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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童年的陰謀

第二章 紅衣和黑衣的出現(xiàn)

治愈童年的陰謀 拾日拾味 3200 2019-06-05 18:50:49

  能來他出租屋的,這個世上,除了辛寶卿還能有誰,希望的烈火蹭一下點著并燃了起來,欣喜抬頭,然而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男人,穿著一身鮮紅西服,居高臨下望著他。

  他不知道這是誰,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但是既然不是辛寶卿,那么是誰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并不想理會他,也沒有心思去問他是誰。

  然而下一刻來人卻一把將常西演抓了起來,眼中怒火似要噴出,耳邊好像有一陣滴滴聲,他無暇理會,被突然拉起身的常西演很是憤怒,抬頭瞪眼對視想要反擊,卻撞進了對方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眸子,一下子嚇住了:“你...“

  紅衣男人一語未發(fā),一只手掐住常西演的脖子將他推到墻上,似乎用了最大的力氣,想就這樣將他結(jié)束:“很痛嗎?讓你嘗嘗這感覺!”

  本能反應(yīng)讓常西演伸出雙手去扯開脖子上的那只手,可是對方力氣太大,他扯不開,也掙脫不掉。

  看著常西演在他手下越來越難受,瞳孔睜大,身體靠著墻開始慢慢下滑,就在常西演以為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紅衣男子卻突然捂著自己的心口,表情很痛苦,痛到另一只手沒有力氣再掐住常西演,只能慢慢松開了手。

  看著在地上拼命呼吸的常西演,眼神不屑地看了幾秒,然后轉(zhuǎn)身摔門而去,常西演蜷縮在地上喘氣,長時間脫離空氣的身子還在顫抖,拼命地咳嗽。

  他不知道剛才的男人是誰,也想不通他為什么明明想殺了他,卻又突然離開,脖子真實的痛感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常西演就這樣蜷著身子在地上躺到了天亮。

  這天是周一,該去上班了,但是他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這回事,直到手機再一次響起來,是他公司主管打來的,常西演不想接,但是對方一直打,于是他毫無表情接起來。

  “喂?!?p>  “常西演,這都幾點了,怎么還不來上班?你可是從來不遲到的!”常西演想笑,從來不遲到有什么用,兩年了,說好的提我當(dāng)組長,可是被別人一頓飯就輕而易舉奪去了。

  “我不去了?!?p>  “什么?你要礦工嗎?礦工是可以開除你的我告…”

  “滾,開除就開除,老子先開了你們?!焙鹜瓿N餮菥桶央娫捤ち顺鋈?,那頭的主管,從沒想過,幾年來一直唯唯諾諾任人拿捏的常西演竟然敢用這種態(tài)度和他說話,還罵了人!

  怒火中燒的主管不再打電話,常西演的手機也被摔關(guān)了機。

  他就在房子里呆了兩天,一滴水都沒喝,一開始他是憤怒的,突然離去的辛寶卿,讓他無法理解,從憤怒開始變成憎恨,憎恨她怎么可以那么狠心、無情,他一個人在房間里瘋狂地發(fā)泄。

  摔壞了他們一起畫的石膏娃娃,撕毀了曾經(jīng)甜蜜的照片,砸碎了所有能砸的東西…后來沒了力氣,就呆坐在地上,從白天坐到晚上,又從晚上坐到天亮!

  周二的早上,他充電開了手機瘋狂地打辛寶卿的電話,但是對方再也沒有接過他的電話,發(fā)泄過后的他開始痛哭、懊悔、憎恨自己,突然就對這個世界失去了希望,他覺得很累,不想再繼續(xù)下去了。

  他出門跑到醫(yī)院想要買安眠藥,可是醫(yī)生不開給他,醫(yī)院、診所、藥店,都不賣!到處碰壁之后,他開始在網(wǎng)上尋找是否能購買。

  然而一無所獲,卻意外看到網(wǎng)上有人教怎樣可以開到安眠藥的辦法,就算沒有足夠的安眠藥,也可以通過混合藥物來達到效果。

  于是他開始每天去醫(yī)院掛號,一周去七次,身體堅持不住快沒有力氣時,就隨便吃一點東西拖著身體,直到今天,他終于成功了,他松了一口氣,露出了半個月來久違的笑容。

  常西演并不是很清楚阿普唑侖只是輔助類助眠藥物,他只想著現(xiàn)在就要回出租屋去,吞下早已準備好的藥和這瓶阿普唑侖,然后告別這個讓他感覺毫無希望的世界。

  可是腳下步子卻很沉重,走著走著,眼前的人流開始模糊、晃動,手腳感覺無力,上眼皮一直往下掉,怎么都撐不起來,腳下一個踩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常西演醒過來時,是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身邊站著好幾個醫(yī)務(wù)人員,他想坐起來,又發(fā)現(xiàn)自己不太使得上力,一個醫(yī)生伸手輕輕扶著他的背幫助想起身的他坐起來:

  “常先生,由于幾天未進食,你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醫(yī)生說完,一旁的醫(yī)務(wù)人員已經(jīng)幫忙搭起了進餐板,并且擺上了食物,是一份蘿卜排骨湯和一碗白米粥。

  好像他活了二十多年,除了辛寶卿之外,沒有人對他這么溫暖過,也許很多醫(yī)務(wù)人員都有一顆善良的心,可是對他而言,這樣的溫暖也顯得格外珍貴。

  他不知道說點什么,只是順從地拿起勺子,開始喝湯,排骨和蘿卜燉得很軟,他吃起來還算容易,十分鐘之后,粥也被他吃得干干凈凈。

  等他吃完,一位護士小姐收走了餐盒,這時站在首位的醫(yī)生推推眼鏡,將手里的一份a4紙打印的東西遞給了他,常西演接過來大致看了一下,有些不理解,這是一份診斷報告,寫著他的大名,只是他看不太懂。

  醫(yī)生看似平靜又好像有點惋惜地告訴他:

  “常先生,經(jīng)過診斷,我們發(fā)現(xiàn)您患了一種罕見疾病,你的心臟,檢測不到跳動,然而卻奇跡般地醒了過來,所以我們對你身體的各項器官和功能作了詳細的檢查,以你的身體情況,你的生命也許只剩下一周,也就是最多七天。”

  常西演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慌忙伸手捂住心口,卻發(fā)現(xiàn)手掌真的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

  常西演什么時候走出的醫(yī)院,怎么走出去的,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醫(yī)生對他囑托過什么,他也沒有印象,等隱隱發(fā)現(xiàn)左手背有些痛,低頭看了一眼。

  發(fā)現(xiàn)手背上有一條細長的劃口,不深卻辣辣的痛,也許是他暈倒的時候刮蹭到的,不過這點痛比起心痛,微不足道,也不去理會,只是木訥訥地一個人回到了家。

  出租屋還是一地狼藉,沒有什么改變,他甚至發(fā)現(xiàn)出門的時候忘記了關(guān)門。

  常西演呆坐在那張破舊的單人沙發(fā)里,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不是很想死嗎?藥都買好了,方法也想好了,千方百計花了半個月時間拿藥,現(xiàn)在都不用這么辛苦了,多好呀!

  七天,還剩七天,這七天他該做點什么呢?或者說他想做點什么呢?他自己也想不到!

  和家人告別嗎?他連父母是誰、在哪里,統(tǒng)統(tǒng)都都不知道!

  和愛人告別嗎?不用了呢!她要結(jié)婚了,新郎并不是他!

  和朋友告別嗎?他沒有,就算工作多年,同事也沒有幾個愿意和他說話的!

  出去旅行嗎?卡里的錢也許只能買一張飛機票!

  那就盡情的吃一頓?這個也許可以,只是到了面臨死亡的這一刻,他都想不出來自己有什么特別想吃的,他感嘆自己這二十多年真是活得失敗?。?p>  難道就這樣躺在這個房子里等死嗎?不,這房子不是他的,他不能這樣對房東!

  因為這一個問題,他突然想到,應(yīng)該在死亡來臨之前,趕緊找到一個不妨礙別人的地方才行,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天地之大,竟無方寸屬他!

  就在這樣的糾結(jié)和思考中,常西演不知不覺睡著了。

  睡夢中常西演聽到有人敲門,被吵醒的他揉揉眼起身去開門,打開門迎接他的是笑意盈盈的辛寶卿,喜出望外的他,一下子將辛寶卿揉進懷里:“寶寶,你回來了?”

  辛寶卿溫柔笑著對他點點頭,常西演很開心,激動地發(fā)抖,懷里的辛寶卿抬頭望著他:“我們說過要白頭到老的?!?p>  常西演聽到這四個字,已經(jīng)不會跳動的心,像鋼弦突然被撥一樣一聲悶響,帶著顫抖和回音。“白頭到老?”他只剩七天的命了還怎么白頭到老!

  不明白為什么,懷里的人突然掙脫他的懷抱,他不愿放手,伸手想再度擁住,然而辛寶卿卻轉(zhuǎn)身離去,常西演跨步去追,一腳下去…卻從床上翻坐起來。

  原來不過是一場夢!醒來的常西演,呆呆靠著床頭,天已經(jīng)微亮,辛寶卿也許就是他的一個夢吧!他們本不該有交集。

  他想起了一個故事,一個被人殺害棄尸的女子被扔在了沙灘上,一個路人給她蓋了一件衣裳,一個路人挖了一個坑將她埋了!后來這個女子轉(zhuǎn)世報恩,與給她蓋衣服的人戀愛三年,然后嫁給了幫她埋骨的人!

  所以,他為辛寶卿做得太少,能給她的也太少,注定了她要嫁給別人吧!

  看著床頭柜的那疊報告單,時刻提醒著他,生命只剩一周卻不是夢。

  他問自己,要去找辛寶卿嗎?去看看她,祝福她,然后一個人躲起來悄悄離開。可是他做不到那么灑脫,要是看到她成為別人的新娘,可能會沒有辦法冷靜,他擔(dān)心自己會做什么出格的事來。

  正在設(shè)想見到辛寶卿成為別人的新娘時暴怒的他,被房門傳來的響動拉回了神志,那個夢境突然出現(xiàn)在他腦中,他不敢燃起希望奢求那是辛寶卿。

  他明知道不可能,這半個月她都沒有聯(lián)系過自己,不能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常西演仍舊坐在床上不敢去開門,房門卻自己打開了,二十平米的房子,一開門就從客廳正對著他的床。

  房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打扮有些怪異,穿著一身黑色的勁服,手里拿著一杯東西在喝,這個距離,看不見那人從吸管里喝著什么,只是心中疑問這人是誰。

  為什么會到他這里來,還有他怎么進來的?自己又忘記鎖門了嗎?為什么總有不認識的人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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