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刀男子見楚靈衣站了出來,他止住了動作。
“楚家不是素來不插手江湖恩怨么?”飛刀男子盯著楚靈衣,冷冷說道。
楚靈衣紅裙飄揚,臉色漠然,飛刀男子說的沒有錯,楚家一向遵行著獨善其身的態(tài)度。
若換個地方,楚靈衣說不得就不會替凌寒歌出頭,畢竟這個凌家公子和楚笑有交情,但和她沒有。
楚家能屹立南地這么久巍然不倒,就是因為楚家能分清很多東西。
這雖然冷漠,可這就是江湖。
但是沒有如果,現(xiàn)在楚靈衣在的是千金宴,是楚家的地盤,如果讓掠天在這里把人劫走,那楚家還能有什么威信在南地立足?
童若萱見楚靈衣站了出來也沒有去做什么多余的動作。
因為只要楚靈衣在這里,這個飛刀男子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無生妖姬可是這個已經(jīng)久未出手的楚家姑娘以前在江湖中真刀真槍打出來的名氣。
飛刀男子沒有說話,他看著楚靈衣沉默不語,他似乎是在思考這次行動要不要繼續(xù)下去。
他是二品三境的高手,對付這群小輩自然是綽綽有余,但對上楚靈衣還是遠遠不足。
凌寒歌見此并沒有放松,他有一種直覺,這個飛刀男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忍著疼痛,凌寒歌悶哼一聲飛快將飛刀從腿上拔出,并從身上撕下來一根布條緊緊的系在傷口的位置。
這一手操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快速,凌寒歌在面對執(zhí)筆者的時候保持了百分之百的警惕。
他看不透飛刀男子的修為,凌寒歌輕微喘息著,手掌下意識拿起了太白劍。
楚靈衣在這里,那這個掠天的執(zhí)筆者會放棄這次的行動么?
沒有人能知道,掠天行事向來詭異,與常人不同。
不過在座的各位天驕都悠閑的坐在一旁,像是在看戲一樣。
這些人在短暫的警惕后皆是放下了心,既然飛刀男子說的這么清楚目標不是他們,那他們也不會自惹麻煩。
歸根到底他們和凌寒歌并不相熟。
只是在這些人里面,還是有幾個人在為凌寒歌擔憂的。
比如楚笑,比如花映河,他們的手都攥出了汗,表情緊張的看著劍拔弩張的高臺之上。
花映河可謂是惱怒到了極致,若自己無恙,就算不敵飛刀男子也會立刻沖上去。
畢竟凌寒歌陷入這種困境都是因為他,如果他沒有邀請凌寒歌幫忙,這個少年想來此刻還在劍園練劍。
可是卻偏偏他現(xiàn)在無法動用內(nèi)力,他的內(nèi)力已經(jīng)被族中長輩封住了。
花映雪在醫(yī)術上的造詣是需要讓花家任何人都去重視的。
“楚靈衣”飛刀男子突然笑了,他的思考已經(jīng)有了結果“我得到的死命令就是要凌寒歌”
“既然你要攔我,那在下倒要請教一下無生妖姬是不是真和傳聞一般強大!”
表情冷漠,飛刀男子手掌一翻,數(shù)把飛刀便出現(xiàn)在他掌中,手掌連續(xù)不斷的揮舞,這把把飛刀閃爍著冰冷的寒芒飛快向楚靈衣而去。
楚靈衣?lián)u了搖頭,這種程度的攻擊雖然凌厲,但對她來說還不值一提。
她伸出手向那數(shù)把急速而來的飛刀快速掃去。
楚靈衣面露怒色,其手掌早已通體緋紅,她的速度非常之快,已經(jīng)揮出了陣陣殘影。
童若萱看的心生神往,這就是楚靈衣的絕技緋月掌么?什么時候我也能和她一樣強大?
很明顯,飛刀男子的動作并不起作用,楚靈衣僅以一只手掌便盡數(shù)擋下。
“方才不過是試探一番,楚靈衣你在接我這招!”飛刀男子見狀惱怒的輕叱道。
“七星”飛刀男子眼睛一亮,手中瞬間出現(xiàn)了七把飛刀。
這七把明顯和之前的不同,通體黝黑,看起來有些沉重,尋常飛刀該有的輕靈它一分沒有。
飛刀男子表情狠戾,沒有遲疑瞬間便將這七把飛刀擲了出去,他對這一式有極大的自信。
凌寒歌看著突然眼神一凝,不對,這喚為七星的一式和剛才不同。
這七把飛刀呈北斗七星之位而擲,把把飛刀之間都隱約連著一條淺紫色的線。
“小心,這一式有古怪!”
凌寒歌心中駭然,他抬頭看向一臉悠然自得的楚靈衣,急忙開口提醒。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凌寒歌徹底懵了,楚靈衣絲毫沒有閃避,依舊和剛才一樣張開了手,她竟然意圖抓住這七星飛刀。
“不錯,能在我的手上劃出傷痕”片刻后,楚靈衣看著自己的掌中那一道淺淺的傷口,點了點頭。
至于那所謂的七星飛刀早已被楚靈衣全部打落在地上。
“還有么?我才剛剛找回了以前的感覺”楚靈衣嘴唇紅潤似血,表情似笑非笑“別告訴我這就是你的最強一擊”
“不打了不打了”飛刀男子無奈的揮揮手,嘴里嘟囔不斷“七星都只能給你劃一個口子,你還讓我怎么打?”
楚靈衣聞言冷冷一笑,眼眸中殺機四溢。
“既然如此,那就該我了,很久沒有人敢像你一樣挑釁我了!”
飛刀男子見楚靈衣這般模樣,不禁心中發(fā)怵,他絲毫不懷疑自己要是被這個女人打上一掌的后果。
他不死也是重傷!
“韋兄,你再不出來我可就死了”飛刀男子震聲大吼“別忘了大人此行前說的話!”
楚靈衣聞言表情一沉,電光火石間她便沖向飛刀男子,瞬間就是一掌狠狠拍在他的身上。
而后更是在頃刻間回到了凌寒歌身前,聽飛刀男子的話在暗地里藏的還有人,掠天果然沒有只安排一個人來劫凌寒歌。
但不管來的是誰,她都要把自己的怒火宣泄出來。
無生妖姬這個名字也是時候讓一些人回憶起來了。
飛刀男子怎么能抗住楚靈衣的含怒一掌?他慘叫一聲后便跪在地上抽搐不止。
“果然楚姑娘已經(jīng)晉升一品行列”
轟的一聲,房頂被生生的打出了一個洞口,隨后便是一個同樣黑衣著身的英俊中年借房梁為支點緩緩落下。
“許久不見,韋某初入一品,還請楚姑娘賜教!”
英俊中年人站在飛刀男子的前面,直視著楚靈衣,微笑道。
一片沉寂,這個人的出現(xiàn)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沒有人不認識這個英俊中年,除了閱歷極淺的凌寒歌。
他是韋念,斷浪驚濤韋念!
這個人和楚靈衣都擅長用掌,二人更是生在一個時代。
二人可以稱為宿敵,互相爭斗著成長,直到孤空城楚靈衣一戰(zhàn)之后,這個女子雖然敗了,但卻先韋念一步登上二品三境。
自那以后,韋念就知道自己再不是楚靈衣的對手,于是他放棄了繼續(xù)爭下去,而是四處游歷。
楚靈衣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韋念了,沒想到再次相見,這個故人竟成了掠天的執(zhí)筆者。
凌寒歌默默的站在后面,他接受著楚靈衣的保護,但是他很不甘心。
因為他還是太弱了,如果他足夠強大怎么會有人敢這么做?
凌寒歌的心壓抑到了極點,他的眼眸一片冰冷。
他明白這些人都是長輩,他不敵很正常,但是道理歸道理,凌寒歌還是為自己的弱小感到不甘。
突然間一個石子砸在了他的臉上,凌寒歌微微皺眉,側(cè)目一看,花映河和楚笑正在下面對他焦急的說著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