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時。
隨意收拾行李,我們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那片寂靜的小沙灘,寒冷的冬日總算過去了,陽光漸漸有了溫度,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那艘大船依舊高昂的漂浮在淺海處,陽光照在它的身上,看起來紅光更靚麗了一些,船頭的那個缺字,霸氣外泄。
我們上了船,將行李收放好,進入了等待。
是的,我們在等一個人——此缺。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可這片沙灘除了我們之外沒有另一個人的身影。
大家漸漸有些失落,大哥筆直的站在船頭,雙手負(fù)在身后,微風(fēng)輕拂過他的金發(fā),他依舊望著眼前的沙灘,一言不發(fā),好像篤定了此缺一定會來。
“眼看快要到辰時了,他可能真的不會來了,確定還要再等嗎?”
南城上前走到大哥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再等等,”大哥沉默了一會,從嘴唇里擠出這幾個字。
南城堅定的看了看大哥,“好!我都聽你的?!彪S即回了自己的船屋。
我總說不出來南城和大哥之間的感情,南城對待大哥的態(tài)度甚至?xí)屛矣袝r候產(chǎn)生錯覺覺得他對大哥完全已經(jīng)超過了兄弟之間的情感…
“我這是在胡亂的想什么呢,”我責(zé)怪了自己一句。
“你在說什么?”清絕手里拿著食物走了過來,隨后在我身邊坐下。
“沒…沒什么,”我慌亂的回答。
“吃點東西吧,”他將雞腿遞給我,溫柔的笑了。
“好,”我接過雞腿,咬了一口。
“渡過無波海需要幾日的時間,這期間會有無盡的危險,也可能我們會命喪于此…”
“別亂說這樣不吉利的話,”我責(zé)怪了他一聲。
他有些歉意的笑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若我們能度過這些危險,到達了金島國,我就回去給你的父王提親,小惜,我的意思是,我們成親吧?!?p> 我還沒來得及咽下口中的食物,就被他這一句話嗆到了,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咳咳…你…你在胡說什么啊,”我的臉紅到耳根,也不知道是被嗆到了還是被他這一句話給憋紅的。
“我是認(rèn)真的,”他眼神真摯的看著我。
我感覺有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抬眼一看,果然是大哥,他一臉怒意,惡狠狠的看著清絕。
“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他說。
“什么叫我不要太得寸進尺?小惜早就答應(yīng)了我的告白,那到達了金島國,我就有了可以娶她的資本,你只是她哥哥而已,你又有什么資格去決定她的一生,你難道想占有她嗎?請你搞清楚,你們是親兄妹,難道你想帶她淪落天涯日日度過被追殺的日子嗎?楚暮,她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過得幸福安全?!?p> 清絕也不甘示弱,把心里所有想說的話一股腦的都說出來。
我以為他說的話會惹怒大哥,但是并沒有,大哥原本憤怒的臉色瞬間變得失落,他的眼里閃過一絲哀傷,垂著頭喪氣的進了船屋。
我呆呆的愣在原地,并沒有去攔住他或者去追他,我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了,清絕說的話醍醐灌醒,將我心里最后一點點閃爍的火焰撲滅。
“好,我答應(yīng)你,”我神情失落,走開了。
是的,清絕說得對,我們不能只顧著自己的感受,我們還有親人,還有王國,本來這段丑陋不堪的情感,就不應(yīng)該存在,我一直都對大哥還有愛意,可就在這一瞬間,清絕的話將我內(nèi)心剩下的為數(shù)不多的愛意驅(qū)散得一干二凈。
臨近辰時,大哥出來了,他恢復(fù)了之前冷冷的面孔,眼神里一點溫暖都沒有。
“南城,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我們該出發(fā)了?!?p> 南城看了看他,“我們不等了嗎?”
“不等了?!?p> “好,大家準(zhǔn)備一下,我們要出發(fā)了。”
眾人動身,為我們第一次出海做好完全的準(zhǔn)備。
正當(dāng)眾人忙得不亦樂乎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這船…你們會開嗎?”
“亂開唄,它能動就行,”莫里只顧著自己手里的活,頭也不回的隨意敷衍了一句。
突然,他的動作停止了,他眼睛瞪大,好像覺得哪里不對。
眾人回頭,那個聲音的主人正笑嘻嘻的看著我們——是此缺。
“你終于還是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大哥眼睛彎彎的,此時他的心情可比剛才好了許多。
“誒,你們這群人怎么如此固執(zhí),本來我不想來的,后來想想你們怕是不會開這艘船吧,我就隨便來看看,”此缺笑意更深了。
“去去去,讓我來吧,”他拉開正在琢磨船上裝置一頭霧水的南城,將包袱放下吩咐道。
南城嘿嘿一笑,閃到一旁走進了船屋,不一會兒就搬出了一張桌子幾張椅子,手里拿了些瓶瓶罐罐。
“此缺先生既然來了那我們就放心了,今天真是個高興的日子,來,咱們喝點酒?!?p> 眾人歡呼雀躍的坐在桌前,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
大哥依舊一言不發(fā),板著個臉提著酒壺坐到一旁喝起了悶酒。
“留點給我呀,你們別喝光啦,”此缺大叫道,隨即他雙手一翻,運作魔力。
風(fēng)聲應(yīng)和著我們的歡呼聲,船身漸漸使離海岸,在海上航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雙眼,天已經(jīng)擦黑,星星在頭上閃爍著。
我站起身來,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頭,看了看身邊橫七豎八的伙伴們,笑了。
大哥依靠在船邊,頭靠在手上,手里提著半瓶未喝完的酒。
我拿了件外套給他披上,他嘴里含糊不清的輕微說著什么。
我聽不清將耳朵湊了過去,終于知道他一直重復(fù)著什么了。
“惜兒,我好愛你…”
船在無波海上航行了兩天,這兩天以來風(fēng)平浪靜,安靜得不行,根本看不到有什么異常,更別提什么魔獸,我們漸漸懷疑之前的都是謠言。
航行疲憊,大家都有些蓬頭垢面,除了此缺開船必須高度警惕,其余人都是無精打采,毫無興趣。
“快看!金島國。”
我們激動的跑了出來,眼前一座海中小島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不出意料的話,那一定就是我們朝思夜想的金島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