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靈隨后看了看影子,思考片刻后對著她說道:“去把那一盤核桃拿回來?!?p> 影子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竹園內(nèi)。
“小雪,木木你們現(xiàn)在就去找廚房,說讓她們再做一份核桃酥出來,馬上!”穆靈見影子已離開,認真嚴肅的對著二人說道。
小雪,木木兩個人馬上動身跑去廚房,一點不敢含糊,等著廚房做出來,然后親手送去給三房,三姨娘很樂呵呵的接受了,二人又在暗中觀察了一會,確認沒有任何異常才悄悄地離開,回到竹園稟告情況。
此時此刻那盤摻雜著斷腸草的核桃酥正放在穆靈的桌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它,指尖重重的敲打在桌子上。
“影子,這毒藥吃了會死人嗎?”
半跪在地上影子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主子,糾結(jié)了一會回答道:“看用量,如果及時救治的話是不會的?!?p> 穆靈聽完認真的點點頭,思考了許久伸出手拿起一塊核桃酥放到嘴邊。
“主子,不可!”
“小姐,不可以吃??!”
身旁的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喊出來,穆靈抬頭看了看他們,露出甜甜的笑容,然后咬下一塊核桃酥慢慢的吃起來!
“小姐,小姐,你干嘛呀!”小雪木木二人均被自家小姐的行為嚇哭了,有些驚慌失措的想上前替她摳出來。
穆靈搖搖頭,對著他們認真的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放心我死不了的,過一會木木你去通知父親,小雪你去請大夫!”
說罷有些難受的皺起眉頭,臉色也漸漸變得慘白。
對著哭泣的木木使了個眼色,看著小姐痛苦的樣子,木木心疼極了,為了小姐的計劃,她只能忍痛跑去書房通知老爺。
小雪也很迅速的跑出府去找最好的大夫,哪怕路上狠狠的摔了一跤,也依舊擦著眼淚爬起來繼續(xù)跑著。
唯獨留下影子一人在她身邊守護著,他的眼眶有些微紅,對于這個才十二歲的少女,他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欽佩。
“主子,我去找將軍來!”
穆靈艱難的走到床邊躺下,微笑著搖搖頭:“這件事,我可以一個人處理,不要麻煩舅舅,事后也不要跟他說,明白?”
影子嘴唇微動,最后還是將話放回肚子,聽話的點點頭,沒一會就聽見院子里傳來慌張的腳步聲,影子很迅速的躲到暗處。
穆尚書急忙的沖進房內(nèi),看見小女兒正蒼白的躺在床上,心頭一顫,怎么回事,這到底怎么回事?
“靈兒,靈兒,你聽得見爹爹的話嗎?”
穆靈辛苦的睜開雙眼,扯出一點微笑:“爹,我好痛!”
一句簡單的話,讓穆尚書紅了眼眶,抓起她的手匆忙的說道:“大夫呢,大夫在哪?管家!”
“回老爺?shù)脑?,小雪去請大夫了還沒回來!”木木跪在地上,哭泣的回應道。
“小姐,不是好好的嘛!這到底怎么一回事!”穆尚書憤怒的一只手捏緊拳頭,青筋暴起的問道。
“小姐就剛剛吃了一口廚房剛做的核桃酥就開始這樣子了!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p> 穆尚書回過頭看見桌子上還剩下的半塊的核桃酥,眼神憤恨的直勾勾的盯著不放。
很快,大夫就被小雪拖著來,經(jīng)過仔細的檢查,發(fā)現(xiàn)穆靈中的就是斷腸草的毒,所幸所食不多,不然就回天乏術(shù)了。
穆靈已經(jīng)沒有了意識,整個人已經(jīng)處于一個昏迷的狀態(tài)了。
穆尚書雙手緊緊握住,瞬間勃然大怒,第二次了!公然謀害府內(nèi)嫡女!
“管家,給我徹查此事,無論是誰?謀害嫡女,罪惡滔天,老夫絕不放過!”
管家不敢怠慢,立刻展開調(diào)查,不過一會的時間,所有人又聚集到了竹園內(nèi),包括還在關(guān)緊閉的二房等人。
丫鬟們也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著:“誰啊這么大的膽子,對二小姐下毒。”
“天哪,膽子未免也太大吧!尚書府嫡小姐也敢謀害?!?p> 三姨娘牽著穆馨,有些疑惑的站在一旁看著,兩份核桃酥……
懷著心中的那份疑惑,三姨娘走上去,畢恭畢敬的對著穆尚書說道:“老爺,今天妾身也收到了,二小姐送來的核桃酥,但是我那一份并沒有任何異常,怎么二小姐這份就……”
聽到三房話的穆尚書猛的一回頭,語氣極差的說道:“你說靈兒給你送核桃酥?為何?”
這時小雪急忙走上前解釋道:“回老爺?shù)脑?,二小姐自管理家中事開始,就會時不時給姨娘們送糕點,表示一點敬意!”
聽到此話的穆尚書心中愧疚萬分,回頭看了看床上的女兒,自己之前的做法可能真的讓她寒了不少的心,但是對家卻還是盡心盡力的付出,這時穆尚書感覺自己都是混蛋了。
忍住心疼,深嘆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情緒。
然而在一旁早已沒有什么存在感的二房,卻都是眉頭緊皺,為何毒會到穆靈身上,不是說就準備了一份核桃酥嗎?難道……
溫姨娘眼神懷疑的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穆靈,心中閃過一個令人可怕的想法。
很快,管家臉色難看的回來了,眼神詭異的撇了二房一眼,走到穆尚書身旁,俯身說道:“回老爺?shù)脑?,老奴查到二姨娘的貼身丫鬟曾在兩日前,出府采購了一種藥材,正是斷腸草!”
此話一次,穆尚書就憤怒的拿起一個茶杯往溫姨娘臉上砸去:“你這個毒婦,老夫那日就不該救你!”
“老爺,不是妾身,妾身是被冤枉的??!”溫姨娘臉色慘淡的跪倒在地。
穆尚書憤怒的笑道:“你還有臉說冤枉!這都查出來是你的丫鬟買的毒了,你還敢狡辯!”
同樣跪在地上的阿綠,爬上前憤憤的說道:“老爺,這件事是奴婢做的,跟姨太太無關(guān),是奴婢看不過二小姐欺負二姨太才出手報復的。”
對于阿綠的一人承擔所有責任,溫姨娘先是露出詫異隨即又裝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哭著指責道:“傻丫頭,我不是說了嗎,這件事是我的錯,讓你放下,你怎么能如此做的。”
穆尚書嚴肅的站在那,冷冷的看著二姨娘的“演技”,心中對她厭惡又加深了幾分:“好,很好,真是主仆情深啊!來人將這個心狠手辣的惡怒拖下去杖斃了。”
對于這個審批,阿綠是有些慌張的,求救的眼神癡癡的望著主子,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主子不會救自己,隨即露出了一個欣慰笑容被男仆生生的拖了出去。
“至于你,從今以后沒有我的同意,不許踏出茗菀半步,否則后果自負!”穆尚書嫌棄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溫姨娘看,似是在看垃圾一般,這眼神深深地刺痛了溫姨娘的心。
“爹爹,你不能這樣子,又不是我們做的?!币恢惫蛟谝慌缘哪氯粑某雎暯械馈?p> “我們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因為妹妹出了點狀況就這樣子懲罰我們?!蹦氯粞蹨I掉下來,楚楚可憐的繼續(xù)說道,想到不能再出府,穆若心中就萬般崩潰。
可惜這次換來的并不是穆尚書的憐惜,僅僅只是一個冷笑:“你們對靈兒做了什么,難道要我一一念出來嗎?你有娘親疼,靈兒沒有!不要給我不知足,給我滾出去!”
溫姨娘忍著眼淚不掉下來,拉起地上哭泣的穆若就往外面走,連行禮都忘記了做,但穆尚書似乎也早已不在乎這些了。
經(jīng)過大夫的極力救治,終于將穆靈身上的毒排除干凈,臨走之前還開了幾副藥,囑咐一定要慢慢的調(diào)理,切不可急。
穆尚書高興的讓管家送大夫離開,遣散了竹園內(nèi)的人,想給穆靈一個安靜的休息環(huán)境,輕輕的坐在床邊,拉起她的小手慚愧的說道:“對不起靈兒,爹爹知道,你還在怪爹爹,但是沒關(guān)系,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怎么樣都可以,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就好了!就好了!”
一個滄桑的背影,嘴中總嘀咕著一句簡單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