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好美的名字!果然人如其名?!崩畎仔睦镆宦曮@嘆,道:“原來是紫煙姑娘,感謝你的出手相救!”
“對,司馬恒也感謝紫煙姑娘救命之恩!”司馬恒雙手一抱拳說道。
紫煙笑了笑,道:“沒事,江湖兒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紫煙姑娘,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只是剛好路過,見你們被這么多賊人圍困,忍不住就出手了?!?p> “你怎么肯定那些是賊人呢?”李白好奇地問道。
紫煙指了指地上的黑衣漢子說道:“他們這衣服我見過,通天教十八天王手下的服飾,這通天教盡出邪道,難有好人!”
“對,總有一天我會替天行道,鏟除這幫邪道!”
“好啦,既然現(xiàn)在賊人已走,我也要告辭了!”紫煙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李白一見,沖口而出:“紫煙仙女,啊不是,紫煙姑娘,請留步?!?p> “有事么?”
“嗯……”李白撓撓頭,道:“你這就要走?。俊?p> “是啊!我還有事做?!?p> “什么事?”
“關(guān)你什么事?”紫煙杏眼一瞪。
“姑娘別誤會,我只是想看能不能幫上忙!”李白連忙解釋道。
“不用,我一個人可辦!還有,你剛才抱住我的事別說出去,否則我也讓你嘗嘗百花粉的滋味!”
李白想起那些黑衣漢子的慘狀,連忙說道:“絕對不說!絕對不說!不過那時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還說!哎喲,氣死我了!”紫煙說完,一跺腳就跑下山去,很快就消失在李白兩人的眼前。
李白呆呆地望著她離去的倩影,忽然有一種茫然若失的感覺。
一旁的司馬恒見狀,推了他一把,道:“人已經(jīng)走了,還看什么!我們還是先看看如何處理吳兄的身后事吧!”
李白一聽,頓時回過神來,“對,吳兄的身后事要緊!”
說罷,兩人走到吳指南的尸體前。
只見吳指南身上的血已流干,血跡夾集著身上的泥塵,蓬頭垢臉,顯得無比凄慘。
兩人不禁眼眶一紅,悲傷地流起淚來。
良久,李白與司馬恒經(jīng)過商量,決定先把吳指南抬到山腳,用洞庭湖水為他先擦拭干凈,然后去添置壽衣、棺材和一些送葬之物,最后在洞庭湖畔覓一風(fēng)水墓地,將他臨時安葬!
主意一定,兩人抬起吳指南,快步下山。
當(dāng)行至山腳,天已是漆黑。
月色朦朧,星光暗淡,晚風(fēng)瑟瑟,夜涼如水。
兩人把身上衣服撕下一塊,借著一點星光,站在洞庭湖畔,小心地擦拭著吳指南身上的血跡與泥垢,邊擦邊哀嘆。
哀嘆聲悲傷凄厲,驚得山林里的走獸飛鳥到處亂串。
嘆至半夜,兩人忽聞山里傳來幾聲虎嘯。
司馬恒一驚,道:“莫非這五龍山中藏有猛虎?”
李白停止哀嘆,細聽一陣,道:“定是今天那些賊人尸首的血腥味引來了老虎!”
“那你認(rèn)為這老虎會否竄至此處?”
李白冷哼一聲,從寶袋里抽出龍淵寶劍,“來也無防,老虎與賊人都是害人之物,來了正好殺之給吳兄陪葬!”
“對!吳兄黃泉路上無相伴,有只老虎相隨也挺合適?!闭f罷,司馬恒干脆朝著五龍山大喊道:“老虎,快來啊,這里有生人,快來!”聲音傳進山里,回音蕩漾。
李白一聽,也大聲喊道:“老虎,別客氣,李白等著呢,吳兄也等著呢!”
就這樣,兩人對著山林一通叫喊,可是山林寂靜,除了陣陣的回聲,哪里還有老虎的蹤跡。
至半夜,兩人已把吳指南洗擦干凈,便去找來一些矛草,鋪于平地,然后把吳指南安置其上,又在旁邊插上幾根火把,最后兩人跪拜于前,畫符念咒一番,權(quán)當(dāng)是為之做法守靈。
法事完畢,李白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司馬恒,你可知吳兄成家有否?膝下可有兒女?”
司馬恒略一思考,道:“在峨嵋山喝酒之時,吳兄曾提及,早已成家,出游幾年,其妻等候家中,甚是掛念,但卻未提及是否有兒女?!?p> 李白一聽,不禁慨嘆:“那吳兄之去,難為兄嫂了,不知兄嫂得悉噩耗,會如何肝腸寸斷,空悲流淚?!?p> 說著說著,李白悲情難抑,強忍淚水,高聲誦詩一首:
(獨不見)
白馬誰家子,黃龍邊塞兒。
天山三丈雪,豈是遠行時。
春蕙忽秋草,莎雞鳴西池。
風(fēng)摧寒棕響,月入霜閨悲。
憶與君別年,種桃齊蛾眉。
桃今百馀尺,花落成枯枝。
終然獨不見,流淚空自知。
吟畢,李白再也忍耐不住,放聲大哭。
司馬恒見狀,也抽泣不止。
良久,悲傷難抑的李白忽覺體內(nèi)氣血翻滾,莫非又要突破?
其實之前在王之渙船上作《望天門山》時,李白的內(nèi)力已經(jīng)飛漲,離突破只剩一線。現(xiàn)悲傷之下又再賦詩,氣脈牽動,內(nèi)力突破已是必然。
果然,翻滾的氣血在體內(nèi)周轉(zhuǎn)幾圈,把幾處氣脈猛然打通,李白的內(nèi)力達到了八重之境。
為鞏固內(nèi)力,李白急忙盤坐地上,修練起來。
司馬恒見狀,立即守護身旁,為李白護法。
為驅(qū)夜寒,司馬恒便大聲吟誦起祖上的《鳳求凰》:
(鳳求凰)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
念著念著,突然,司馬恒覺得體內(nèi)無端生出一股無名怒氣,此怒氣在體內(nèi)不斷膨脹,越來越大,仿佛要把身體撐破。
司馬恒難受之極,為克制怒氣,他馬上狂念起清靜無為來。
說來神奇,司馬恒只是念了二十幾遍清靜無為,那股怒氣便慢慢平息,消失無影。
司馬恒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但他也暫時不敢再念鳳求凰,只是坐立一旁,閉目養(yǎng)神。
清晨,李白修練完成,便打算與司馬恒去街上買棺材壽衣等送葬之物,好安葬吳指南??僧?dāng)他探手入懷一摸,糟了,沒錢!
他們這才想起之所以到五龍山來就是因為沒錢,要去唐明閣領(lǐng)銅帖令賺錢的。
這可怎么辦?再去領(lǐng)銅帖令已是來不及!借吧,在洞庭又舉目無親。
難道要讓吳指南死后也不能瞑目?
想到這,李白不禁悲從中來,抱著吳指南抽泣起來。
司馬恒一拳打在地上,悲憤地說道:“吳兄,司馬恒無能,連安葬你的錢也沒有,讓你不能瞑目,是吾之過啊!”言罷,也悲泣起來。
兩人的悲泣聲引起了一些路過的行人注意,行人們見兩人抱著尸體如此悲傷,都十分感動,于是有人上前勸慰,也有人慷慨解囊,半個時辰過去,兩人竟湊足了安葬之費用。
兩人不斷地給善者們作輯,以感謝幫助之恩。心想這洞庭百姓真是善心純良,若他朝得志,一定不忘回報。
之后,兩人買來安葬物品,在洞庭湖邊擇了一風(fēng)水地,把吳指南好好安葬。
同時李白立下誓言,他日定當(dāng)再回來,重新把吳指南帶回家鄉(xiāng)安葬,好讓他魂歸故里。
做好一切,司馬恒問道:“李白,我們現(xiàn)在去哪?”
李白細想片刻,道:“現(xiàn)在是十一月,正好臨近武舉人比武之時,我們?nèi)タ嘉渑e人!”
“考武舉人?”
“對,考武舉人!若能考上,就有唐明閣排名,上了排名,我們就有機會問鼎武林盟主!做得武林盟主,就可號令群雄,平定這武林的動亂與不平!”
“好,那我們就去考武舉人!可是去哪里考呢?”
“這里是岳陽縣,岳陽縣唐明閣只是縣級的唐明閣,不能選武舉人。”李白想了想,繼續(xù)說道:“距這里最近的州級唐明閣是金陵唐明閣,我們?nèi)ソ鹆晏泼鏖w!”
“行,就去金陵!”
主意一定,兩人也不耽擱,向著吳指南墓碑拜了三拜,便立即啟程,直奔金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