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盧自寒怒不可遏要給柯俊一些厲害之時,卻是突然一名渾身是血,鎧甲破裂的侍衛(wèi)匆匆奔了進(jìn)來,跪倒在地,道:“陛下,四公主……”侍衛(wèi)話已出口,方才發(fā)現(xiàn)殿內(nèi)情形,侍衛(wèi)心下一驚,忙起身持劍怒喝道:“大膽刺客,還不快快放開陛下。”說著又對一眾持槍謹(jǐn)惕的禁衛(wèi)道:“你們還愣著做甚,還不快救下陛下。”
國師剛緩過氣來,一聽侍衛(wèi)長之言,慌忙叫道:“住手?!彼掖襾淼绞绦l(wèi)長的身邊道:“侍衛(wèi)長切莫妄動?!笔绦l(wèi)長疑惑道:“國師是何意思,如今賊人闖入大殿劫持陛下,我這做侍衛(wèi)長的豈能坐視不見?!?p> 國師卻是看得明白,他知盧自寒此來確是為一女子而來,若是解釋明白,柯俊必然沒事,而若是任由侍衛(wèi)長胡來,以盧自寒的修為足以要了大殿中人性命然后瀟灑離去。
想及此,國師嘆息一聲,暗道凡俗勢力再強也抵不過修煉宗門,乃是帝國之哀。他看向侍衛(wèi)長道:“你如此慌張,所為何事?若不是甚要緊之事便先退下,這里自有我來處理。”
侍衛(wèi)長看看皇帝柯俊,又看看國師,這才回答道:“叛軍已經(jīng)攻入外城,不過幸好四公主帶了高手回來,將叛軍的攻勢擋了回去。”
盧自寒與柯俊、國師三人聞言面色各不相同。國師與柯俊是欣喜,而盧自寒則是臉色怪異,雖在來天翔城之前,盧自寒就有想過會遇到四公主,他與四公主也算有些交情,如今自己大鬧皇室,與四公主已難免有敵對的意思,不過相比較陸清婉,盧自寒便不在乎了,雖見面多有尷尬,卻又如何比得過陸清婉的安危。
國師讓侍衛(wèi)長先出大殿,并暗示他快些將四公主帶到大殿來。侍衛(wèi)長雖不情愿,但也只得依言去了。
等到侍衛(wèi)長與禁衛(wèi)退去,國師才對盧自寒道:”這位少俠,四公主既帶了我天翔國老祖回來,你若還不速速離去,等下可就生死難料了?!北R自寒冷哼一聲道:“這自然不需你關(guān)心,你只需告訴我陸清婉在何處就行?!眹鴰煋u搖頭道:“我們并不知甚美貌女子,也未去過洛城?!北R自寒頓時一怒喝道:“莫非你以為你口中的老祖歸來,我便不敢動手不成?!闭f著手上用力,鋒利的匕首立刻劃破柯俊的皮膚,鮮血立刻便流了出來。
感受著頸間的疼痛,柯俊剛剛升起的得意之心瞬間破碎,哭喊道:“別殺我,別殺我,我說,我說?!北R自寒看向他冷聲道:“快說!”柯俊道:“當(dāng)日擒下那女子后,我們還未趕到洛城就被人俘虜了去,但那人是誰又將我們帶去了哪里,我卻一切不知,只是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帶回到皇城之中,所以,你說那女子也許還在那些人手中?!?p> 盧自寒聞言立覺不信,冷笑道:“你這種狡辯之詞,莫非欺我歲小不成?”柯俊急道:“我說的話句句屬實,你若不信大可問國師,當(dāng)日他們帶著我回到皇城威脅父皇,父皇不從就被他們殺了,讓你繼承的皇位。”
盧自寒哼了一聲,側(cè)頭看向國師,國師這次倒是爽快承認(rèn)道:“陛下所言確也如此,不過我順帶提醒你一句,那些人可并非善類,甚至極有可能是妖族?!眹鴰煹牟聹y也不無道理,當(dāng)日出手的雷虎給他的感覺便不似人類,當(dāng)時他并未在意,不過后來深想才覺如此。
提及可能是妖族,盧自寒眉頭微皺,他與妖族也有過數(shù)次恩怨了,只是他卻猜測不透妖族帶走陸清婉所為何事。盧自寒看向國師道:“具體說說那日情形?!眹鴰熜闹邪底越辜彼墓髋c老祖為何遲遲未到,但既然盧自寒不急著離開,他也只得順其心意,以言語拖延了。思念及此,國師便將那日之事一一敘述出來。
“那日,數(shù)名修者殺進(jìn)大殿,為首一人只一招便將我擊成重傷無力動彈。然后他便脅迫先皇收攏各地兵力與叛軍決戰(zhàn),先皇雖不明那人意圖,但輕易調(diào)集各路軍士,無疑是動搖國之根本,況且,我堂堂帝國,縱橫千萬里,豈能被人一語要挾,因此先皇便出言拒絕,哪想那人殘忍至極,一見先皇不肯,便出手將先皇斬殺。然后讓被他們俘虜?shù)奶蛹次?,并將所有有反對意見之人通通鏟除,陛下被他們逼迫,只得招集各路將軍士兵趕往天翔城,每日與叛軍交戰(zhàn),雙方死傷極其巨大,用血流成河也不為過。這些,想必少俠也已親眼所見。”
盧自寒好奇問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到底為何?”國師道:“我自那以后也在暗中調(diào)查,起初我并未發(fā)現(xiàn)有何異常,不過有次在交戰(zhàn)中我無意發(fā)現(xiàn),叛軍中有著數(shù)名高手,專對我方的精銳之士出手,他們并非只是單純的削弱我們的力量,而是取走了他們的心臟。”盧自寒驚訝道:“取走心臟?”國師點頭道:“確實,每個人都是如此?!北R自寒沉思半晌,道:“你是說他們此時極有可能在叛軍中?”國師道:“不知?!北R自寒道:“那我便去探查一番?!?p> 話語落下,盧自寒收回匕首就要飛身離去,便在此時,只聽一聲嬌喝,從殿外響起?!按竽戀\子,還不快快放了我皇兄?!甭曇魟偮湟坏漓n影便已飛進(jìn)了大殿,接著又是幾道人影掠來。
盧自寒一一望去,卻都是熟人,不久前還曾同行過,便是柯靈幾名護衛(wèi)以及以為讓他極為詫異之人,顧滕云??蚂`等人望見挾持皇帝柯俊的是盧自寒也大為吃驚。
起初柯靈等人只是聽說有人劫持了陛下,他們便以為是叛軍之人,因此得到侍衛(wèi)長消息就匆匆而來,不想進(jìn)入大殿發(fā)現(xiàn)侍衛(wèi)長口中的賊人竟是盧自寒。
盧自寒本不太想與柯靈見面,但已有了照面,他也就不再急著離去。不過,國師口中的老祖一直都未現(xiàn)身,怕是就暗藏四周,伺機救下柯俊。
柯靈處事經(jīng)驗薄淺,這時本不因透露出她與盧自寒相識,但她一見盧自寒,心中驚訝,竟是脫口道:“自寒,怎會是你,你這……?”國師等人聽見柯靈之言微微皺眉,就連顧滕云也臉露無奈之色,他雖也同樣發(fā)現(xiàn)盧自寒,卻只裝作不識。
便在此時,柯俊趁著盧自寒為柯靈此舉無奈愣神,猛然側(cè)身,脫離盧自寒的掌控,朝著柯靈奔去,邊跑邊叫道:“皇妹,快快拿下這個歹人?!笨蚂`這時才現(xiàn)不妥,若是自己不出手,豈不是有弒君之嫌,他雖琢磨不透盧自寒為何會如此做,但她與盧自寒也算頗有交情,知曉盧自寒的為人,定不是甚大惡之人,竟管如此,柯靈仍舊指派手下護衛(wèi)上前擒拿。不過顧滕云此時卻退到一旁,并不出手,倒似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站在那里,也不知是否是因為對方是盧自寒的關(guān)系。
國師走到柯靈身邊,附耳低語道:“公主認(rèn)識此人?!笨蚂`搖搖頭道:“并不熟識,不過見過幾面?!眹鴰熥匀恢揽蚂`所言是假,否則剛才也不會那般激動了。
柯靈對國師問道:“此人挾持陛下所為何意?莫非她是叛軍之人?”國師疑惑的看了眼柯靈道:“此人是到此尋一名叫陸清婉的女子。”柯靈點點頭,她也曾聽盧自寒提起過,只是不知他怎會尋到宮廷中來?
幾名侍衛(wèi)也都知曉盧自寒的實力,雖然是礙于命令出手,但下手總是有些敷衍的姿態(tài)。盧自寒自是不會與他們多做糾纏,只見他身形一轉(zhuǎn),就要飛身躍出大殿。
正在這時,一道勁風(fēng)從遠(yuǎn)襲來,速度奇快,等盧自寒發(fā)現(xiàn)時,來襲之物,已快擊中他頭部,他尚來不及多想,身體感知危險本能側(cè)身躲避。盧自寒剛側(cè)過臉,便見一物,從自己眼前,快速掠過。
盧自寒睜大眼睛的眼中滿是震驚之色,只因就在那一瞬間,盧自寒看清帶來如此威勢的東西,竟然不過是一滴水。
身形落下,盧自寒再次與幾人糾纏起來,不過他的余光卻是盯著那粒水滴飛來的方向,他知道,剛才出手的定然是國師口中的帝國老祖,只是他沒想到此人竟然有如此實力,只怕已經(jīng)不弱于南宮衡那樣的老怪物了。
想及此,盧自寒心中暗暗苦笑,暗道自己太過莽撞,怎會想不到偌大帝國會無此等人物?好在那人出手一次后并未再出手,顯然只是想要留下盧自寒。
暫時無法離去的盧自寒,只得轉(zhuǎn)過身來與四大護衛(wèi)纏斗,再尋逃脫之機。四大護衛(wèi)的修為,雖然修為不高,但在合擊之術(shù)的加成下,威力也不容小覷,更何況盧自寒還要留意老祖的襲擊,因此也就分了心思,一時間便顯得險象環(huán)生。
原本只作觀戰(zhàn)的顧滕云,見盧自寒險象環(huán)生,拔出隨身長刀,喝道:“盧兄弟,我來助你!”說完,身形一動就要加入戰(zhàn)局。
國師雖一直關(guān)注著場中盧自寒等人戰(zhàn)斗,但他卻時刻留意著這名柯靈帶來的人,對于顧滕云他自然認(rèn)識,當(dāng)初可是伏浹手下的得力干將,后來聽說與伏浹鬧翻,自立門戶,并將扶陽城奪入手中,也正是在那時,復(fù)天元帥的名頭響徹帝國,眾多有志之士紛紛投靠,只短短時間就成為了幾乎與伏浹匹敵的勢力。國師剛才之所以沒有詢問柯靈,為何顧滕云會隨她入宮,也不過是因為盧自寒挾持陛下,不宜再樹敵的關(guān)系。如今見顧滕云就要出手,國師便不可再容忍顧滕云在皇宮中亂來。
要說對于顧滕云出手相助盧自寒,柯靈與暗中的老祖也頗為詫異,當(dāng)初之所以會帶顧滕云來皇城,還是老祖的意思,他其實是想靠著復(fù)天元帥的實力,打退伏浹所率領(lǐng)的叛軍,好坐收漁翁之利,哪想顧滕云此時居然會為了這名少年與帝國為敵。
老祖冷哼一聲,嘴唇微動,國師身形一震,卻是老祖以密語對他說:“殺了他?!眹鴰煵桓业÷?,拔出長刀,忙閃身擋在顧滕云的身前。
顧滕云長刀重達(dá)百斤,揮舞起來,聲音如虎嘯龍吟,待離國師不足一丈時,顧滕云猛然躍起,手中長刀高舉頭頂,作勢下劈,卻是顧滕云多年戰(zhàn)場中磨煉出來的大力開山技。
長刀所帶勁氣猶如流星墜地,爆裂開的殺氣,映照大殿,如落日夕陽般紅得艷麗。國師雖是受傷之軀,但對顧滕云此擊渾不在意,只見他輕抬右手,在其身周乾坤八位升起朵朵紅蓮,國師輕舞右手,紅蓮轉(zhuǎn)動,越轉(zhuǎn)越急,突然紅蓮盛開,八朵蓮花的中心升起一道紫氣,匯集成一朵紫云飄在國師的頭頂,正好擋住顧滕云的強勢一擊。
長刀劈砍在紫云上,聲若驚雷,勁氣入淵,但就是難以撼動紫云分毫。顧滕云落在地上,只覺虎口顫抖,他朝身處紅蓮中的國師望去,皺眉道:“一縷紫氣生乾坤,你是紫云道長周通!”
周通哈哈笑道:“想不得顧將軍既然認(rèn)識周某?!鳖欕评湫Φ溃骸白显频篱L之名威名赫赫,誰人不知,只是不知怎的到了這皇宮中做起國師來了。”周通道:“這就不勞顧將軍掛懷了。”
話音落下,但見周通,臉含微笑,手腕一抖,紅蓮花瓣瞬時脫落,在燭光映照之下,仿若一柄柄利刃,懸浮周通身周。顧滕云見此,忙將長刀守在身前。周通笑了笑,手一擺,頓時風(fēng)聲乍起,蓮瓣消失。顧滕云立時將劍舞得密不透風(fēng),但其身上仍是不時出現(xiàn)一道道傷痕,待風(fēng)聲漸歇,顧滕云渾身已是傷痕累累。
顧滕云側(cè)頭吐出嘴中鮮血,神色剛毅,對于身上傷勢渾若未覺,依舊手提重劍,猛然大喝,劍勢如虹,勁風(fēng)帶起,青石碎裂。
周通手掌一揮,蓮蓬飛出,正與顧滕云長刀相撞,響起陣陣爆炸之聲,一浪高過一浪,待到八蓮消失,周圍已是一片狼藉,顧滕云氣喘吁吁的仗劍而立。
周通也未想到顧滕云竟創(chuàng)出這等招式,能夠擋住他的乾坤生蓮陣,要知這一招乃是他的成名絕技,經(jīng)過多年磨煉,威力更勝往夕。
正在周通感嘆之時,顧滕云猛然撲到在地,人事不醒。卻是真元枯竭,體力不支暈了過去。周通來到顧滕云身邊,彎腰拾起顧滕云的長刀,對躺倒著的顧滕云道:“可惜你的天縱之資了?!闭f著長刀揮起,就要結(jié)束顧滕云的性命。
這邊情況,盧自寒早已見到,見顧滕云受傷昏迷,心中一驚,猛然揮手出一道冰箭,直射周通,周通感受到勁風(fēng),手中刀勢一變,劈砍在來襲的冰箭上,冰箭破碎,周通驚道:“道門之人?”盧自寒不答,猛然擺脫眾人向著周通襲來,此時他已經(jīng)不考慮甚老祖了,只想救下顧滕云。
周通早前因為輕敵被盧自寒所傷,以致還未出全力就被盧自寒以柯俊脅迫,此時盧自寒竟然還敢對自己出手,他怎可不報剛才一掌之仇。他身形一動,迎著盧自寒而上,手中托起一朵紅蓮,反手一掌將紅蓮打向盧自寒。
盧自寒識得此招,曾聽虛宇提起這是他師兄縹緲的自悟陣術(shù),威力驚人,卻是不知此人為何會施展此術(shù)。
對于陣術(shù),道玄真經(jīng)也有提及,盧自寒也學(xué)過不少,自然知道破解之法。只見他停下身形,一改之前的輕盈,右腳猛然踏在白玉石地面上,進(jìn)氣過處,碎石盡皆飛起。
傾刻間,盧自寒空中滿是白玉碎石,隨著盧自寒體內(nèi)的寒冰真元牽引,緩緩旋轉(zhuǎn)起來,并且在白玉石上還纏繞著縷縷寒氣。
火蓮落在寒冰石陣中,立刻如火遇水,隨著“呲”的一聲帶起一股白煙便消失了。周通皺眉,道:“你是縹緲弟子?”盧自寒道:“想不到你是周通師兄?”周通怒道:“休要叫我?guī)熜郑~緲那廝早已在數(shù)十年前就將我逐出師門,我與道門只有仇怨,今日我便斷他道門。受死!”盧自寒皺眉,當(dāng)初只聽虛宇提過縹緲曾有一弟子,后被逐出師門,只是因何被逐,他卻是未說。
周通再起火蓮陣,火蓮向著盧自寒噴出大火,大火隨風(fēng)便漲,迅速包裹住盧自寒的寒冰石陣。頓時間,呲呲之聲不斷,盧自寒身周如火龍盤踞,身處在中心,盧自寒只感熱氣逼人,隨后而來的四大護衛(wèi)也遠(yuǎn)遠(yuǎn)退開。
盧自寒雙手不停,依舊帶著著火玉石圍繞身周旋轉(zhuǎn),隨著火勢越大,盧自寒支撐不住,方才向著大殿右側(cè)角落推去,那里,正是老祖所在。
著火的玉石如同一條火蛇,拖著長長的尾巴,襲向皇族老祖,老祖倒是沒想到盧自寒與周通交手時,居然還有心思使出一招禍水東引。
老祖眼皮微抬,體內(nèi)雄厚真元透體而出,在身前形成一道真元護盾,火蛇盡數(shù)打在真元護盾之上,蕩起陣陣漣漪。
隨著火蛇消失,地上落了一地的漆黑石頭,而真元護盾也啵的一聲碎裂開來,足見老祖對自身真元的掌握以致何等細(xì)微之境。
老祖淡淡一笑,突聽得柯靈一聲嬌呼:“老祖小心。”老祖頓生警覺,只見火蛇帶起的煙霧中射來一紅一藍(lán)兩支箭矢纏繞在一起,朝著老祖面門撲來。
老祖怎想盧自寒還有后招?暗道一聲大意,他忙跳身躍開,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塵土飛揚。老祖所在角落盡是被全數(shù)炸塌。
眾人正震驚與這一招的威力,老祖也是看得暗暗咋舌,還好他選擇了躲開。就是這時,老祖覺得眼前有人影晃過,他冷笑道:“你這小子,竟然想就此逃脫?盡是妄想。”他一掌升出,指尖真元凝聚,向那身影抓去,那身影不閃不躲,被老祖抓個正著。
只是抓到之時,老祖便覺不對,果然,在他手中的,那是甚么逃走的盧自寒,而是與他相斗的四名護衛(wèi)之一。
護衛(wèi)面色蒼白,剛才盧自寒一擊威力巨大,砸落在大殿上帶起煙霧層層,而盧自寒便是趁著眾人此時,來到他的身后,出手制住他的啞穴,隨后一腳將踢向老祖。
老祖目不視物,只覺有人急飛,便以為是盧自寒借機逃脫,這才出手擒下。而盧自寒見自己計謀得逞,就要帶著趁此機會顧滕云離去,不想此時竟然有人幾人從大殿門口進(jìn)來,正好堵在盧自寒身前,便是這一愣的功夫,老祖已用勁氣吹散煙塵,露出狼狽的大殿中人來。
進(jìn)來之人見此,不由戲虐道:“想不到本元帥來得正是時候,竟然這般熱鬧?!贝蟮钪腥搜曂ィ瑓s見是天命元帥伏浹以及洛思誠,俞瀧等人。
伏浹之所以前來是因為原本義軍距離攻下王城只有一步之遙,卻被一突然出現(xiàn)的老者給抵擋住,還殺了不少的義軍將士,伏浹得到戰(zhàn)報,怒不可遏,就要找來將那老者斬殺,只是不想?yún)s撲了個空,隨后他便聽見皇宮中的巨大動靜,以為皇宮內(nèi)出事,這才帶著人沖了進(jìn)來,謀取良機。
果不其然,等他們趕到這皇宮大殿,就發(fā)現(xiàn)此內(nèi)人數(shù)不少,還進(jìn)行了一番惡斗,正是他們坐收漁翁之利之時。一時之間,殿內(nèi)的局勢三足鼎立,不過明顯皇族一方最為強勢。
護衛(wèi)們將柯俊與柯靈護在身后,怒視著伏浹一行。老祖立于中央,前面是伏浹等人,身后便是盧自寒了。盧自寒將顧滕云帶到墻角邊放下,替他簡單檢查了下傷勢,見其身體雖是傷痕累累,但并無大礙,想來的不過就是被震暈了。
盧自寒喂他服下一粒療傷丹,不久,顧滕云便悠悠轉(zhuǎn)醒,尚在迷糊間,就聽一道聲音響起:“伏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jìn)來,今日看你還往哪里逃?!鳖欕埔粋€激靈站起身,看向聲音傳來處,就見周通憤怒的指著伏浹道。
伏浹冷笑道:“想要留下我,也得你有那個本事才行?!敝芡ǖ溃骸敖袢瘴?guī)煾冈诖耍€能讓你逃了。”伏浹看向周通所指,疑惑道:“此人又是誰?”周通傲然道:“是我?guī)煾盖Ч糯蟮劭虑邸!狈鼪洋@道:“柯千雄不是百年前的人物嗎?”眾人也是驚訝非常,柯千雄確實難得的天才人物,看著世代相傳的皇族功法,竟然突破功法功法桎梏,硬是達(dá)到蓋絕天下的地步,其治世手段也極為出色,比之開國大帝猶有過之,奈何帝國已是腐朽不堪,繞他能力過人也是無力回天,這才棄了皇位,苦研修煉去了。
不過讓眾人沒想到的是,如今過去百年,柯千雄已是一百五六十歲的年紀(jì),居然還是如此龍精虎猛,猶似壯年??虑蹖τ诒娙梭@訝的目光視若無睹,微抬眼皮,道:“叛國之徒,不應(yīng)存世,該殺!”
護衛(wèi)們雙目赤紅,率先動手,國仇家恨早已是讓幾人按捺不住,一聽柯千雄的命令,立刻全力出手。
伏浹見周通與柯千雄都未急著出手,也就不急動手,只是讓洛思誠帶著俞瀧等人迎了上去,而他目光急轉(zhuǎn),卻是看向了柯千雄等人身后的盧自寒與顧滕云。伏浹朗笑一聲,對顧滕云道:“顧將軍別來無恙?。÷犝f你的復(fù)天元帥實力非凡,已據(jù)有天翔國半壁江山,今日在此,何不助我殺滅皇族,到時你我平分天下?!?p> 顧滕云捂著胸口,笑道:“伏元帥的提議確實不錯,不過滕云今日已是傷重,怕是已無力出手?!狈鼪淹欕茰喩碓⊙_實傷重模樣,心中不由冷笑,今日死了才好,自從他知道顧騰云自起門戶,與自己分庭抗禮后,伏浹便以為顧騰云辜負(fù)自己數(shù)次保他和他家人性命之恩,遂以為恨,此次相見才多怒氣。
望著場中與洛思誠等人惡斗的四名護衛(wèi),柯千雄心中憂嘆,百年前他在位時,雖說國勢微危,但也人才濟濟,何知百年過去,可用之人不過寥寥如幾,實在可悲可嘆。
大殿內(nèi)勁氣四溢,拳掌轟鳴之聲不絕于耳,致使本就已經(jīng)飽受摧殘的大殿,再也承受不住,木梁斷裂,轟然垮塌。
殿內(nèi)眾人都非凡人,各施奇術(shù)破殿而出。至于身份尊貴的柯俊與柯靈,自然有柯千雄與周通護著出來。
盧自寒本就想到叛軍中去詢問伏浹,如今伏浹也到了這皇宮中,他便也不急著離去了,只是讓他失望的是,并沒有見著周通口中那些修為高深行蹤詭秘的妖族中人。
隨著大殿倒塌,皇宮中早已亂作一團,嬪妃侍女慌亂奔逃,宮中強者也從前線趕回。伏浹見此,早已有了脫身而去的打算,但洛思誠等人被宮中之人糾纏,想要脫離哪有那般容易,若是置之不顧,幾人怕是非死不可。
望著漸漸靠近的人影,伏浹再不敢拖延,身形猛然一動,就加入戰(zhàn)局,長刀猛揮,一名護衛(wèi)便被劈飛出去。
周通自是不可能坐視不管,不需柯千雄命令,他便揮拳迎上伏浹,兩人一時也是斗得旗鼓相當(dāng),不過伏浹心中焦急,根本不欲糾纏,因此出手力猛,就是想要快些脫身離去。
俞瀧生性最是怕死,修為又是幾人中最弱,若非迫于伏浹得威嚴(yán),他是絕不會涉險進(jìn)入皇宮中,他見自己等人四面楚歌,腦中早已輪回數(shù)次脫困的念頭,正巧此時他背對伏浹,對方一人一劍殺來,他腦中念頭一轉(zhuǎn),拼著受了地方一擊,灑下大片鮮血,身形倒飛向伏浹的方向。
這時伏浹與周通剛對完招數(shù),就見一人灑血飛來,周通見是伏浹的人,便是冷笑一聲。伏浹本就不喜俞瀧,但俞瀧怎說也是自己的手下,眾目睽睽之下,若是不救,有失軍心。因此,伏浹一面警惕周通,一面伸手拉住身在空中的俞瀧。
便在俞瀧落地時,周通突然從雙手射出兩朵蓮花,對于這招,伏浹早有領(lǐng)教,知其威力,但他此刻受限于手中的俞瀧,根本無從躲避,只等揮劍抵擋兩朵紅蓮。
砰砰兩響,伏浹帶著俞瀧退后數(shù)步,嘴角鮮血溢出。再看此時俞瀧,胸前一道傷口長達(dá)半尺,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若是再深個半寸,恐怕就要命喪當(dāng)場。恰在此時,洛思誠也仗著身法靈活,受了一腳而脫身出來,不過此刻他氣血翻涌,胸中沉悶,真氣運轉(zhuǎn)兩周,才有些微好轉(zhuǎn)。
兩人攙扶著站在伏浹身后,看向場中,伏浹手下將軍盡數(shù)被殺,而敵方不過是傷了幾人。眼見自己等人被圍,洛思誠問伏浹道:“元帥,如今怎么辦?”伏浹皺眉道:“馬清洋呢?”洛思誠亦是皺眉道:“自進(jìn)入宮中以來,便不見他。”伏浹轉(zhuǎn)頭看向他道:“他可曾說要去做甚?”洛思誠搖搖頭。伏浹臉色青紫,此次進(jìn)宮便是馬清洋的主意,如今他人不在,莫不是想接皇族人手鏟除自己等人,他好獨統(tǒng)義軍,君臨天下。
“元帥?!”洛思誠著急看向伏浹,伏浹冷聲道:“沖出去。”說著一馬當(dāng)先,殺入人群,洛思誠與俞瀧無奈跟上。
三人左沖右突間,發(fā)現(xiàn)周圍盡是敵手,劍光勁氣,腳風(fēng)拳影,無不是從四面八方往三人身上招呼。
眼見于此,伏浹深知自己三人恐怕在劫難逃,目光一轉(zhuǎn)就盯上了不遠(yuǎn)處被重重包裹的柯俊柯靈兩人。他眼露決然,身形一轉(zhuǎn)就往柯俊殺去。
周通總會適時出現(xiàn),放在伏浹身前,伏浹頓感憋屈,這周通明顯是在戲耍于他,否則只要他與眾人合力出手,他又哪能多活這般久了。
不過,伏浹畢竟也算是縱橫天下的人物了,明知必死,也要奮力一搏,只見他手提重劍,真元凝聚于身周,隨著伏浹重劍舞動,真元仿若游龍,隨劍而動。
就在伏浹氣勢達(dá)到頂峰時,他猛的回身一個斜劈,重劍帶起的真元猶如巨龍甩尾,龐大的威勢讓圍在他身周的皇宮禁衛(wèi)都紛紛跌倒后退。
周通臉帶興奮,舌頭劃過嘴角,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他雙足一動,運轉(zhuǎn)身法,側(cè)身跳開,身在空中,真元卻是覆于雙手,兩拳舞動,漫天拳影登時撲天而下。
伏浹蓄力一擊,被周通躲開,卻是將地面轟出三五丈長的壕溝,伏浹手中重劍再轉(zhuǎn),身形變得輕盈靈活,隨著最后伏浹重劍直指,劍鋒如雨沖天而起,正與周通的拳勁相交,發(fā)出乒哩砰喇的聲音來。
而周通卻是不帶拳影消失,口中發(fā)出一聲猛喝,仰身一個猛力下劈,腳勢如虹的從天而降,盡是帶著轟隆之聲,腿腳如鐵,撞擊在伏浹的重劍之上。
伏浹手上猛然用力,周通頓時被掀飛,他高舉重劍,身形轉(zhuǎn)動,在氣息牽動之下,竟是在身周帶起龍卷,他猛然一踏地面,身形沖天而起,劍鋒直指周通。
周通身處空中無處借力,眼見伏浹殺來,他手中生蓮,反手一掌打在劍尖之上,輔以撞在一起,兩人頓感大力襲來。伏浹雙手緊握劍柄,防止重劍受力不住崩飛出去,他口中一聲低吼,腰部用力頓時勁氣入劍,威勢更勝三分,周通再是抵擋不住,身形立時倒飛出去,在空中幾個翻轉(zhuǎn),方才踉蹌落地。伏浹趁此機會,強忍胸中氣悶,身形一動,挺直重劍,就朝柯俊殺去。
伏浹眼中稍露喜色,以為就要得手,卻是突見柯千雄擋在自己身前。伏浹大吼一聲:“饒你是千古大帝,今日我伏浹也要送你歸西?!闭f著左手抵住劍柄,直沖想柯千雄。
“勇氣可嘉……”柯千雄贊揚一句,隨后冷笑道:“可你不該做帝國的罪人?!闭f完一手伸出,快速拍打在重劍側(cè)面。
伏浹頓感手中重劍拿捏不住,他怒吼一聲,雙手虎口崩裂,卻是牢牢握住重劍,他腰身一擰,竟是順勢想要劈下柯千雄的頭顱來。
竟管重劍威勢逼人,但柯千雄半瞇著眼,身形不動,等到劍鋒離自己脖頸不足幾寸之時,這才閃電出手,瞬息間便破掉了重劍上的勁氣,單手捏住劍鋒。
重劍被擒,伏浹臉露大駭,就要抽回重劍,但無論他如何用力,重劍卻是紋絲不動。老祖嘴角輕笑,十指輕扣,只聽咔嚓之聲響起,重劍已是滿布裂紋,隨著伏浹手上用力,重劍頓時碎為鐵屑。
伏浹一個踉蹌,扔掉手中劍柄,就要抽身飛退,柯千雄卻是一步踏出,瞬至伏浹胸前,抬手一揮,伏浹頓時如遭重?fù)?,倒飛而回,落于早被擒住的洛思誠與俞瀧身前,口吐鮮血萎靡不振。
被擒住的兩人面露驚駭,隨即就是心若死灰,俞瀧哀聲求饒道:“陛下饒命,小的知錯,小的乃是唐麟將軍的妻弟,是被伏浹逼迫才加入叛軍的,小的知錯了?!庇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但柯千雄卻只冷臉看著,良久才轉(zhuǎn)身對柯俊道:“陛下還是先將幾人收押,擇日斬首震懾天下?!笨驴∽允遣桓矣挟愌?,忙不迭的點頭,吩咐禁衛(wèi)將伏浹三人收押。
“慢著!”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卻是盧自寒出聲止住禁衛(wèi),他來到柯千雄不遠(yuǎn)處,指著伏浹道:“這人于我有用?!敝芡r上前冷聲道:“你以為你是何人,敢如此與我?guī)煾刚f話?!北R自寒對他卻是不加理睬,只是看向柯千雄。
柯千雄看向盧自寒道:“小子修為不錯,虛宇那小子有你這樣的弟子實為難得,不過,若你以為仗著虛宇就可頂撞于我,那便是你多想了。”盧自寒道:“自寒自認(rèn)不是前輩對手,但這世上有一人的性命卻是勝過我自己,而她如今生死不知,芳蹤難覓,極有可能知曉她去處的人便在前輩手中,我自然要奮力爭取?!?p> “哈哈……倒是個癡情漢子!”柯千雄仰天大笑,隨后低頭看向盧自寒道:“不過古語曾言:女子絕美命亦薄,漢子癡情路難長。今日只怕你要為你心愛的女子而長留在此了。”盧自寒堅決道:“動則無愧于心,退則悔恨終身。即死何妨!”
“好,我便成全你這癡情漢。”說完,柯千雄揮手讓擋在伏浹與盧自寒中間的禁衛(wèi)讓開一條路,然后對盧自寒道:“我等你問個清楚再取你性命?!北R自寒拱手道:“多謝?!闭f著大踏步來到伏浹身前,看著伏浹道:“妖族之人在何處?”伏浹冷哼一聲,別過頭道:“本帥不知甚妖族?!北R自寒皺眉喝道:“你若不說,我便當(dāng)場斷你手腳。”伏浹冷冷道:“本帥何懼?!”盧自寒見此,抬手就要斬斷伏浹手臂。
便在此時遠(yuǎn)處飛來兩人,當(dāng)先之人身處空中,張口發(fā)出一聲虎嘯,嘯聲如雷霆炸裂,在場眾人只覺雙耳轟鳴,雙目發(fā)暈。修為低下的禁軍護衛(wèi)更是盡皆倒地,卻是被這聲給震得暈了過去。
周通與柯俊見到來人心寒俱顫,而一直平神靜氣的柯千雄,聽得這一聲嘯聲,也是眉頭微皺,心中暗暗有了警惕。
雷虎與馬清洋兩人從空中落下,環(huán)顧四周,馬清洋高聲道:“柯俊在哪里?還不快快出來迎接雷虎?”馬清洋說話之時,已是看向遠(yuǎn)處的柯俊,至于被擒住的伏浹等人,卻是理也不理。
柯俊遙見雷虎,即使有柯千雄在身邊,他也忍不住雙腿打顫,聽聞馬清洋的叫聲,更是慌慌張張的就要朝著雷虎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