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踩著軟綿綿的腳步去往教室,就像一個死刑犯被押解到刑場一樣,路上的學生仿佛都在盯著我看,嘴里還在嘀咕著“看啊,寫情書的就是那個人”,畏懼的思緒隨著“刑場”的逼近而越發(fā)的濃盛。
教室里不多的同學已經開始朗誦,我低著頭向自己的位置踱過去,路過潘盼的位置,潘盼正在背誦英文,她對我的出現并沒有任何的反應,我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翻開語文課本心不在焉的翻著,心情十分復雜,我用余光撇著潘盼的方向,昨晚放在桌上的筆記本已經被她收到了別處,潘盼認真的背著單詞,似乎根本沒有受到那張紙條的影響,或者是她還沒有看到。
我懷著忐忑復雜的心情等著潘盼的反應,一個早上過去了,沒有等到,接著是一個下午,一天,兩天。。。。。。潘盼一如既往的做她該做的事,看書、寫作業(yè)、認真聽課、耳朵里塞著耳機站在陽臺上、跟我旁邊的楊佳聊天,一切似乎并沒有受到我那張紙條的影響,但是我可以肯定,潘盼一定是看到了那張紙條,因為我不止一次看到她翻開那本我放了紙條的筆記本。
看到紙條的潘盼表現的如此安然平靜,她的沉穩(wěn)安靜對比我的躁動不安,我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愚蠢和無聊。
之后的日子里一切就像之前那樣正常繼續(xù)著,潘盼好像根本沒有收到過我的那張紙條一樣,對我也沒有表現過任何特別的神情,在這樣的日子里,我寫給潘盼的那張紙條就像一枚釘子一樣深深的扎進我的心里。
期末考試如約而至,我的高一生活因為寫給潘盼的紙條畫上了一個不圓滿的句號。
烈日炎炎,悶熱的夏日總讓人昏昏欲睡,老媽的一聲呼叫,瞬間趕走了我一身的怠倦,也趕走了整個夏日的昏沉。
“明憶,電話!”隔壁房間傳來我媽一聲悠長的叫聲。
聽清了我媽的話后,我像彈簧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腦子里立刻就想到了潘盼,“難道是潘盼給我打電話了?”,我緊張的雙手抓著枕頭,臉很燙,心跳很快,我早就放棄了還能接到潘盼電話的打算,今天這個電話來的太突然,突然到根本沒有給我準備的時間,甚至我開始畏懼去接這樣的電話了。
“明憶,電話,磨蹭什么呢?”老媽推開門抱怨的看著我說道。
“哦,知道了?!蔽蚁铝舜餐舯谧?。
“女孩子?。俊崩蠇屢荒槺茖徦频亩⒅?。
“???”我驚訝的回她,心想難道真的是潘盼,我心里即是緊張又是激動。
我走進房間,聽筒正放在座機的旁邊,我緊張的抓起聽筒放到耳朵邊。
“喂。。。喂—”我緊張的拉長了音調小聲的說。
“哈哈哈哈。。。”聽筒那頭立即傳來了爽朗的笑聲。
聽到這一連串的笑聲,我的心立即就沉了下去,腦子也瞬間亂作一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