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言珩,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我騙了你,你會不會原諒我?!?p> 夜言珩停住動作,眸光深邃的盯著她,薄唇輕啟,“阿楚只要不離開我,隨你怎么騙?!?p> “你是不是以為,那夜我與夜以寒有過什么?”
夜言珩才從某種情緒中回神,發(fā)現(xiàn)懷中的女人連話都說得斷斷續(xù)續(x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對她用了內力,他輕輕松開手,然后悠悠道,“不管阿楚來找我是不是因為蕭璃登上了皇位,我都很高興,你能來我身邊?!?p> 楚御樺抿唇,眸色染上一絲嘲諷,“這就是你停下的原因嗎?這顆守宮砂,沒有你,不可能會消失,你說你信我,就是這么信的嗎?”
她揚起潔白的手腕,那顆鮮紅的守宮砂刺眼極了,夜言珩也看見了,他眸色一緊,原來,那雨夜,她沒有和夜以寒發(fā)生什么。
楚御樺盯著他的神色變化,就懂了他的想法,他以為自己和夜以寒那一夜發(fā)生了關系,究竟是因為什么讓他連自己的妻子紅杏出墻都若無其事,然后裝出一副情深不悔的模樣。
“你是真的對我有意,還是有別的目的?!背鶚逡蛔忠活D,問得誠懇,仿佛如果他今日還是不說實話,她就真的要收回那顆在他身上的心了。
“阿楚為什么一定要問得清楚,人還是不要活得太明白,否則怎么讓自己快樂。”
“我只想知道將來若是這顆心覆水難收,我回首之時能不能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沒有錯付?!?p> 夜言珩抿著唇,眼前的她讓人著迷,且沉溺其中,但是她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讓他不能肯定,所以他才不想對她說得太過明了,能什么目的,無非就是將血玉盤合二為一罷了,那是上古神器,能不能讓血玉盤發(fā)揮到極致還是一個謎,所以他對她根本就沒有別的目的。
“既然阿楚想要開誠布公的談,那我們相互交換秘密,你問我答,你答我問?!?p> 楚御樺點頭,“好,我一定知無不言。”
夜言珩收斂心思,盯著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問道,“你,不是真的楚御樺,但你又是,如果我沒猜錯,你和夜以寒都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楚御樺瞳孔皺縮,顯然沒有料到夜言珩第一個問題就如此讓人震驚,他不是疑問,是在陳述,只需要她點頭或搖頭。
“是,我和夜以寒來自同一個地方?!?p> 夜言珩瞇著眼睛,內心早有準備,但還是不可抑制的瑟縮了一下,剛要回答,被她打斷,“現(xiàn)在該我問你了,你想要的是不是我脖子上的東西?”
他看著楚御樺說得肯定極了,原來他們二人互相猜疑,到了如今,這些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是,它和血玉一分為二,只要合上,便會開啟新的篇章,這個大陸會因它而變。”
“其實就是因為這個東西,我才會來到這里?!背鶚宓痛沟捻?,遮掩住眼中的落寞。
夜言珩將她抱得更緊,生怕下一秒她就消失了,也打消了將血玉合二為一的想法,若是一個不小心,觸發(fā)了血玉盤的機關,讓她重新回到原來的地方,是不是這一生都失去她了。
“阿楚在我心里比血玉盤重要,所以那塊血玉一直在你身上,由你保管,我很放心?!?p> 楚御樺伸出藕臂般的手,摟住夜言珩的腰身,隔他很近,連此時的心跳,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和蕭璃還有夜以寒來自同一個地方,夜以寒為了得到我的時空之匙,抓了蕭璃,威脅我,我惹怒了他的同盟,蕭璃替我擋了那致命一擊,然后身亡,我和他們同歸于盡,來到了這異世?!?p> 楚御樺說得簡潔,但話里的信息量太大,讓夜言珩有些疑惑,夜以寒知道時空之匙,竟然沒有再對她動手,那他之前為什么一定要得到這個東西,甚至背叛她,也要得到。
只聽楚御樺繼續(xù)悶聲開口,帶著一絲慨然和傷感,“我是被蕭璃撿到的,曾經(jīng)連飯都吃不飽,混跡在市井之下,是他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就連我的名字,也是他取得,他第一次見我是在八歲的時候,我滿臉泥垢,泥濘不堪,他卻聯(lián)想到了楚楚動人這四個字,就問我叫我楚楚好不好,我點頭,后來我就真的姓了楚?!?p> 夜言珩喉頭滾動,有些發(fā)緊,難怪那個男人在阿楚心里這么重要,傾盡一切都要幫他得到想要的一切。
“后來,我們入了叫夜色的暗黑組織,以死士的身份特訓,我差點死在那為了爭奪一個饅頭的任務下,也是他,如天神般,替我擋了所有刁難和拳打腳踢?!?p> “再后來,我逐漸成長,和他一起出生入死,所到之處所向披靡,無人能敵,那些人連聽到我的名號都恐懼極了,也在那時,我遇見了人生中第一個心動的人,他和當年的我一樣,落魄,窮困潦倒,沒人敢接近,但內心卻極其渴望得到救贖,他被追殺求救無門,被我所救,我見他雖潦倒,卻冷清至極,生了一絲不經(jīng)意的情愫,誓要為他報仇,因為他無辜,不應該止于獵殺?!?p> “后來,那些仇家被我所滅,我和他漸漸走近,讓蕭璃生了很大的氣,他說那個男人不是好人,說我這么多年的腦子白長了,我撒嬌,說夜以寒是好人,他只是不愛說話,不喜生人。”
楚御樺說到此,眼底升起了一絲恨意,夜言珩看著她,突然很羨慕蕭璃和夜以寒,他們二人都是她真心相待的人,而他就像外人一般,走不近她的心,如今終于快要夠到了,他很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