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恒帶著李白一直到了一家名叫“望江樓”的酒樓才停下,只見望江樓由三個樓閣前后相連組成,高檐勾角,彩鳳瑞獸雕鏤,紅木桌椅留香,靠窗處可看到煙波縹緲的環(huán)城湖,景色怡人,頗是奢華。
司馬恒剛到,店小二便飛快迎來,滿臉堆笑,“司馬公子,你來了,廂房有請,廂房有請。”說罷,便在前面帶路,把司馬恒與李白領(lǐng)進了一間幽雅的廂房。
廂房里青紗擋門,字畫上墻,四面皆是雕花雕鳳的紅木板,邊上擺有盆景花卉,房中擺一張大圓檀木八仙桌,邊上是八張紫檀圓凳,桌上放著酒壺酒杯。
剛一落座,店掌柜已進得房間,滿臉堆笑說道:“司馬公子,今天要吃點什么?喝點什么?”
司馬恒笑了笑,招呼掌柜道:“掌柜,我今天結(jié)交了新朋友,你給我來幾個好菜,至于酒,當(dāng)然是我最愛的劍南燒春?!?p> “好的,好的,兩位公子稍等,好酒好菜馬上就來?!闭f罷,掌柜就退了出去,準備酒菜。
不一會,一桌子的美酒佳肴就擺在了兩人面前,有醉翁李子雞,蜜餞糖醋骨,清蒸大河鯉,爆香水牛肉,還有紅燒香豬蹄。特別是那一壇陳釀劍南燒春,一打開壇口,已是滿屋酒香。
李白清修三年,哪有見過如此佳肴,加上昨晚到現(xiàn)在只是三個饅頭下肚,早已是饑腸轆轆,所以也顧不上什么禮儀,稍稍跟司馬恒打聲招呼就狼吞虎咽起來。
司馬恒倒也不介意,不斷地給李白倒著酒,自己只是小吃了幾口菜。
不消一會功夫,桌上的菜已讓李白掃了個精光,擦擦嘴角的菜汁,李白把一杯酒一喝而盡,然后對司馬恒抱拳說道:“司馬兄,李白這次失禮了,這家酒樓做的菜實在是太好吃,等我考上武秀才,要請司馬兄來這再吃一頓?!?p> 司馬恒哈哈一笑,把酒一喝而盡,“李白,你就這么肯定你能考上武秀才?”
李白接過酒壺,幫司馬恒倒上一杯,說道:“司馬兄,你這朋友夠豪爽,我也不瞞你說,不要說考上武秀才,就是武林盟主,只要假以時日,我也有信心當(dāng)?shù)蒙?”
“武林盟主?李白,你是不是喝醉了,開始說胡話?”司馬恒又給李白倒了一杯酒。
李白一喝而盡,“喝醉?司馬兄,不怕你笑話,我三歲開始喝酒,十三歲已是千杯不醉!”
“千杯不醉?李白你真有如此利害?”
“司馬兄,修道之人從不說大話。”
“好,我相信你,但你為何如此有信心明天可以以一敵五?”司馬恒放下了酒杯。
李白也放下了酒杯,壓低聲音說道:“因為我悟出了凌云踏!”
司馬恒一聽,驚叫道:“凌云踏?太上老君的凌云踏?”
“正是!”
司馬恒不敢相信,問道:“傳說太上老君的凌云踏可以上天入地,是真的嗎?”
李白有點不好意思,“司馬兄,其實我只是悟出了凌云踏的第一層,勉強可以走上空中,至于怎么下來還沒學(xué)會呢??!?p> 司馬恒一聽,驚奇之余有點感慨道:“也是,既然是天技,自然是不易掌握。”
李白聽司馬恒這樣說,似乎是頗有感觸,便問道:“司馬兄,聽你語氣,好像很有同感,難道你也是遇到天技而有所惑?”
司馬恒倒了一杯酒,一喝而盡,抬頭看著窗外縹緲的環(huán)城湖,幽幽說道:“李白,不瞞你說,我司馬家也有天技,但九百年來除了祖上司馬相如外,就沒有人能突破天技的第一層,就算是第一層,也沒有人完全練成。而我這個第三十八代孫,更是練了十五年也只是練到第一層的兩成之境,真是愧對祖上?!?p> “司馬相如的天技?不就是‘鳳凰撞’嗎?”李白問道。
司馬恒扭過頭來,“你也知道‘鳳凰撞’?”
李白點點頭說道:“我曾聽師傅提過司馬相如前輩的鳳凰撞,而且他的《鳳求凰》我之前曾拜讀多遍,詩里詩外的愛情都令我感動不已?!?p> 李白一提到《鳳求凰》,司馬恒變得激動起來,“就是這《鳳求凰》,它里面藏有鳳凰撞的玄機,但我司馬家后人幾百年都沒參透,所以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個后人的鳳凰撞能突破第一層?!闭f完,司馬恒悲憤地吟誦起來:
(鳳求凰)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
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遨游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nèi)隋诙疚夷c。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吟誦完畢,司馬恒閉眼沉思,良久,他睜開眼睛,苦笑道:“還是沒感覺,什么也悟不到!”
李白見狀,給司馬恒倒了一杯酒,說道:“司馬兄,天技要有天緣才能悟出,急不來,我跟隨師傅修練三年,終得四字真言:清靜無為。這四字你不妨好好體會一下,說不定能幫你悟出天技。”
“清靜無為?”司馬恒不由得念叨著。
說來神奇,一念叨出這四個字,司馬恒心里忽然泛起一道漣漪,緩緩地沖擊著自己那顆燥動的心。“清靜無為!清靜無為……”司馬恒不由得又反復(fù)念叨了幾次,每念叨一次,心里就泛起一道漣漪,一次,一道,一次,一道……很快,他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平靜,思緒開始神游太虛,而在形神虛幻之際,司馬恒忽然對《鳳求凰》有了別樣的感覺。
“這四個字太神奇了!”司馬恒興奮起來?!袄畎?,多謝你貴言相贈!”
李白擺擺手,“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相反,司馬兄,‘鳳凰撞’出自《鳳求凰》這么大的秘密,你這樣坦承相告,不怕我偷學(xué)司馬家的天技嗎?”
司馬恒呵呵一笑:“不怕,我祖上用意念封印了鳳凰撞,不是司馬家后代是練不成鳳凰撞的,除非是用邪道派的煉丹方式,把我司馬家懂天技的后人用邪法煉制,但那樣做也只能得到被煉制者五成的天技?!?p> “哦,沒想到司馬相如前輩還懂封印這絕技!”李白感嘆道。
“對了,司馬兄,你現(xiàn)在是否還住在司馬相如前輩的故居中?”
“正是,司馬家故居祖輩相傳,只是有所修葺,從未搬離。你為何如此一問?”
李白表情肅穆,“我向來仰慕司馬相如前輩這種文學(xué)大家,一直想到前輩的故居走走,以懷前輩?!?p> “這還不簡單,我家離這不遠,走,到我府上再喝個痛快!”
“好,那有勞司馬兄帶路?!?p> 兩人出得酒樓,走過幾條街道,來到了一處大宅之前,只見大宅門前有十級青石階梯,兩頭石獅立于大門之前,兩處青磚白瓦的樓臺分立兩旁,中間是碩大的杉木大門,大門上有一金漆牌匾,上寫“司馬府第”四字。
門口有兩家丁把守。
兩家丁看到司馬恒回來,連忙迎了上來,道:“少主回來了?”
司馬恒應(yīng)諾一聲便領(lǐng)著李白進了府第。
司馬府是三弄四合結(jié)構(gòu),青磚白瓦,綠樹成蔭,富麗之余盡顯幽雅。府內(nèi)傭人、家丁不少,此時已全在院內(nèi)列隊恭迎。
司馬恒揮手讓他們離去,然后親自陪同李白四處參觀。
當(dāng)夜,兩人又秉燭夜談,從詩詞談到武功,從武秀才談到武林盟主,從修道之理談到縱橫之術(shù),大有相逢恨晚之感。
李白還從道家的角度給司馬恒分析了一遍《鳳求凰》,司馬恒如醍醐灌頂,連忙趁勢修煉,竟在一夜之間,完全練成了鳳凰撞的第一層:鳳凰盾甲。
四點木木
歷史正解:《鳳求凰》司馬相如辭賦,是漢代的古琴曲,演繹了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