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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明末之東藩

第九章 走眼了啊

席卷明末之東藩 誠不夜 2750 2019-06-15 07:00:00

  方大同理都沒有理周衢繼續(xù)道,

  “正是因為下官覺察了周衢通奴的罪證,這才引得周衢的嫉恨,此番該當是周衢私放建奴偷入大營,偷襲下官治下,庫藏受損,兵卒傷亡,下官只能去職歸家待勘,周衢則是借機隱瞞了通奴的丑事,大人還請明察,”

  方大同嗓音宏亮道。

  “方大同你血口噴人,”

  周衢狀若瘋狂。

  “方同知,此事不可信口而言,可有憑據,”

  陳灌沒理周衢。

  “此是當然,屬下絕不會虛言構陷,”

  方大同向著身后的晦暗一擺手。

  周衢如同驚弓之鳥般的看向那處暗黑,心里亂跳,惶恐的等待著。

  但見鄭彌和幾個軍卒押解著兩個人步入燈籠、火把暖色中,周衢卻是如墜冰窟,只因為這兩人乃是他府上大管家董管家父子,可算他的嫡系,知曉他的一切隱秘,他想過可能出的紕漏,只是沒想到董管家會有問題。

  “陳指揮,此人乃是周衢的心腹官家父子,通奴的一切隱秘都是通過此人,這個董管家看不過周衢通奴的嘴臉,因此反正,向本官告發(fā)了周衢通奴諸事,”

  方大同底氣十足的一指董管家,他正因為通過拿捏住董管家嫡子的短處,才讓董管家被迫反水,這才掌握了周衢的命脈,此番該是周衢找死,他也絕不會留手。

  董管家就勢跪倒喊道,

  “拜見大人,小的告發(fā)周衢通奴諸事,”

  “好你個董志,竟敢背主構陷,誰人收買你的,從實招來,”

  周衢嘶吼著,他唯一的指望就是將董管家震懾住,將水攪渾。

  董管家有些驚懼的畏縮了一下,畢竟周衢的積威根深蒂固,方大同冷笑道,

  “亂臣賊子人人可以誅之,董管家只管說出來就是了,他沒有機會禍害我大明了,

  方大同這是提點董管家,一定要讓周衢去官下獄才可以永除后患,否則董管家一家必無幸理。

  董管家當然聽出了弦外之音,他也真的沒有退路了,如果周衢不能伏誅就是他授首之時,

  ‘稟大人,周衢利用戰(zhàn)船商船和他麾下的把總一同勾結建奴,在遼河口走私糧秣,鐵料,馬匹,皮貨等諸事,為建奴送去數萬石糧秣,萬斤鐵料,小的這里有每批違禁品的明細,還有小的知曉其秘密金庫所在,那里私藏著都是其通奴得來的銀錢,足有數萬兩之巨,’

  董管家這一說,周衢當時就萎了,他知道完了。

  果然,當聽聞這個金庫中有數萬兩白銀之巨,陳灌的眸子立時亮了,前所未有的炯炯有神,周衢當然知道只是這些銀錢就會引得陳灌想方設法辦了他,目的當然是私吞這般大筆銀錢。

  “董管家,你可立即引領本官麾下前往清點那個銀庫,將賬簿一一交出,本官允你戴罪立功就是了,”

  陳灌此話一出,董管家立即跪地拜謝,在陳灌親衛(wèi)的監(jiān)押下去了。

  此時此刻,周衢一臉的灰敗渾身顫抖,他知道完了。

  而十余名陳灌的親衛(wèi)將其圍攏監(jiān)看起來。

  周衢的親信家丁則是一臉惶恐的退到一旁,避之不及。

  是,離開周衢他們再也無法狐假虎威作威作福,但是當個普通軍戶,也比丟掉性命強不是,誰敢和通奴之人勾連在一起,那是滿門抄斬的罪名。

  “來人,將周僉事帶回官衙候著,”

  陳灌命令一下,一眾護衛(wèi)急忙領諾。

  陳灌看向了方大同敲打道,

  “嗯,方同知此番麾下戰(zhàn)力堪憂,日后還得整訓一番才是,不得因此誤了國事,”

  方大同急忙躬身應了,兩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打個官腔遮掩一番罷了。

  陳灌先行離開去往水師中軍大帳,周衢則是被人夾持著一同前往,此時的周衢已經不良而行,被幾個軍兵拖拽而行,絲毫看不出一炷香前威風凜凜的指揮僉事的模樣。

  方大同恭送這位頂頭上司,此時他才長出一口氣,他這次來也是冒了大風險的,很可能被這位上司人贓并獲,如今這個局面是最完美的了,如果可惜的話,那就是周衢的銀庫都被陳灌這個老狐貍拿去了,他可是冒了大風險的,卻是被陳灌摘了桃子。

  方大同返身看向了一旁恭立的柳成旭點了點,

  “柳小旗,很好,本官絕不會薄待功臣,”

  柳成旭卻是極為惶恐,如果是其他的功績他占據也沒什么,問題是此番功業(yè)都是舊主的公子所為,他怎么敢,

  “稟大人,此番都是秦護衛(wèi)所為,秦護衛(wèi)一人擊殺七八個賊子,這些賊子極為強悍,陶總旗等十余名兄弟都傷在他們手上,秦護衛(wèi)一人就擊殺了這些賊子,小的不敢居功啊,”

  柳成旭急忙拱手回道。

  方大同的視線看向秦臻石,其實他早就瞄著這個讓他走眼的故人之子了,方才他故意只是嘉獎柳成旭,沒有提及秦臻石,就是想看看秦臻石是否因此急躁,他一貫是從事上洞徹人心,結果秦臻石沉穩(wěn)的很,眼神,呼吸沒有絲毫變化,好像這般功績和他無干的模樣,只是這一點就讓方大同越發(fā)的看不透了。

  “三郎,此番你為本官立下了大功,又是經歷了如此艱險,可有何要求盡管提來,本官不吝賞賜,”

  方大同哈哈笑著一指身上帶著血跡有些狼狽的秦臻石。

  “稟同知,身為大人護衛(wèi)為大人分憂此乃份內之事,怎敢因此邀功,”

  秦臻石拱手笑道,模樣是十分的真誠,心中卻是腹誹,這個老兒當真是個笑面虎,估摸也是戰(zhàn)略忽悠局出身,他秦臻石最需要什么還用說嗎,只有一樣,承襲他秦家的千戶官職,這老貨是要他親自求懇嗎,這怎么可能,

  方大同沉吟的似笑非笑的看著秦臻石,他等著秦臻石提出條件來,秦臻石卻是改道了,

  ‘大人,’

  秦臻石看看左近,

  “屬下擅自做主焚毀了一些財貨,殃及了庫房,讓周嗣抓住了口實,屬下自當請罪,”

  方大同張了張嘴,心里略有憋屈,這個事兒好像不應該這般模樣吧,秦臻石不是應該跪拜求懇一番,或是討要銀錢,或是借機討要他的千戶官職和屬下嗎,卻是來個請罪,呵呵,這娃兒有趣,頗有心機嘛,嗯,走眼了,

  “聽聞當時三郎做了三個決斷,其一派人通稟本官,其二阻止外人進入庫房,再者就是清理庫藏去也,是否屬實呢,

  方大同瞇眼道。

  鄭彌饒有興致的一旁看著這一老一少的互動。

  “此事屬實,”

  秦臻石拱手應是。

  “三郎當時因何做此決斷呢,”

  方大同笑的越發(fā)的和藹了。

  “稟大人,此等高手暗夜突襲,顯然不是為了庫藏里無名軍卒而來,既然不是為了人,就是為了庫藏里的物件,屬下聽聞庫藏里有一些倭國的玩物,雖然平日里沒有大礙,但是庫藏遇襲,上官和軍卒統(tǒng)兵前來時,這些物件大白于眾人面前,對大人官聲影響極大,因此屬下擅自做主將其付之一炬,只是焚毀了貴重的物件心中惶恐,還請大人責罰,”

  秦臻石恭敬道。

  嗯,這秦三郎還是氣息平穩(wěn),表情平靜,頗有些無喜無悲之感,和平日里的木訥有幾分相像,只是今日多出了一個氣定神閑,好吧,方大同不得不承認他走眼了,秦臻石哪里是木訥,而是心中有數,卻不張揚就是了,

  ‘好,夜半時分變亂肘腋之間,三郎臨機決斷,果毅非常,以一當十,勇猛無匹,助本官安然度過如此一劫,果然少年英豪,向章兄有福了,’

  方大同撫掌感嘆道。

  聽聞方大同提及其父名諱,秦臻石急忙躬身連稱不敢。

  方大同微微一笑,不敢嘛,只怕不是吧,今夜如此危急情形下,擊殺強敵,洞徹敵謀,化險為夷,這般身手,這般手段,只怕他的麾下無出其右者,最為可怕的是秦三郎不過十七歲而已,日后不知道成長為何種模樣,偏巧這個人他是可以羈絆住的,卻是差點走眼失去,現下嘛這個秦三郎他可是不能放過了。

  秦臻石躬身謙遜的連稱不敢,他當然曉得此時得賣乖,攜恩要挾那就太愚蠢了,他要看看以往在他心中段數極高的方同知如何獎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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