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奇怪的孤兒院
陳思思沒想到他會問到這一點，面帶微笑說著:“哦，是這樣的，由于我們這里的孩子比較特殊，而且身體殘缺的孩子，心理也多少會有點問題，所以他們都比較內向，性格也比較不活潑，而且我也怕他們亂跑打鬧，會不小心碰傷自己，所以我也沒多做強求，再說了他們多休息休息也好，不過我們是有定期讓他們做運動的，畢竟要勞逸結合?！?p> 周衍雖然還是有所懷疑，但也沒過多地提問，這時候王倩倩突然開口:“這些孩子現在在哪里？為什么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們在醫(yī)院進行體檢呢，本來昨天應該去的，但是我昨天去跟別人談孤兒院的贊助問題了，所以也就耽擱了?！标愃妓悸詭П傅恼f。
這時候周衍抽空給費文文發(fā)了一個短信，問了一下情況。辦公室里的費文文看著電腦上劉曉陽搞到的信息，給周衍發(fā)了一句:一切順利。周衍看著回復，舒了口氣，這邊碰壁，還好費文文那邊進展順利。周衍從陳思思進門，和她回答的這些問題，總覺得這個女人在隱瞞著什么，包括這個孤兒院也很古怪。
“那你們一個這么多號人的孤兒院，靠什么生活呢？別說什么贊助，要養(yǎng)活這么多人，那得要多少贊助?”周衍看著陳思思犀利問道?！爱斎徊豢赡苋抠澲?，贊助只是占了一小部分，我們更多的，是我們這些員工的付出?！标愃妓紤偕下冻隽蓑湴恋谋砬槔^續(xù)說道:“我們孤兒院連我一共有七個員工，當然包括……死去的陳曼……”
“……我們這些人當初走到一起，不僅是因為想要有個可以安身的地方，還有很大的原因是我們都想要建立一個充滿愛的孤兒院，”陳思思說到這里，心中感覺有團火焰，雙眼放著光激動地說:“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夢想，那就是建立這個鎮(zhèn)上，乃至這個城市最大的特殊孤兒院!讓那些無家可歸的兒童，特別是殘疾兒童，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家，或許這是個難以實現的夢想，但是即使我不在了，還會有更年輕的人來接替我完成這項事業(yè)……”
“……會有更多與我們夢想相同的人加入我們，即使為了這項事業(yè)獻身，那也是我們的榮幸!”陳思思心情激動地說道，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那期待已久的場面……周衍被她的回答驚到了，他看著旁邊那個站著的護工，從陳思思開始講這段話開始，她那面無表情的臉突然就亮了起來，全身隨著陳思思的演講而激動的顫抖著，甚至還露出了笑容!
很奇怪。雖然她說的這個很偉大的夢想看似沒什么問題，可是，他有一種感覺，陳思思好像過于激動了，一說起這件事，就好像……被洗腦了一般?！罢f重點，夢想也不能當飯吃，資金來源?！笨粗苎芫共粸樗鶆樱愃妓悸詭擂魏蜕鷼獾乩^續(xù)說道:“我們一直都是把這個目標當做我們生存的意義的，所以工資什么的我們都沒有，都用在孤兒院上面了，而且我們有時候也會趁著空閑輪流去打工，加上贊助的錢，也能保證我們這個孤兒院的基本需求?！?p> 原來如此。周衍稍微離了下思緒，基本上把這個孤兒院的情況整理了一下，但是他還有一點不明白的是，資料上說陳曼這個人心胸狹窄，為了上位不擇手段，就像當初在魏大杰的玩具廠工作時，不出幾天陳曼就可以自由出入魏大杰辦公室了，可是照陳思思這么說，那為什么她要把陳曼挖到孤兒院，這對她完全沒有好處。
暫時放下這個疑惑，王倩倩應該也注意到了這點，從剛才就一直皺著眉頭?！澳菑埪鞘裁磿r候到你們孤兒院的?怎么來的這里?”王倩倩表情嚴肅地問她。“她是剛來不久的，應該是一年前吧，當時是她主動找到的我，說想在這里工作，讓我給她個方便，而且當時她是在外租的房子也沒住孤兒院里，為了補償我就每個月給她發(fā)了工資，她這個人工作挺認真的，但就是對人有點冷淡，不好相處，跟我們這些老員工也基本不說幾句話，但是我看著她態(tài)度很好就讓她留下來了?！?p> 王倩倩就更加疑惑了，這與她們得到的信息嚴重不符，話少冷淡，怎么也不像魏大杰玩具廠工人說的那樣妖艷跋扈?！澳悄阒坝辛私膺^她在找你時曾經做過什么工作嗎?他的同事老板你有接觸過嗎？”周衍看見陳思思在王倩倩問到這個問題時眼神明顯閃躲了一下，然后才回答她的問題:“當然沒有，她以前是干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我也沒見過她跟什么人有來往過。”
王倩倩顯然是不相信的，又換了個問題:“那你表弟呢？這個你總該知道吧？聽說他是張曼男朋友，他是干什么的？”陳思思大概沒想到她會問自己的表弟，略微驚訝了一下，然后說:“你說我表弟啊，我表弟是一直跟著我經營著這家孤兒院的，他幫了我很多，也不求什么回報，他跟張曼……有段時間他們兩個的確走得很近，偶爾看見他們走一起也是有說有笑的……”
“……可是我問過我表弟，他說他們只是比較說得來，就是普通朋友，我想也是，他們年紀相仿，性格也挺像的。”陳思思說完之后望向他們兩個，揣摩著周衍和王倩倩臉上的表情，她發(fā)現這兩個人不像以前來的那些警察，這兩個人的眼神都很犀利，跟他們講話不自覺的就矮了一截。
“對了，你們這里其他護工呢，都陪著去體檢了?”王倩倩又問。“哦對的，二十多個孩子需要的人手還是挺多的，所以我讓他們都跟著去了?！敝苎芸戳丝磿r間，已經六點多了，窗外的天空也有點露黑。“體檢還要多久？”陳思思看了一下時間，又在心里算了一下:“他們五點多去的，至少還要一個小時的?！?p> 不等了。周衍覺得光在孤兒院干耗著也不是什么辦法，于是決定明天再繼續(xù)，就為了見一見這里的孩子竟然要拖那么久。王倩倩也覺得要回去看看情況了，于是便對陳思思說:“明天這些孩子不會有什么別的安排吧？還有你那個表弟，告訴他讓他明天不要亂跑，好好等著，今天就先這樣，明天我們還會再來的?！?p> 陳思思臉上有種釋然的感覺，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就要往外走?！鞍ィ氵@書柜放的什么，能打開不？”周衍突然問了她一句，陳思思立馬轉身擋到書柜面前，說:“能開是能開，里面也沒有什么東西，就是我們平常看的一些舊書，和一些不重要的文件什么的，您現在是要看看嗎？”
周衍暗自微笑了一下，看著陳思思那么緊張，他沒說要看，也沒說不看。陳思思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做，但還是從兜里掏出一個鑰匙，慢慢朝書柜那里挪去，就在陳思思快要接近鎖頭的時候，周衍突然說:“不用了，既然沒什么，那就沒有看的必要了，我也不浪費時間了。”邊說邊和王倩倩往外走。
陳思思和那個護工眼看著周衍他們走遠了，都長舒了一口氣。互相對視一眼，慢慢關上了孤兒院的大門……“你為什么不讓她打開書柜?”走出孤兒院后，王倩倩問了周衍這個問題。“我當時是在試探她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立馬就緊張了起來，可是她既然會主動打開這個書柜，說明重要的東西已經被處理了，我們找不到什么了，不過，常在河邊走，難免會濕鞋，就算再干凈也會留下線索的。”
“可是你就不怕她再清理一遍嗎？”周衍笑了一下，“這就更不怕了，亂則錯，她越是在乎反而就越容易出錯，我們就等著明天，會一會她那個表弟，我覺得她的表弟應該知道的也不少。”王倩倩嘆了口氣，說:“知道多少又如何，還不是會像陳思思一樣一問三不知，避重就輕?！?p> 周衍看出她有點沮喪，安慰道:“不要想的那么糟糕，我們今天問出的可不少，再說了要是所有人都肯乖乖說出我們想知道的，那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呢？現在我們已經有了一個主線了，那就是魏大杰的玩具廠和孤兒院之間的關系，我們只要找出線索來證明這一點，那么隱藏起來的線索自然而然會浮現出來，我們明天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從陳思思表弟身上套出有用的話，今天我們就先回去，看看費文文他們的進度，應該會有不少驚喜……”
王倩倩聽他說完也不再糾結了，活人還能讓尿憋死。整理好情緒，她使勁揉了揉臉，振作了起來，“走，回去，不過要先吃個飯?！敝苎芎退S便找了家街邊小吃，打包了幾份飯回去，這時候天已經黑了，路上行人更加稀少了。周衍看著旁邊的街道，那就是張曼死的地方，那么偏僻的地方，一個人默默地死在了這里，或許連求救的話都沒來得及說。他抬頭看了一下天空，天黑得仿佛要把人吸進去，周衍突然感覺背后升起一絲涼意，聳了聳肩，就又繼續(xù)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