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極其棘手的敵人!
凌寒歌深深的吸了口氣,握劍的手不覺間加重了幾分力道,他一邊看著對面露著微妙笑容的洛安,一邊微微弓下了腰。
“你知道我現(xiàn)在在想什么嗎,小鬼?”洛安見狀依舊氣定神閑,只是有些戲謔的開口說道。
凌寒歌聞言抬首看向這個手持長刀的男子,不屑的搖了搖頭“要打就快點過來打,我可不想跟你說這些廢話!”
“是么?”
洛安聽見之后啞然一笑,只見這個充滿血腥氣的男子輕踏地面,整個人就如同離弦之箭向凌寒歌快速而去。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僅僅一剎那的工夫,洛安的臉就出現(xiàn)在凌寒歌面前,后者瞳孔一縮,下意識便朝側(cè)方掠去。
但洛安怎么會任由到手的獵物就這樣逃脫?
不可能的,洛安咧嘴一笑,身形一閃,便是一腳狠狠的向凌寒歌踢去。
憑借著洛安體內(nèi)蘊藏的恐怖力量,若是被這一腳命中,就算是凌寒歌也難免會承受不住。
可是凌寒歌會給洛安這個機會么?當然不會!
電光火石間,凌寒歌來不及思考,在本能的驅(qū)使下手腕一翻,不平劍瞬間斬出,和洛安帶著凜冽之勢而來的一腳碰撞在了一起。
好強的力道,凌寒歌被震的虎口發(fā)麻,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表情凝重的盯著洛安。
“我本來在想要怎樣去殺你”洛安低下了頭,幽幽說道。
他的黑色長靴被凌寒歌這一劍生生劈開,血一滴一滴的從他的腳裸流下。
“現(xiàn)在我在想要用怎樣殘忍的手段才能讓你生不如死!”洛安活動了一下身體,漠然的說道。
這種傷勢對于他來說簡直不值一提,只是將他本來就存在的森然殺意提上了一個更高的巔峰罷了。
“別告訴我你的二品二境是靠用嘴說上去的!”凌寒歌神情凌厲,這種局面唯有先發(fā)制人才有機會取勝。
不給對方留任何余地!凌寒歌表情陰沉,握著不平劍瞬間就是一線飛快劃下。
快準狠,這一劍集中了凌寒歌全部的精氣神,這是他迄今為止使出的最完美的一次一線。
泛著金色的劍芒爆射而出帶著凜然殺意便朝著洛安斬去。
這一劍很快,前所未有的快,但是凌寒歌絲毫不敢怠慢,斬出一線之后轉(zhuǎn)瞬間便將自己的內(nèi)力向不平劍中涌去。
花開一線天!
凌寒歌全神貫注,這是一個全新的嘗試,這是他之前從未試過的組合劍技。
將一線和花開這兩個招式融合,這也是凌寒歌在剛剛才有的想法。
簡直太瘋狂了,這種做法不管被任何一個人發(fā)現(xiàn)都會說出這樣的話。
“誰給你的自信敢在我面前發(fā)呆!”突然間洛安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凌寒歌的思緒和操作被生生打亂,他回過神來,只覺得小腹一陣冰涼,隨即便是一陣錐心刺骨的痛意由小腹向身體的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屏氣凝神,凌寒歌咬牙忍耐著這種難言的痛楚,他的心神再一次沉入劍招的浩瀚海洋中。
已經(jīng)隱隱有了些許靈感,凌寒歌怎么可能放棄,他再一次向不平劍中灌輸著內(nèi)力。
這個少年是一個瘋子么?
洛安皺著眉頭看著兀自沉默的凌寒歌,他從沒見到有人敢在和他的戰(zhàn)斗中分神。
本以為是一個少年天才,結(jié)果卻只是一個裝神弄鬼的瘋子。
洛安很失望,他那本來攀至頂峰的殺意忽的泄去了一半,已經(jīng)沒有心情去和這個小鬼消磨時間了。
眸中冷光一閃,只見洛安長刀緊握,他反手就是一刀劈出。
這一刀赫然命中的是凌寒歌的腰間,若是凌寒歌依舊不去理會,等待他的就是被腰斬這一條路。
“花開一線天!”
凌寒歌嘶啞的聲音猛的響起,隨即便是一陣赤紅色的劍光自他所站的地方?jīng)_天而起。
在這劍光之中,凌寒歌的眼眸死死的盯著洛安,決絕的向后者沖去,與此同時不平劍于剎那間揮出。
反客為主,凌寒歌這一式斬出不僅化解了洛安的那一刀,并且還成功讓洛安陷入了困境之中。
“原來如此,你是在嘗試創(chuàng)造新的劍招”洛安沒有任何慌亂,只是輕聲笑了起來“想法很好,但結(jié)果出來的就是這種不入流的招式么?”
談笑間,洛安只是側(cè)了側(cè)身,說了兩句話,便快速劃出一刀擋住了凌寒歌這來勢洶洶的一劍。
對此凌寒歌不做回答,他只覺得小腹的傷口愈加惡化,但根本來不及猶豫,頃刻間凌寒歌收劍而歸。
皺著眉頭,凌寒歌輕聲的喘著氣,他謹慎的看著洛安,表情苦澀。
他不是這個人的對手,凌寒歌在方才交手的幾個回合中意識到了這一點,即使他很不甘心。
“你的表演很精彩,結(jié)束了么?”洛安靜靜的看著這個少年,淡淡說道。
“鬼殤!”
凌寒歌瞇起眼睛,他慢慢抬起了手,四面八方劍氣涌動不止,他看著洛安的表情再一次認真起來。
然后,凌寒歌便弓下腰飛快的朝張家內(nèi)部沖了過去。
他從來不是什么死板的人,既然打不過,那就逃。
“有趣”
洛安本以為這個少年會再次使出一記不尋常的劍招,結(jié)果后者竟然是想逃跑。
但怎么可能讓你就這樣走?洛安看中的獵物還從來沒有成功逃脫的。
腳步輕踏,洛安便朝著凌寒歌所沖向的方向趕了過去。
跑,趕緊跑,凌寒歌來不及多做他想,瘋狂的加快著速度。
張家很大,凌寒歌已經(jīng)顧不上思考路線了,在變幻了幾次方位之后,他瞄準了一個方向便一門心思的沖了過去。
但是令凌寒歌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不管他往那里跑,那個長刀男子特有的血腥氣都如影隨形的跟著他未曾散去。
終于,凌寒歌停下了腳步,他低下頭哇的吐出了一口血,身子戰(zhàn)栗不止,可以很清晰的看見在他的小腹有一個很深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朝外淌著血。
“你跑夠了沒有,差不多我已經(jīng)厭倦了跟你玩游戲了”
就在凌寒歌停下不久,洛安也出現(xiàn)在這里,只見他慢慢的走到前者的面前,聲音狠戾的說道。
“你是狗皮膏藥么,貼著我不放?”凌寒歌瞪大眼睛盯著洛安,語氣譏諷的說道。
“收起你這些無趣的話,拿起你的劍”洛安不為所動的說道“如果你還在妄想用一把劍就可以與我匹敵,那你就等著被我斬下頭顱吧!”
聞言凌寒歌表情一滯,他的手摸向腰間佩帶的那一把劍,嘴角兀自露出一抹笑容。
“現(xiàn)在我可不想讓它出鞘,你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
凌寒歌的語氣意味深長,帶著濃重的嘲諷之意。
縱是洛安這等心思深沉之人也不由被其觸怒。
凌寒歌的額頭汗水不停流下,他清楚現(xiàn)在的形勢很嚴峻,并且接下來的戰(zhàn)斗會更加殘酷。
若真到了生死關(guān)頭,凌寒歌也絕不會為了隱藏身份而放棄使用太白劍。
畢竟只有活著才最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