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見黃剎傷的那么重,以為是大敗而歸。也不知道他們身后有沒有人追殺。所以情急之下就冒出一句不該說的話。
還沒等黃剎發(fā)作,白遠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秦三的臉上道:“混賬。你師父雖然受了傷卻已經殺了成大江。你閃一邊去休再胡言亂語!”
白遠并不是忍不了秦三的口無遮攔。他恰恰是為了保護他才打他那一巴掌的。因為他打的會輕些。要是黃剎輪巴掌打過去,只怕一巴掌就得把秦三拍死。
白遠的反應是正確的?,F(xiàn)在受傷的黃剎可沒那么好的心情去容忍秦三。若不是白遠的解圍,他可能真的會一巴掌打過去。
秦三躲過一劫。黃剎開始養(yǎng)傷。
黃剎養(yǎng)傷期間,白遠多次去蘇州府探聽消息。誠遠鏢局會向什么方向發(fā)展?會不會有人接替成大江?會不會有人找他們尋仇。這些都是白遠比較關心的事情
但是令他有些始料不及也啼笑皆非的是,誠遠鏢局倒臺的速度簡直令他不敢想象。正所謂墻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成大江的死訊傳開的第二天,蘇州府的第二大鏢局正信鏢局就有了動作。他們先是大張旗鼓的拉攏之前誠遠鏢局的鏢主和鏢師。隨后又向官府控告誠遠鏢局曾經的種種不法不義行為。
成大江的兒子成宗剛接手鏢局第一天就被官府抓去下獄了。鏢師們有的收到牽連下了獄。其余的要么去了正信鏢局要么就自求前程去了。短短幾天內誠遠鏢局曾經熱鬧的大院就變得冷冷清清,遍地的落葉和散落的物品都無人打掃了。
正信鏢局原本想把青云樓的生意收入囊中。一眾州府官員干脆把有關誠遠鏢局的事越挖越深,他們倒不是良心發(fā)現(xiàn)。只是想把案子做大了以求升遷。很快就在嚴刑拷打下查出了逼良為娼案,隨后就直接查抄了青云樓遣散了姑娘們。
白遠暗中給了青云樓的姑娘們些錢財,讓她們各自返家去了。
半個月之后,黃剎的傷養(yǎng)的差不多了。誠遠鏢局的后患也無需擔心了。兩人在林間小屋對坐飲酒。經歷過這么多事情之后白遠已無心江湖,他希望跟柳姑娘一起離開此地找個山川秀美的地方安頓下來過小日子。而黃剎的心卻沒有歸處,他還要去漫無目的的浪跡江湖。
兩人雖然都不舍得,但終究還是要就此告別。白遠本來并未想好要去哪里。但是為了能黃與剎將來有機會再會,他們約定到揚州安頓。如果他日黃剎厭倦了游歷四方,可以去揚州找他。
微風搖晃著竹林。頭頂寥寥幾片云,被風吹著緩緩移動。時而遮住太陽,時而又將太陽“釋放”。忽明忽暗搞得人心焦。偶爾幾聲鳥鳴點綴著惆悵和離愁。
白遠和黃剎肩并肩站著誰也不再說話。似乎只是在享受又好兄弟陪在身邊的最后時光。
離別的時刻終究還是到了。含淚道別時白遠說:“兄長武功蓋世,天資絕頂。無牽無掛,逍遙江湖。今日弟弟便贈哥哥一個綽號,逍遙俠。逍遙俠黃剎一定會名震江湖聞名天下。我在揚州也一定會聽到關于哥哥的各種傳聞。那樣,弟弟便知道哥哥安好了?!?p> “嗯……好吧。保重?!秉S剎本來并不喜歡綽號這種事。但是既然是白遠贈的綽號,也就點頭了。但是他并不打算對任何人講這回事。
柳姑娘又含淚道了謝,兩人才離開。白遠與柳姑娘同乘一匹馬幾步一回頭的走了。黃剎看著白遠和柳姑娘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的秦三問道:“我逍遙嗎?”
“?。俊鼻厝粏柕拿恢^腦。但是很快又趕緊說:“逍遙逍遙!既然白遠師叔都說你逍遙了,那肯定是很逍遙的……”
“哎……”一向性格豪邁的黃剎竟然嘆了聲氣。
“嘿嘿嘿……”秦三突然賤笑了幾聲說:“師父如果羨慕人家身邊有漂亮姑娘。您也可以找一個呀。我也可以順便找一個。咱們也過小日子去呀?!?p> “滾!”黃剎罵了一句便轉身就走。
“去哪?。俊鼻厝分鴨?。
“找個地方把你埋了?!?p> “啊!”
黃剎帶著“笨秦三”,繼續(xù)漫無目的的浪跡江湖去了。仍然是見到該殺的就殺。黃剎的功夫已經比在北平府時又強了很多?;旧弦矝]遇到什么難對付的對手。有時無聊了他也會想起白遠,也會想起關鎮(zhèn)堂一家。有時他也想知道他們都過得怎么樣了。但他在秦三面前從來都不提這些事,只是督促秦三勤加練功。若有一日他死了,秦三也好獨自生存。
黃剎偶爾會想起的關鎮(zhèn)堂一家過的并不平靜。秋日漸深,已近冬季。北方天氣冷的早。山野之中下了一層薄雪。早雪易化,尚未消融的雪地上各種動物的足跡顯得雜亂而泥濘。
落地的紅葉在泥地里失去了飄搖的美麗,被人踩進泥里半露著最后的光彩。蔡順從一個人的足印里撿起一片葉子仔細看了看。首先他確定那足印不是村里任何人留下的。因為村里的普通人走路永遠都是腳跟先著地。而這足印卻是腳尖處較深,而腳跟處卻非常淺。
這顯然是一個習武之人輕功疾行留下的足印。蔡順感覺到他們的平靜日子恐怕要過到頭了。他趕緊順著足跡尋找那人。
關山河正在村旁的小河邊哭鬧。他身上的硬痂實在是難看極了,村里不懂事的小孩子都叫他黑妖怪。
好不容易稍微能動了,可他每動一下都會發(fā)出奇怪的摩擦聲。經歷多日的努力和嘗試他能下地走動的時候也是全身僵硬行動困難。
有一次他強忍著疼痛用手扣下一塊硬痂,但是那塊地方沒幾日又重新結了痂。他的皮膚再也恢復不到從前的樣子了。
經常下地走動,漸漸的硬痂之間磨的圓滑了也相互咬合了。摩擦聲變小了,行動也方便了不少。但是能走能跑的關山河就更讓人操心了。他時常會想要自殺,他實在忍受不了自己的樣子了。
每一次他哭鬧大家當然是苦口婆心的勸說。關山嶺也向他保證將來一定會找到好醫(yī)生給他治好的。但他什么都聽不進去,只有甄英娣能勉強哄得住他。
這天他又被一個孩子喊做黑妖怪。他生氣的想追打那孩童,卻因為行動畢竟不如常人那么方便而摔了個嘴啃泥。氣得他又要跳河。其實河水沒有多深,想淹死都難。但是甄英娣還是努力的哄著關山河。
甄英娣無意間一抬頭看見蔡順正揪著一個人往回走。她也感覺到似乎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了。
而這個人也的確打破了他們短暫的平靜
血足
感謝大家都推薦票。正在努力存稿,準備將來搞一個大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