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退了”輕聲嘆了口氣,凌寒歌抱拳對方楚說道。
凌寒歌決定離開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接下來該怎么做,那自然就不會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
藍(lán)知非…凌寒歌心中默誦著這個名字,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好,你去吧”方楚聞言,輕輕的揮了揮手,微笑道“祝你我能早日替紫桑城除去這個為官不仁的城主!”
凌寒歌瞇起眼睛,嘴角一撇,他對于方楚的話可謂是嗤之以鼻,但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和這個將軍唱反調(diào)的時候。
微微點頭,凌寒歌沒有和方楚再多說一句話,便徑直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屋子。
方楚的房間他來過兩次,每一次來的時候凌寒歌的心情都不盡相同。
相比于第一次見方楚單純的抵觸,這一次的凌寒歌對于方楚則是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當(dāng)初嘴強(qiáng)牙硬的說絕對不會幫方楚的是凌寒歌,結(jié)果現(xiàn)在非要替方楚做事的也是他。
走出方楚的房間之后,凌寒歌默默的走到昨日和盛情斗嘴的那幾棵樹旁邊,他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雖然凌寒歌自己知道事出有因,但在他心中多少還是會有點不舒服。
悵然間凌寒歌想起了他接下來要見的人,頓時就是一陣頭疼。
自己明明不是一個心機(jī)深沉的人,可自從來到這個地方凌寒歌就一直在接觸這種善于算計的人,他從來沒有一分鐘敢松懈過自己的神經(jīng)。
而不管是心術(shù)還是本身的修為,這個藍(lán)知非都是其中翹楚。
畢竟藍(lán)知非能讓一眾身懷絕技的門客都以他為首,這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做得到的。
“你在這里做什么?”突然間盛情快步走到凌寒歌的身前,語氣不善的說道。
她本來只是路過這里,結(jié)果一來就看見這個少年站在將軍房間的附近表情陰晴不定。
盛情雖然不至于以為這個人要對方楚下毒手,但她還是很疑惑的過來詢問一二。
“我在想藍(lán)知非住在什么地方,我該怎么去找他?”看著警惕的盛情,凌寒歌眼珠一轉(zhuǎn),不動聲色的說道。
他確實也在苦惱這個問題,他畢竟才來到將軍府不久,有很多事情他都不明白。
昨天他費盡心思才找到木青衣的住處,凌寒歌可不想今天見藍(lán)知非的時候也如法炮制。
聽見凌寒歌的回答,盛情顯然十分驚訝,不過她并沒有將驚訝表現(xiàn)出來,只是略顯詫異的說道“你去找藍(lán)知非做什么?難不成你也成了將軍的門客?”
她早就有了這種預(yù)感,畢竟這個少年的才氣和傲氣是持平的,后者是不會甘心選擇僅僅在府中當(dāng)一個雜役的。
所以說盛情并不是因為凌寒歌才變得動容,這個陰沉冷漠的高馬尾女子是聽見了藍(lán)知非的名字才顯得驚訝不已。
只是凌寒歌自然不會知道盛情的想法,他只是坦然看著盛情說道“是將軍讓我去找他的,有什么問題么?”
盛情故作鎮(zhèn)定的輕咳了一聲,遲疑了片刻說道“既然你不知道地方,那不如讓我?guī)闳フ宜{(lán)知非”
“既然是將軍讓你過去,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萬一耽擱就不好了”說完以后盛情看著凌寒歌詫異的表情又補(bǔ)充道。
這個人今天是怎么回事?以前她不是巴不得我出壞事么?
以凌寒歌對于盛情的了解來說,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這個女人怕是會高興的鼓起掌來。
“你不會把我?guī)У藉e誤的地方吧?”凌寒歌很是懷疑的盯著盛情說道。
這個江凌,主動帶路居然還懷疑我會搞鬼?如果不是將軍的事情比較重要我才不會帶你去找藍(lán)知非!
“我可不會做那種事情”盛情壓著心中的怒氣,語氣生冷的說道“你如果想找藍(lán)知非就跟我走,如果不想也無所謂,一切隨你!”
凌寒歌看著不僅語氣冷漠,表情也非常嚴(yán)肅的盛情暗自點了點頭。
這才是他知道的盛情該有的樣子,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凌寒歌也不會拒絕。
就算盛情再怎么討厭他,凌寒歌也相信目前這個女子不會做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情。
“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那我就只好跟著你去找藍(lán)知非”凌寒歌清了清嗓子,微笑說道。
結(jié)果當(dāng)他向盛情看去的時候,這個女人和之前一樣又自顧自的走了。
凌寒歌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他嘆了口氣,便步履飛快的朝盛情的背影跟了上去。
凌寒歌可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跟丟了盛情,關(guān)于接下來怎么對付皇甫無極他可是非常好奇。
……
“未雨,你還好么?”皇甫東方此刻仍然待在他的屋子里不能出來,他雙眸無神的看著前方,喃喃自語。
雖然他之前和那個黑衣人達(dá)成了交易,但是以皇甫東方的性格他并不會完全相信一個人。
除了宮未雨以外,就連皇甫無極他都不會做到無條件的信任。
皇甫東方最擔(dān)心的其中有一點就是怕那個黑衣人是他兩個好哥哥用來玩弄他的把戲。
對于這兩個不懷好意的兄長,皇甫東方一直都懶得搭理,但他也很清楚這兩個哥哥是不會輕易收手的。
皇甫東方瞳孔一縮,整個人汗毛倒豎,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
他突然想起來這次王家的事情有著眾多蹊蹺,難不成這都是他的兄長們一手策劃而成的?
如果這樣的話…皇甫東方握緊了拳頭,他猛然站了起來表情癲狂。
如果這兩位兄長執(zhí)意把他往死路上趕,那他皇甫東方也不會懦弱到不敢有任何動作。
現(xiàn)在只等事情確定下來了。
那些躲在幕后謀劃這一切的人,不管是誰,他們都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皇甫東方握緊了拳頭,心中暗自立誓。
“還有兩天么?”皇甫東方想著想著,只覺得身體一陣無力他,嗵的一聲坐到椅子上表情呆滯的望著上空。
每分每秒他都過得極其漫長,他只要沒有親眼看見宮未雨平安無事,就做不到靜下心好好思考。
“如果未雨有什么不測,我真的會瘋掉的”皇甫東方抱住了頭自言自語,他的表情透露出濃重的瘋狂。
皇甫無極的手段他很清楚,所以即使黑衣人對他保證宮未雨沒事,他也做不到放心。
現(xiàn)在的皇甫東方正處于一個危險的臨界點,他的神經(jīng)在皇甫無極說過那句話以后就一直在緊繃。
他隨時都有可能崩潰,只是缺少那關(guān)鍵的一根稻草,而宮未雨就是能壓倒他的唯一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