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筆者?凌寒歌聽到這個名字不禁有些茫然,他之前從沒有聽說過執(zhí)筆者,更不可能招惹這種存在。
為什么要對他下手?
凌寒歌臉色陰沉的看著這個笑容詭異的黑袍人,目光冷冽。
黑袍人撕下面具后,露出了一張陰狠的男子臉龐。在他黑袍下是一件看似尋常的夜行衣。
不同的是這件夜行衣的背部繡著一支血紅色的毛筆。
“一直聽說江南城花凌二人劍道無雙,結(jié)果只是這樣么?”
黑袍人笑得很開心,他來之前一直聽聞花映河和凌寒歌有多天賦異稟,但實際交起手來,也不過如此。
和他在其他地方交手的天驕才子相比,江南城的天才也不過如此。
“快些露出你真正的實力吧”黑袍人笑容狂妄,他微揚手中匕首,整個人沖向凌寒歌,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不然花家小子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原來是你”凌寒歌眼神冰冷,他終于知道了花映河表現(xiàn)為何會那般異常。
瞬間握劍,凌寒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既然這樣說,那他也無需留手。
起劍式。
凌寒歌頭腦清明,看著黑袍人沖來的身影瞬間抽劍,向上一挑,黑袍人雖然嘴上囂張,但行為謹慎,趕忙避開。
見狀他嘴角一撇,腳步不停挪動,這種步伐看似雜亂,其實卻內(nèi)藏玄機。
這也是凌家一位先人傳下的步法,名喚亂蹤。
亂蹤步,亂己方行蹤,擾對方視線,這并非毫無規(guī)則的雜亂無章,這亂蹤步其實變化眾多。
只是礙于凌寒歌境界不夠,也只能將其施展出其原本二三成的實力。
黑袍人面露譏諷,他自然知道凌寒歌是什么意思。
這個少年在從不同的角度觀察,尋找他的破綻,然后伺機給出致命一擊。
既然想要破綻,那我給你就是。黑袍人嘴角上揚,他也不在躲閃,索性就沖向凌寒歌。
帶著一種瘋狂的笑容,黑袍人轉(zhuǎn)動匕首,他沖到凌寒歌身前匕首不停劃下,招招對準要害,他的目的是殺凌寒歌。
若不成,起碼也要重傷。
黑袍人意圖明顯,凌寒歌怎會不知?只見他瞳孔一縮,亂蹤步踏的速度更加快了幾分。
與此同時凌寒歌揚起長劍對著黑袍人攻來的方向瘋狂揮舞,意圖將其擋下。
當他還是慢了幾分,黑袍人的嗜血和瘋狂超過他的想象,有好幾劍凌寒歌的劍都劃過黑袍人的要害,但后者卻毫不避讓。
凌寒歌咬著牙,黑袍人能換命,但他不能,這種生死局他從未經(jīng)歷過。
唰唰唰
黑袍人停了下來,他站到凌寒歌的身前,直視著這個天才少年。
“僅此而已?”黑袍人嘲諷的笑了,又或者說這種笑容從未消失過。
凌寒歌流下的汗水浸濕了他的衣衫,他的心跳如同鐘鼓一般,他的眼睛在死死的盯著黑袍人。
他找不到,這個黑袍人根本就沒有破綻。
“本來我是不負責這個任務的”黑袍人靜靜的說道“但是我對你有些興趣”
“所以我來了,跟我走,或者死”黑袍人終于收起了笑容,他語氣冷酷“你只能選一個”
凌寒歌想笑,但是卻笑不出來,他的衣衫被劃成了布條,他的渾身到處都是匕首劃下導致的傷痕。
他是一個劍客,是江南聞名的劍道天才,他不會和這種刺客殺手換命,因為他不會死。
忽略黑袍人的話,凌寒歌再度揚起長劍指向?qū)Ψ健?p> ……
與此同時,楚家。
這個從不結(jié)仇的鑄劍世家同樣遭遇了一場瘋狂的閃電式襲擊。
這是楚家沒有想過的,已經(jīng)多久了,這種赤裸裸的挑釁是任何人都無法容忍的。
敵人以楚笑為主要目標,家族主力一來就迅速撤退,退走的同時也不忘瘋狂的打砸。
偌大一個楚家此刻亂的不成樣子,家族的大人物已經(jīng)將人群遣散,只留下幾個主要人物聚在一起商討此事。
“掠天是在江湖上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勢力”一個身材精壯,額頭有一點紅痣的中年人沉聲說道“但是我們從來沒得罪過他們”
“結(jié)果卻找上我們楚家”紅痣男子壓抑著怒意說道“這件事絕不能就此罷休!”
紅痣男子說的慷慨激昂,但其實沒有人表達意見,余下幾人都在看一個一直閉目沉思的矮小老人。
那個矮小老人是楚家上代家主楚人風。
“笑兒已經(jīng)動身去凌家了,對么”矮小老人幽幽說道。
他依舊沒有睜開眼,他在練習一門絕世功法,需要閉目十年。
“對,老家主你難道是懷疑?”紅痣男驚訝道“掠天的目標不止我們一個?”
楚人風沒有說話,他在沉思,在思考掠天這種組織找上楚家的目的何在。
太白劍,楚笑拿著劍仙佩劍來找他請教的事情他還沒有忘。楚人風表情平靜,無悲無喜。
“我去一趟凌家,凌云凡那個老家伙對上掠天的高手毫無勝算”
楚人風淡淡說道,他邊說邊邁開步子朝外面走去。
掠天的目標是誰他已經(jīng)一清二楚,楚家不過完成目標的一枚棋子罷了。
楚人風很不開心,楚家現(xiàn)家主不久前閉關(guān)突破,他才管了家族幾日就發(fā)生了這種事情。
他不開心,所以今天他要讓人比他更不開心。
……
生死之間,凌寒歌將自己的力量壓榨到了極限,這個自稱為執(zhí)筆者的黑袍人比花映河更加強大。
而且他不要命。
凌寒歌低吼著,手中劍直直斬下,但是對方無比機敏,絲毫不和他硬打。
黑袍人只要找準機會就會對著他狠狠劃下。
一來二回,凌寒歌的心情不由得焦躁起來。
再加上發(fā)生這么大動靜凌家不應該沒有人過來,但是他的周圍卻十分安靜。
不,仔細去聽還是能聽到吵鬧聲的,不只是他,整個凌家都面對著危機。
凌寒歌臉色難看,他從未想過這種事情會真實的發(fā)生,凌家雖說已然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江南還是鮮少有人會挑釁凌家。
但這個不知從那里蹦出來的執(zhí)筆者卻毫無顧忌對凌家出手。
心思雜亂,凌寒歌一招出錯,就被黑袍人尋到機會,將匕首狠狠的扎進小腹。
凌寒歌悶哼一聲,額頭冷汗流下,他頓時一腳將黑袍人踹了出去。
他不停的喘息著,他已經(jīng)和這個黑袍人斗了很久,不管是體力和精力都受到了損耗。
但還不能掉以輕心,凌寒歌看著那人玩味的笑容時,不由恨到了極致。
出劍,一線。
這是凌寒歌最擅長的一式,快,這是凌寒歌出過的最快的一劍。
隨著這一劍的落下,一道煞白的劍芒急速斬了過去。
黑袍人的面容終于凝重了起來,他沒有選擇和這道劍芒硬碰硬,這種剛直的行為向來不是他所喜歡的。
步法留影
身為執(zhí)筆者,黑袍人怎能沒有會的步法?
留影輕踏,黑袍人給人的感覺明顯虛幻了起來,甚至在凌寒歌面前出現(xiàn)了多個黑袍人。
凌寒歌心中駭然,但劍芒已然斬出,黑袍人被腰斬而過。
但他斬的只是一道虛影,也可以說是殘影。
瞬間,真正的黑袍人便手握匕首狠狠的朝著凌寒歌的胸膛刺去。
這一刺若中,凌寒歌必死。
……
楚笑走在街上,他看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凌家,心中不由得很是慌亂。
楚家剛剛結(jié)束了一場戰(zhàn)斗,難道凌家又遭遇了一場惡戰(zhàn)?
他的衣衫也很亂,他也是經(jīng)過一番苦戰(zhàn)才成功脫困的,他這次過來就是為了還劍太白。
本來他早就應該到了,但楚笑剛收拾好東西就被盯上了。
他也是擔心凌寒歌會被找上,所以解決完事情就第一時間帶著太白就趕了過來。
對于一個劍客來說,佩劍是最為重要的。
看來最不希望發(fā)生的還是發(fā)生了,楚笑拿著太白站在凌家門口,聽著里面的廝殺聲,心沉到了谷底。
凌家大門敞開,楚笑十分果斷,不在遲疑,立馬一路狂奔跑了過去。
既然凌家受到了襲擊,那凌家的少年天才凌寒歌不可能獨善其身。
他要去幫助他的兄弟,凌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