīng)想好了,要去面對面承認錯誤,她轉身向著吳心成走去。

  吳心成準備還下那一巴掌的仇恨,慢慢向南巧花走去。

  南巧花依然笑著,如同無怨無悔的赴死英雄。

  吳心成得意的瞇著眼睛,如同探囊取物的老鷹。

  就在他們兩人的夢想將要實現(xiàn)的一剎那,突然,車間門口的梧桐樹上跳下一位年輕的男子。只見他身輕如燕,骨骼健壯。寬大的乞丐裝抖落一地的塵土,滿臉的灰土似乎在隱瞞著某種真相。他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南巧花和吳心成的中間,伸手抓住了吳心成早已飛起的那一巴掌!他握住吳心成的手腕說:“爸爸,爸爸我怎么一來你就打我呢?太壞了,你就不能當回好爸爸嗎?”

  “哪來的瘋子?誰是你的爸爸?”吳心成抽回手。

  “你是我的爸爸!你是我的爸爸!這可一點點都不摻假!嗨吆,不摻假!”

  “去,一邊玩去!別在這里瞎唱!”

  “我不去!我不去!我媽讓我看著你,嗨吆,媽媽讓我看著你!”

  “你媽媽是誰呀?”

  “你的老婆啊,你的兒子你不認識,你的老婆難道你也不認識?”

  “又是她,壞我的好事!”

  “媽媽,爸爸說你壞他的好事!”小乞丐對著吳心成的背后喊叫著。

  “誰?”吳心成以為背后真的有人,她急忙伸手拉住南巧花的手說:“趕緊跑吧,別在這里等挨揍啦!你說天下有你這么傻的人嗎?人家打你你還不趕緊躲一躲,還要迎上去干嘛?你沒有挨過揍嗎?辛好媽媽讓我來了,要不然你可慘嘍!”

  “你真是吳心成的兒子?”

  “算是吧!誰讓他是齊思娷的老公呢?不叫他爸爸對不起媽媽!”

  “你是齊思娷的兒子,住在花園庵堂里嗎?”

  “是啊,你在那里住了三天,我見過你,所以媽媽讓我來保護你?!?p>  “見過我?我怎么沒有見過你呀?”

  “你去的時候我在跟著姥姥,姥爺學習呢!我們學校里那么多的人,你看見過的,那天你只去學??戳艘谎劬妥吡?。”

  “哦,你叫什么名字?”

  “吳能珠,和我一前一后被媽媽抱回來的有四個娃:我是老大叫吳能珠,老二叫無能圓,老三叫吳能玉,老四叫吳能潔……我們合在一起叫珠圓玉潔護院四寶,除了我們四個之外,花園庵堂里還有一幫小兄弟,我們的職責就是保家護院?!?p>  “昨天,你們家里來壞人的時候你在哪里呢?”南巧花納悶昨天在那里拉著齊思娷往前跑的時候,連一個幫忙的都沒有?今天卻有人說有珠圓玉潔護院四寶。

  “昨天吶,我差點把那個家伙打死了,臉上還讓我給他留下兩道指甲抓的口子呢!要不然你和媽媽怎么可能逃的過他的子彈!”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為什么不報警呢?”

  “媽媽說,家丑不可外揚!”

  “這么說,你媽媽知道是誰?”

  “當然!這世上就沒有我媽媽不知道的事!你到宿舍了,我也可以回家交差了!”說著,吳能珠走了。

  第二天,太陽依舊掛在天上,南巧花依舊去車間里上班。吳心成照樣在他的辦公室里。冷球很快被釋放了,原來經(jīng)過幾個指紋比對以后,警察就把冷球排除掉了。持槍攻擊齊思娷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這讓南巧花不明白了,那個人會是誰呢?她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流水線上的縫紉工。

  “干嘛呢,那上面有錢嗎?好好干活才會有錢花的!”領隊看到呆呆看天花板的樣子有些生氣了。

  吳心成身在辦公室里,心卻在南巧花身上。他這個人天生倔強,一巴掌沒有扇到她的臉上,他的心里別提有多別扭了。他抬頭看著來自六個車間的攝像顯示器,當他看到所有的縫紉工都在一件一件不停地做衣服的時候,唯獨有南巧花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看著天花板時,他的憤怒又加重了!“這個臭丫頭,我要收拾不了你,我就不叫吳心成!”說著他按響了嘻哈車間的電話:“芳怒號聽著,讓你們車間里的南巧花,把那一堆松緊帶,全部剪成二尺長的線段,以備下午的童裝使用。告訴她上午最少要剪出五百條來!”

  放下電話,吳心成得意的說:“在我的地盤上,你還想稱霸,真是蚍蜉撼樹自不量力!跟我斗,就是這個下場,我打不著你,我累死你!我活活累死你!”

  “?。课灏贄l!也太厲害了吧!”南巧花沒有等芳怒號說話,就發(fā)愁了,“小時候在家里,她的父親教會她做衣服的時候,也同時教會她剪松緊帶了。那個時候她一上午才減一百根,爸爸當時還夸她能干呢!一晃都幾十年了,老板這是公報私仇,利用職務之便欺負她!

  “哼,五百就五百,誰怕?”南巧花看看松緊帶,又看看那把剪刀,心里話:“松緊帶不是當年的松緊帶,剪刀不是當年的剪刀,南巧花我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弱小的。南巧花了,我長大了,我豈止是長大了,我真的是長老了,這世上還有難的倒我的事情嗎?我拼了!”想到這些,她微微一笑,向著那堆松緊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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