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宇扭頭看向來人,微笑問道:“二皇兄,可是有事找皇弟?”
“三弟,怎的走這么急切?為兄想問三弟組建皇家錢莊,可有需要為兄幫忙的,自家兄弟無需客氣!”二皇子笑道。
這三弟自從去揚州之后回來就轉(zhuǎn)了性子,不再與自己親近,他對此很迷惑,嘗試著再拉近二人之間的距離。
“二弟說的是,三弟若有差遣,大哥也是義不容辭?!贝蠡首有θ菘赊涞淖吡诉^來。
夏逸宇心中憋悶,長嘆一聲:“二位皇兄見笑了,小弟這也只得一個大概方略,具細(xì)事物也是兩眼抹黑,要不等日后稍有眉目之時,小弟再來叨煩二位皇兄?”
“奴才見過三位殿下,三殿下,皇上請您過去一趟!”
大皇子微惱怒正想說話,一個小太監(jiān)跑過來打斷他的怒火。
“二位皇兄,小弟先去見父皇了,小弟失禮了?!?p> 夏逸宇松了一口氣,恰好有理由脫身而去。他轉(zhuǎn)身剎那,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二位兄長是想來分桃子。
“三弟先去,莫要讓父皇久等。”大皇子微笑道。只是在夏逸宇離去后,大皇子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二皇子看見大皇子不加掩飾的目光,心中暗喜,大皇兄就是沒有容人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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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宮二位皇子各自回自己府上,二皇子上了馬車后就急急忙忙的趕回府中。
二皇子府上的后花園,一眼看去,竟不上富商之家半分奢華,沒有任何名貴花種,二皇子向來不喜奢華,他的周遭一切,多年來都是簡單樸素。
穿過后花園,二皇子往東邊竹林密遮的三進小院走去,那院落除了幾個特定使女,從來沒有其他人敢踏足,二皇子妃也不敢。
走進院子就與外面截然不同,跟整個府邸都是霄壤之別,院內(nèi)里裝飾奢華,布置高檔精美,如此奢華高檔的地方僅住著一人,二皇子仰仗的心腹幕僚——莊敬。
莊敬相人看事眼光都毒辣,往往能一語中的,因此深得二皇子器重。
“見過殿下”莊敬每逢朝會或是二皇子進宮后,他都會在院外等他,因為二皇子回府后首先就是來他院子。
“先生不必客氣,咱們里面說話。”二皇子語氣溫和,雙手?jǐn)v住想要彎腰行禮的莊敬。
“殿下心事重重,想必是三皇子在朝中大放異彩震撼群臣?!鼻f敬知曉二皇子不是一個喜形于色之人,能讓他露出愁容之事太少,此前宮內(nèi)早已傳來密報,皇上又交給三皇子重要差事,三皇子肯定又是拿出了堪比鹽業(yè)改革的腹案。
“先生當(dāng)真了的,只是看我的神色便能猜到事情原委?!倍首庸ЬS道,都說書生不出門,盡知天下事,看來此言也非虛。
二皇子把朝會上發(fā)生的事情一樣不落的講了出來,就連某人在說話時的表情都照樣一一道出。特別是皇上。
莊敬對此滿意,他只是一個屢試不第的秀才,胸懷大志卻苦無進階之門,最終在他巧計謀劃下接近了皇子,如今成為二皇子門客幕僚后,照樣能知道朝中大事,這讓他心中得意萬分。
“殿下,三皇子自揚州之行,便一改之前的平庸,力排重難改革鹽法,加上此次組建皇家錢莊,眼光長遠(yuǎn),做事有魄力,心思又縝密,所用手段都是光明正大,甚合皇上心意,怕是已入得皇上眼中,若是二皇子再將皇家錢莊辦的風(fēng)生水起,定能在朝中獲得無數(shù)聲望。
如此一來,二皇子有聲望,得圣心,…”
莊敬沉吟支吾半晌,才接著道:“學(xué)生從前說過亂世得人心者得天下,太平盛世得圣心者得天下,三皇子突悟得此道,怕是背后有高人指點?!?p> 不得不說二皇子的幕僚確實眼光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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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逸宇一出皇宮就往謝羽霏府中而來,剛進后院就聽到一陣凄美的笛聲,他駐足聽完了,暗自猜測謝羽霏是境隨心生,他有些擔(dān)憂,羽霏為什么會難過?
殊不知他多想了,人家只是單純喜歡這首曲子,《千年等一回》后世K歌房多少妹子喜歡唱。
“表兄,你在想什么呢?”謝羽霏叫了他兩聲都不回…
“想你!”
“……”
“你吹的曲子真好聽,余音繞梁?!毕囊萦詈苷J(rèn)真的觀察她的神情,并未發(fā)現(xiàn)有不開心的模樣。難道她隱藏的好?
“表兄,咱們里面談。”謝羽霏說罷,率先往里走。
夏逸宇進屋后將朝會上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還將皇上召見時說的話也說了一遍。
“皇上還是給了表兄天子劍?!敝x羽霏臉色毫無波瀾的說道,這天子劍在在她內(nèi)心似乎已驚不起波瀾。
“那接下是否要我去邀請那些權(quán)貴商量合股之事?”
謝羽霏皺皺眉,提議道:“表兄還是親自上門去拜訪,這樣他們抵觸之意沒那么強烈,更容易談。表兄給那幾家柜坊的幕后東家遞個帖子,將秦二叫來由他出面會談,我在里面聽。”
“好!依你。時日還早,那我先去辦了?!毕囊萦钫f完就神色匆忙的走了。
“表兄慢走?!?p> ————————————————————
長安城東市天香樓,本已到用晚餐的時辰,往日高朋滿座的酒樓此刻卻緊閉著大門,可天香樓第三層燈火通亮,這讓在門口徘徊想去天香樓品招牌菜的食客大呼怪哉。
今晚整座酒樓都已經(jīng)被人包場,第三層一間寬敞豪華的雅室內(nèi),坐著五位衣著華麗的富商,他們都是京城五大柜坊的東家。
中午時分三皇子府上發(fā)出請?zhí)?,邀他們晚上來天香樓赴宴,他們不想來,但不敢不來,哪怕是鴻門宴五人都已到齊。
在座五人互相都是熟面孔,日升昌柜坊的東主,吳盛昌走到,蔚泰厚柜坊的東主徐文泰身邊笑了笑道:“徐賢弟來的早啊?!?p> 徐文泰朝他拱拱手,笑道:“盛昌兄,這是三皇子府上發(fā)的請?zhí)?,能不早來嗎??p> “文泰賢弟說的是,我們應(yīng)當(dāng)對三皇子恭敬!”吳盛昌說罷,就坐到他身邊。
兩人能笑臉相迎坐到一起稱兄道弟,自然是打過不少交道,但不是生意有來往,而是暗中互相使絆子。開錢莊的打交道方式便是這般,只為搶生意。
偌大的八仙桌還坐著另外三個人,吳盛昌落座后便也朝他們拱手見禮,三人都客氣回應(yīng),簡單打完招呼后眾人都緘口不言,只怕隔墻有耳。
天成亨的東家——董天成、
寶豐隆的東家——李寶貴、
三晉源的東家——楊義慶
三樓樓梯響起‘咚咚’腳步聲…
“哎喲喂!秦爺您來了?!毙《松先ィ故质塘⒃跇翘輦?cè),滿臉堆笑:“秦爺來了,菜可上了?”
“上菜,再拿幾壇子好酒來?!鼻囟ど狭巳龢?。
“好咧,馬上來?!毙《诉恕铝藰侨?。
秦二上了三樓,回頭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之人,心中有點犯嘀咕,他將不妙情緒拋開,邁著方步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