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一個小廝告訴我的”葉庭安聳聳肩,說道“那個人居然穿著一身繡著紅色毛筆的衣服”
聽完這些話,凌寒歌幾人不約而同表情都變得很是怪異,紅色毛筆?對于這個穿著打扮他們可是非常熟悉。
這可是掠天的執(zhí)筆者標(biāo)準(zhǔn)的穿著!
“這個消息確定嗎?”凌寒歌思索了片刻,沉吟道。
葉庭安擺擺手,輕聲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怕蘭溪混進(jìn)什么奇怪的家伙就忍不住查了一下,但是很令人遺憾,我什么都查不到”
聞言,凌寒歌先是抬頭瞟了一下依舊爭的熱火朝天的眾人,他心不在焉的揉了揉眉心。
他做不出一個絕對的判斷,如果這些真和葉庭安說的一樣,那倒是能完美的解釋葉庭安為什么打探花映河的消息。
在蘭溪得到這個消息以后,葉庭安將藍(lán)色長劍這個顯眼的特征記在心里,再加上他又得知江南有世家在深夜遭遇襲擊。
葉庭安有理由猜測這把藍(lán)色長劍來自江南,畢竟放眼整個南地,用藍(lán)色長劍的人并不多。
而江南恰好就有一個人持有一把藍(lán)色長劍。
那便是花映河!
只是葉庭安還不確定藍(lán)色長劍和花映河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才借千金宴的機(jī)會詢問許清焰。
也許是運(yùn)氣,也許是巧合,結(jié)果真的讓這個葉庭安猜對了藍(lán)色長劍的來歷。
如果是這樣的話…凌寒歌眉頭緊皺,那倒是能說得通。
只是每當(dāng)他刻意讓自己接受這個推斷的時候,他就會想起來那一夜那個黑袍人利用凌云凡這個身份欺騙他時露出的輕蔑眼神。
他不知道心底該作何感想,換做遇見黑袍人之前,他可從來不會把一個事情想這么深。
凌寒歌心緒混亂之下,不由下意識看了一眼周圍的人。
其中楚笑沉默不語,花映河也在低頭沉思,而葉庭安則是在輕笑,雖然這個笑容很淺,但是凌寒歌依舊看了出來。
嗵!
一聲巨大的聲響自前方的高臺處響起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凌寒歌的思緒。
他聽著周圍人明顯比方才更加嘈雜,下意識的朝前一看,是好幾個身材健碩的男子齊齊拿著一個海藍(lán)色的劍匣用力立在了地上。
這幾個男子顯然是用力過度,額頭汗水不停淌下,每個人的臉色都漲的通紅,在放下劍匣的時候明顯如釋重負(fù)的松了口氣。
“這件東西終于來了”會場中有一位華貴公子哥輕撫掌心,哈哈大笑。
“南地的諸位兄弟姐妹們”亦有一男子頃刻間站了起來,他渾身紅袍似火,對在場眾人抱拳說道“這件珍寶還請各位讓給我火劍府,在下感激不盡!”
對于楚家方才拿出來的劍,眾人已經(jīng)差不多失去興趣了,此刻在看見這個海藍(lán)色劍匣以后氣氛瞬間達(dá)到高潮。
對于很多南地的勢力來說,這把靈劍才是他們千里迢迢趕到江南的目的!
“這位兄臺過分了,你火劍府在這里還做不到一家獨(dú)大!”那個被花映河重點(diǎn)介紹過的黃衫女子姜梓不冷不熱的說道
“想要就各憑本事,說什么讓與不讓!”
火劍府的那個人聽見這些話表情明顯一僵,悴悴的坐回了位置。
這個黃衫女子他惹不起,他背后的火劍府也惹不起。
龍門府作為南地一門四府之一,向來都穩(wěn)穩(wěn)的壓在火劍府上面,讓后者可望而不可即。
“姜姐姐說得好”在前排的中心處有一個長發(fā)披肩,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一股蝕人心魄的魅意的紫衣女子咯咯笑道。
“只是不知道姜姐姐從龍門府帶的錢財夠不夠帶走這把靈劍”紫衣女子鵝蛋臉上笑意盎然,但話里話外露出的意味卻很是冰冷
“別到時候空手而歸,那可就讓南地的諸位看笑話了”
姜梓一聽眼眸狠狠的瞪著那個紫衣女子,這個狐貍媚子向來與她不和,每次不管她說什么都要和她唱反調(diào)。
她不止一次和這個小狐貍交過手,但每一次都是平手,誰也奈何不了誰。
高臺上的楚靈衣笑吟吟的將這靈劍劍匣舉了起來,然后緩緩的將其打開。
一柄幽藍(lán)色的長劍就這樣散發(fā)著光芒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楚靈衣雖然已經(jīng)見過了靈劍,但這一次卻仍然被這把劍吸引住了目光。
因?yàn)檫@把靈劍實(shí)在太美了,這絕對算的上是楚家成名這么多年以來最為得意的作品之一。
靈劍靜靜的立在那里,劍刃反射著清冽的寒光,同時還有幾縷幽藍(lán)色的光芒從這把靈劍上散發(fā)出來。
看著這把靈劍,所有人都停下了言語,幾乎每個人都在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它。
“這便是這次千金宴最后的珍寶”楚靈衣最先清醒了過來,只聽她緩緩說道“靈劍無名”
短暫的安靜以后,千金宴整個會場就像要被聲浪掀翻一樣熱鬧。
“二萬兩銀票!”有一個肥碩男子趕忙舉手說道“我要…”
這話剛說出口就被人無情打斷了,那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縱橫的男子,只聽他不屑道
“區(qū)區(qū)二萬兩?你想要什么?我出五萬兩!”
每個人都在爭奪著這把絕世靈劍,南地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過鑄劍師能打造出這種品質(zhì)的劍了。
“花映河,你準(zhǔn)備了多少銀兩過來?”凌寒歌聽著這些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數(shù)字,不由開口問向花映河。
“二十七萬銀票”花映河沉默了一會,才簡短的吐出幾個字。
這二十七萬已經(jīng)足夠讓花家傷筋動骨,付出這個數(shù)字已經(jīng)是花映河能承受的極致了。
凌寒歌聽著這個數(shù)字,靜靜的轉(zhuǎn)過去看向楚笑,認(rèn)真的說道“我終于知道你們楚家為什么可以這么久屹立不倒了”
楚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見他一臉茫然的說道“為什么?”
凌寒歌指著站在臺上的楚靈衣,幽幽說道“光是每次千金宴楚家斂的巨額財富就不知道能維系一個勢力生存多久歲月”
楚笑一臉無語的看著說的頭頭是道的凌寒歌。
他很想說你真當(dāng)這些錢都不用全都屯起來了?
這么多劍的鑄造材料都是哪來的?不能是大風(fēng)刮來的吧,那不都是用這些錢搞來的么。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這個想法,畢竟他知道凌寒歌是在開玩笑。
“二十三萬!”就在人們競爭激烈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讓凌寒歌他們幾個心中一驚。
這才多久就二十三萬了?凌寒歌瞥向花映河,后者也是表情難看。
看來這些勢力對于這把劍真的是勢在必得。
凌寒歌瞇起眼睛,他看著這些人內(nèi)心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如果成功,那不管對于他還是花映河都是雙贏的局面。
只是這個想法太過于冒險了,如果失敗就什么都完了。
“二十五萬!”方才與姜梓口舌爭鋒的紫衣女子此刻站了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能再等了,必須要入局了,在猶豫可什么都沒有了。
凌寒歌站了起來,他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他先是用力拍了一下花映河的肩膀,然后才對著千金宴的所有人開口說道
“二十七萬”
楚笑有些憂慮的看著凌寒歌,他很清楚后者已經(jīng)成為了眾矢之的。
自凌寒歌站出來開口競爭的一剎那間,這個自進(jìn)場一直沒有過動作的凌家天才就再一次回到了他們的視線之內(nèi)。
有趣!
葉庭安嘴角上揚(yáng),他的眼神自始至終都在注視凌寒歌。
和那些經(jīng)歷過江湖的人比起來,你這種生在溫室里的花朵摧毀起來,可是再容易不過了。
折扇打開,葉庭安遮住了他瘋狂上揚(yáng)的嘴角,他想知道凌寒歌接下來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