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絕給我吃了些食物,身體漸漸有了力氣,我想我現(xiàn)在的樣子肯定很狼狽吧,亂糟糟的頭發(fā),哭花了的臉,勒出血的手腳,整個人快要不成樣子。
一日后,門再次打開,這一次不出意料的話一定是金圣來了,果然,隨著他離我越來越近,我也看到了他那張罪惡的臉。
“你還真是經(jīng)得住折磨啊,餓了你這么多天,你還是這么生龍活虎,真讓本王刮目相看,”他嗤笑道。
“不過,現(xiàn)在本王不覺得折磨你的身體有什么樂趣了,你知道怎樣擊垮一個人最為有效嗎?”
我死死的盯住他,也不回答他,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我想我已經(jīng)把他虐殺千萬遍了。
他突然臉色一變,捏著我的臉湊到我的眼前惡毒的說道:“那就是先擊垮她的內(nèi)心!”
我還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他朝外面示意了一下,一名士兵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個人的行走的姿態(tài)、輪廓讓我很熟悉。
我心里暗道一聲不好,那人漸漸走近,我看清了他的面孔——我的父王。
“惜兒…”父王看到我這幅狼狽的模樣,心疼得掉下淚來。
“金圣,你要干嘛!”
“本王能有什么意思?只不過接你父王過來和你敘敘舊,”他冷笑一聲。
“你若是敢動我父王一根汗毛,我一定將你千刀萬剮,”我奮力的掙扎著,眼睛紅得像頭公牛,恨不得將他撕碎。
“那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給不給我蓮之獻祭?!?p> 我看向身后的父王,他微微搖了搖頭。
“想得美!”我瞪著他一字一句的說。
“呵,你真是夠頑固,那就怪不得本王心狠手辣了?!?p> 金圣反手一擊,準準的打在了父王的膝蓋上,父王哪經(jīng)得住這一擊,痛哼一聲跪在了地上。
“金圣!你有什么就沖我來,你打傷我父王你算什么本事,你放了我父王,沖我來??!”
我大喊著,金圣狂笑,似乎一條人命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玩笑。
“你要是什么時候松口我就什么時候放過你父王,不過你得盡快哦,你的老父王怕是經(jīng)不住這樣的折騰?!?p> 他說完又向后一擊再次打中父王的另一個膝蓋,父王悶哼一聲雙腿跪地,頭上冒著大顆大顆的汗水。
“金圣,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算什么東西,有本事你就過來拿啊,這跟我父王有什么關(guān)系,有本事你就來殺了我拿走蓮之獻祭啊?!?p> “要是我殺了你就能得到蓮之獻祭那我費這么大勁干嘛,你死了,蓮之獻祭也會跟著你消亡?!?p> 他說完一句話,再次打向父王的左手,父王痛苦不堪,可依舊對我搖了搖頭。
“惜兒,千萬不能給,就算今天父王命喪于此,你也千萬不要給他,犧牲我一人算不得什么,你想想,若是給了他,要有多少人被屠戮?!?p> 我心疼的看著父王,他身上承受的傷痛換做在我心里卻是兩倍之痛,我緊咬著嘴唇,一股血腥味傳來,淚水流淌到我的嘴里,我已分不清是血還是淚。
“老東西,誰讓你多嘴的,”金圣勃然大怒,一個箭步?jīng)_到父王面前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
父王冷笑一聲,“我的女兒我自己會教,多嘴的人,是你吧?”
金圣更加發(fā)怒,一把將他重重的扔在地上,父王口吐鮮血,想掙扎著爬起來,但是怎么也爬不起來。
“你別再打我父王了,我給你,我給你蓮之獻祭!”
我已經(jīng)完全不理智了,淚水模糊視線,我實在看不下去父王受如此折磨。
金圣聽完我的話,笑瞇瞇的走過來,“此話當真?”
“我…”
“采惜,你連你父王的話都不聽了是嗎?”父王掙扎著大喊。
“父王,惜兒實在是不能看到您如此受折磨啊,什么蓮之獻祭,什么蓮界,什么天下,我也顧不得了,我只想你好好的?!?p> “不,你以為你給了他他就能放過我嗎,你以為我們能踏出這個門嗎,你今日若是將蓮之獻祭給他,那你就再也不是我的女兒!”
“父王…”
父王滿眼溫柔的看著我,“我的惜兒是最聽話的,父王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將你送去金島國歷練,讓你受了這么多的苦,我應該遵從你母親的愿望,讓你安然度過一生?!?p>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我最后問一次,給,還是不給!”金圣不耐煩的看著我兩。
“不會給你的,”父王狠狠的瞪住他。
“既如此,那也別廢話了,吵得本王腦仁兒疼?!?p> 金圣運作魔力一掌蓋在父王的頭頂,父王身子一顫,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父王?。?!”
“哼,麻煩,”金圣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我呆呆的看著倒地的父王一點點化為星光消散,我想盡力抓住他,可根本抓不住。
“哦對了,不僅你父王,還有你們奇錦國上上下下都被我殺得一干二凈,這就是你固執(zhí)的下場,他們的死,都應該你來負責,”他惡狠狠的丟下這一句話踏門而出。
“金圣,金圣,你給我回來,我要撕了你,你回來,回來!你這個畜生,你天打雷劈?!?p> 我的眼前漸漸昏暗,門關(guān)了,他留下我任意的大喊,頭也不回。
“你還我父王,還我父王啊?!?p> 父王已經(jīng)消失了,我看著他倒地的地方,久久回不過神來。
“父王,惜兒對不起你,竟害了你的性命,我恨我母親,為何將蓮之獻祭交于我,若是沒了這蓮之獻祭,哪還會生出這么多是非?!?p> 我的腦海一直回憶著他的所有模樣:他抱著襁褓中的我溫柔的逗我笑,我學走路時他牽著我的手陪我慢慢的走,我呀呀學語時他教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父王。
他在大殿召見將軍時我滿堂亂跑,他不旦沒有責怪還將我抱在他的懷抱里任由我玩弄他的紙筆,我將他畫成個大花貓,他也不責怪,和我在眾將士面前哈哈大笑。
他每次的袒護,他每次的照顧,他在我面前真的只是一個父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