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同學(xué)這是怎么的,君子動手動的是這個電流表,不是這個溫度計,誰讓你們動的溫度計?”周老師拿著電流表在她兩面前晃著,語氣很是激動。
“圣人曾有言在先,隨心所欲而不逾矩,雖然你們能自由行為,但是你們得遵守規(guī)矩啊,遵守我的規(guī)矩啊,讓你們動的是這個,而不是那個啊?!敝芾蠋熞皇只沃掷锏碾娏髯?,一手指著地上摔斷的溫度計,楊佳跟潘盼兩個人臉色漲的通紅,都低著頭不說話。
“逾矩是要接受懲罰的,現(xiàn)在你們兩個小同學(xué)要怎么辦?來你們自己說說?!敝芾蠋煼畔率掷锏碾娏鞅韽澭_始撿地上的溫度計殘段。
“這溫度計里可是有汞的,有毒的,你倆個說說怎么辦?”
“明憶你說這像不像一只蟲子?”蔣回頂了一下我的胳膊。
“什么?”我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他手里拿著電流表指著里面的指針端詳著。
“真他娘的像個蟲子??!”蔣回放下電流表,然后起身向講臺走去。
“你干嘛?”我對著他的背影小聲的問他。
他沒有理我,徑直走上了講臺,然后抓住講臺上那個嶄新的電流表,有注意到蔣回的同學(xué)這會也都看著講臺上的他。
蔣回抓著手里的電流表端詳了一下,嘴里嘟噥了一句,隨即將抓著電流表的手舉過頭頂。
“啪!”
一聲巨響傳遍整個實驗室,一個嶄新的電流表瞬間被摔得支離破碎。
“??!”
一陣尖叫在實驗室里響起。
我立即轉(zhuǎn)過頭看身后的周老師,他也轉(zhuǎn)過身看著講臺的方向,待他明白過來,臉?biāo)⒌囊幌戮妥兒诹?,他三步并著兩步就跨到了講臺邊,酒瓶底厚的眼睛都滑落到鼻尖的位置。
“你你你。。?!敝芾蠋熡妙澏兜氖种钢钢吭诘厣系氖Y回。
“周老師,我剛剛看到這電流表里有蟲子,嚇?biāo)牢伊?!”蔣回裝著一臉無辜的樣子看著他,然后扭著頭在地上尋找從電流表里摔出來的“蟲子”。
“哪去了,個頭還不小呢?!?p> “什么狗屁蟲子,好好好,我找你們班主任,蟲子,我讓你蟲子!”周老師手伸進口袋里,掏出一部小手機,撥了個號碼放在耳朵邊,雙眼氣鼓鼓的盯著蔣回。
“錢班,你們班的小孩子不得了啊,這么貴重的教學(xué)器材說摔就給摔了?。 敝芾蠋煴M量壓著自己的怒火。
掛了電話,周老師看向臺下的我們。
“都站著干嘛,都坐下,你們兩也給我坐下!”周老師指著潘盼跟楊佳說,蔣回摔電流表的行為成功轉(zhuǎn)移了周老師對楊佳與潘盼的視線,她們兩不小心打碎的溫度計在蔣回故意摔壞電流表面前,簡直不值一提,一個是無意為之,一個卻是故意而為,可想后者的性質(zhì)在周老師看來是有多么的惡劣。
“小子,你站起來干嘛?繼續(xù)趴著找?。 ?p> “周老師,那蟲子肯定是跑了,找不到了!”蔣回站起來搓著手回他。
“那么大個頭的蟲子,怎么能說找不到就找不到了,你趴著找。”
周老師剛說完,實驗室的門就給推開了,老錢手里還捏著半支粉筆,看到蔣回站在講臺上,老錢大步跨了上去,伸手擰住了蔣回的耳朵,對著周老師的正面用力的向下拉,蔣回跟著老錢的手,腰也彎了下去,齜著牙臉都扭曲了。
“錢班,這小子說表里有蟲子,自己跑上臺把表給摔了,你看這一地的碎片!”周老師氣的指著地上的碎片。
老錢用力向下拉了拉手,蔣回發(fā)出一聲“啊”的叫聲。
“錢班,你看這電流表密封的多好,它怎么能有蟲子進得去,就算有蟲子也早悶死了,也不應(yīng)該摔表??!”周老師在老錢的眼前轉(zhuǎn)動手里的電流表,證明這表是不會進蟲子的。
老錢松手放開蔣回,蔣回揉著被老錢擰紅的耳朵站在講臺上低著頭。
“啪!”老錢突然揚手對著蔣回的臉頰就是一個巴掌,響亮的聲音在實驗室里回蕩著,實驗室里鴉雀無聲,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講臺的方向。
蔣回被這一巴掌扇的后退了幾步,他低著頭,揉著被扇的那半邊臉,卻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堪。
“跟我走!”老錢氣的聲音都顫抖了。
老錢對著周老師點了點頭就走出了教室的門,蔣回跟著他的身后也出了門。
周老師站在講臺上用傲嬌的眼神掃視著下面的我們,此刻的他就像一位剛剛打完勝仗的將軍,站在得勝臺上看著他俘獲的俘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