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獰笑著走出來,雙手咔嚓咔嚓直響,徑直走到江痕面前道:“江老大,請吧?!?p> 江痕漠然道:“你走到我面前,以下犯上,我打殘你也不算違背幫規(guī),刑事堂的人也沒法說什么了。”
“呃……”劉浩腦袋還沒轉(zhuǎn)過彎來,怎么又扯到刑事堂了。
刑事堂一直是幫內(nèi)弟兄們最畏懼的地方,這些人哪個不是流里流氣的,一開始難免不守規(guī)矩,手腳不干凈,騷擾店家,敲詐勒索等等,最后都被刑事堂抓了回去一頓教育,出來后這才認(rèn)清自己。
劉浩聽到江痕提到刑事堂,他還以為江痕要把刑事堂作為擋箭牌。
“江老大……”
劉浩話還沒說完,江痕就已經(jīng)一個箭步?jīng)_到他面前,雙手閃電般抓出,一下捏住他的雙臂,只聽“咔嚓”兩聲,雙臂已經(jīng)廢掉了。
“啊……”
劇烈的疼痛傳來,劉浩頓時慘叫一聲,鼻涕眼淚橫流。
“聒噪!”
江痕冷哼一聲,反手一巴掌,頓時幾顆牙齒隨著鮮血飛出來,劉浩慘叫聲戛然而止,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這一系列動作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張大順等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劉浩就已經(jīng)倒在地上了。
一瞬間,十幾個人紛紛抽出兵器,怒叫著沖向江痕。
攔住了準(zhǔn)備動手的邱成等人,江痕隨手一拳打在一人的肚子上,那人立馬捂著肚子彎腰倒地,幾番拳腳下來,幾乎沒有人能接住他一招,很快場上就只剩下張大順還站著了。
江痕緩緩走到他面前,張大順猛然驚醒,一步步后退,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你,你要干什么?”
江痕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手里的力氣緩緩增大,張大順雙手死死抓著他的手,臉色慢慢漲紅,幾乎要不能呼吸。
好在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江痕松開了手。張大順不斷咳嗽著,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剛才一瞬間他以為江痕要殺了他。
這時江痕開口了:“張大順,你和張老大的矛盾我不想管,但你為什么要惹到我頭上來,今天你堵了我的門,那就是打了我的臉。”
江痕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人,“這些人都對我動了手,以下犯上,我動手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也不為過,只希望你以后看清楚形勢。”
張大順連忙點頭,他現(xiàn)在是真的有些怕了,生怕惹得江痕不開心,不僅如此,邱成等江痕手下的人也是一臉驚恐的看著他,沒想到他們老大不僅對敵人狠,對自己人也不手軟。
這時,一伙穿著黑衣的人走過來,與眼下這一幫人格格不入,三河幫的幫眾都是一身青衣,江痕倒是沒認(rèn)出來這伙人是誰。
看到江痕有些疑惑,邱成連忙走過來解釋道:“老大,這些就是刑事堂的人?!?p> 刑事堂乃是三河幫三堂之一,歸堂主關(guān)浩所管,人數(shù)最少,實力也不強(qiáng),但卻有監(jiān)察各地的權(quán)力。
而三堂之一的內(nèi)務(wù)堂掌管著東十二坊的地盤,堂主林錚,麾下連同張遠(yuǎn)山在內(nèi)共有五個大頭目,數(shù)千名幫眾,可以說光一個內(nèi)務(wù)堂就抵得上一個幫派。
最后一個則是外事堂,堂主乃是金崇虎,負(fù)責(zé)水路貿(mào)易,江寧城的河道生意都在他手里,每天大大小小數(shù)百艘船只進(jìn)出,每一艘船都富得流油,南邊的山貨,西邊的美酒和珍珠,蜀州的錦緞和絲綢,商人們都需要出手換取金錢。
三河幫將這些東西收購過來,再高價賣出去,掌管著整個河道的資源,可謂是富得流油。
船上的人還要下船補(bǔ)給,三河幫甚至在沿江的坊市專門修了一條街,作為來往船只休憩所用,力求榨干他們手里的每一個子兒。
這些才是三河幫真正能夠凌駕于猛虎幫和青竹幫之上的底氣,反觀他們還在為幾塊地盤大打出手,殊不知那些都是三河幫看不上的地方。
刑事堂的人看到地上倒著十幾個人大吃一驚,反觀另一方似乎沒受到什么傷害,一時間有些摸不準(zhǔn)情況,其中一人當(dāng)先道:“兩位頭目聚眾鬧事違反了幫規(guī),還請兩位跟我們走一趟吧。”
江痕自然是沒什么意見,張大順早就想離開這里了,也是連忙點頭。
在內(nèi)務(wù)堂的地盤上拿人,他們自然要通知這里的主人一聲,眾人一同轉(zhuǎn)道前往內(nèi)務(wù)堂所在的冷月坊,林錚正好在此處,很快便接見了他們。
了解一番情況,發(fā)現(xiàn)也不是什么大問題,林錚便開口道:“雙方都有錯,但也沒有什么傷亡,不如就在我這里從簡處理如何?”
林錚雖然是用詢問的語氣,但刑事堂的人可是誠惶誠恐,連忙答應(yīng),沒辦法作為和自己堂主一個層次的大佬,能語氣平和的和他們商量已經(jīng)是平易近人了,他們又怎么敢不答應(yīng)。
“林堂主,按照幫規(guī),張頭目挑釁在先,記一次大過,罰一個月例錢,江頭目乃是出手自衛(wèi),但下手過重,罰半個月例錢?!?p> 林錚點了點頭,道:“很公正。”轉(zhuǎn)而又問江痕二人,“你們可有異議?”
江痕兩人皆搖頭。
很快幾人都離開了,江痕卻被單獨留了下來。
大廳里,江痕正襟危坐,心里卻不斷思考著林錚為什么把他單獨留下來,要說害他那也沒必要,只要林錚大手一揮,有的是人把他綁到面前,沒有想到緣由,江痕索性不想了,等著林錚開口。
林錚年近六十,雙鬢斑白,看上去就像一個尋常老人,但沒有人會把他當(dāng)做一個普通人。
只因為你第一眼看他,就會被他的一雙手吸引,那雙手骨骼粗大,十指修長,鋒銳的指甲修剪的很精致,一眼就能看出他精通手上功夫。
“好,你果然沉得住氣?!绷皱P突然開口道,語氣中有著贊嘆。
“謝堂主夸獎?!苯鄄槐安豢旱?。
“江痕啊,你可知道我這是第二次見你了?!绷皱P似帶感嘆道。
江痕面色不變,心中急轉(zhuǎn),突然靈光一閃道:“莫非之前大戰(zhàn)時堂主也在?”
“不錯,不光是我,當(dāng)時還有其他人?!绷皱P毫不避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