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昱啊,你多大來的燕山云莊?”東野冥帶著方昱行了半日的路程后,便來到一棵大樹下歇息,無聊之際,東野冥向默默低著頭的方昱好奇問道。
“回冥師祖,我七歲時(shí)便被師父帶上了燕山云莊。”方昱緊張地朝東野冥輯禮回道。
“不過十年,還算有救?!睎|野冥一見方昱在自己面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樣子就感到頭痛,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冥師祖,您說什么?”方昱未聽清東野冥的嘀咕,遂抬起頭認(rèn)真問道。
“沒什么?!睎|野冥捋了捋長須,沖著方昱笑道。
“冥師祖,我們前去高夷之地伏的,可是厲害的惡妖?”靜默半晌,方昱又向東野冥問道。
“為何這樣問?”東野冥笑著看向方昱,反問道。
“今日如此隱秘出行,難道不是擔(dān)心北惡妖提前得知消息?”方昱將自己心中的猜測道出。
“倒沒有刻意隱秘,只是我向來不喜太多人跟著?!睎|野冥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他只當(dāng)方昱是習(xí)慣了燕山云莊每每下山伏妖,都有眾多弟子尾隨在后,今日這般冷清反倒有些不適。
“可為何伯兮師兄卻叮囑我不能聲張?”聽了東野冥的笑語,方昱更加疑惑不解了。
“不能聲張?”東野冥錯(cuò)愕地看向方昱,見方昱怔怔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登時(shí)緊張起來,難道燕山云莊有難,師兄不想連累他?可一想到自己兩個(gè)徒弟還尚在云莊,遂又覺得不大可能,但心中已有不好的預(yù)感。
“冥師祖,可是出什么事了?”看著東野冥神情突然變得嚴(yán)肅,方昱也開始擔(dān)憂起來。
“這事有些蹊蹺,我們還是先回云莊看看?!睎|野冥站起身,一臉凝重地朝方昱說完,急步返回原路,方昱也緊跟上前。
“芷兒,好些了么?”來到雪谷上的崖邊,子容將竹芷放到一棵樹下,急忙關(guān)心問道。
倚靠樹身而坐的竹芷感受到了崖底涌上的稀薄寒氣,再加上頂頭有這棵茂樹將日光遮住,身上的熱痛已經(jīng)漸漸在消散,隨即緩緩抬起眼,沖子容笑了笑。
“只希望我們能在這里等到天黑,再趁夜離開燕山回南方去,只要到了南妖界,就安全了。”子容環(huán)顧著四周,微微嘆道,眉頭卻仍舊緊鎖,雖說得如此簡單,但他也知道,這里到底是燕山云莊的地盤,若云莊的人存心要找他們,恐怕是等不到夜色降臨。
“這雪谷當(dāng)真是云莊的私密之地?”竹芷低頭俯視著身邊的崖底,冷聲問道。
“自發(fā)現(xiàn)這雪谷后,我曾悄悄向伯兮和祝鳴打聽過,他們都不曾聽過燕山上有什么雪谷?!弊尤輷u了搖頭,繼而嘆道:“可惜這雪谷找不到出入口,否則,我們興許可以躲到下面去?!?p> 竹芷也面露難色,雖然他們可借助鎮(zhèn)妖綾下去,但若要上來,卻非易事,何況雪谷中如此陰寒,子容的身體撐不住。
“芷兒,他們?yōu)楹沃篮竦训拇嬖??”子容看向竹芷,不解地問道,竹芷從未將寒玉笛?dāng)眾示出,就連祝鳴和伯兮都不知曉。
“有一日我被那浩晞撞到,不小心將寒玉笛掉落,是他撿到還與我?!敝褴频f道。
“又是他!”子容一聽,臉色立即沉下,憤恨地一拳擊在地面,繼續(xù)說道“僅憑一支寒玉笛,他們怎能如此斷定于陽是你害的!”
“未必只是因這件事,總覺得他們還有別的目的?!敝褴粕袂槠>氲亻]上眼,冷聲嘆道。
“別的目的?還有什么目的要這般算計(jì)我們赤云谷?難道他們不知道,今日之舉必定也會將青丘一并得罪?”子容一聽,更加不解。
“子容,燕山云莊的目標(biāo)有可能只是我,你....”竹芷默聲片刻,突然抬眼看向子容,急聲說道。
“我不會扔下你的!”不等竹芷說完,子容立即冷下臉將她后面的話打斷。
“子容!”竹芷又急又氣,隨即怒瞪向他。
“還記得小時(shí)候,我就對你說過,不管你喊不喊我哥哥,我都會將你當(dāng)成妹妹來保護(hù)。雖然這十多年來一直在受你保護(hù),可我沒有忘記這句承諾,今日,總算輪到我來護(hù)你一回了?!庇现褴频呐?,子容反倒溫柔地沖她笑道。
“子容....”竹芷心下一暖,頓時(shí)眼淚奪眶而出。
“你不是一向討厭眼淚的嗎?怎么反倒哭了?”子容連忙抬手,將竹芷臉上的淚珠輕輕拭去,笑言道。
“真是兄妹情深,令人感動(dòng)啊!”突然,峰頂上來一眾云莊弟子,為首的是歲英,浩晞跟在其身后,一聲冷笑道。
竹芷和子容皆都驚愕不已,沒想到,他們居然這么快就追到這里來了。未遲疑片刻,子容執(zhí)起星鬼劍走出樹蔭,將竹芷護(hù)在身后。
“子容,今日之事無你無關(guān),讓開!”歲英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子容,厲聲說道。
“哼!”子容輕蔑地笑了笑,繼而怒視著歲英,冷聲問道:“倒不知我?guī)熋檬侨绾蔚米锪搜嗌皆魄f,竟勞煩你們這般興師動(dòng)眾?”
“她是殺害于陽的惡妖!”浩晞身旁的云莫隨即憤怒地向子容大聲喊道。
“有何證據(jù)說于陽是芷兒殺的?惡妖?這樣荒唐的罪名你們燕山云莊也編得出來?趁著南霂掌執(zhí)不在,又故意將我?guī)煾钢ч_,便開始設(shè)計(jì)陷害,捏造事實(shí),你們燕山云莊可真是卑鄙無恥!”子容一聽,也更加怒氣沖沖地向歲英等眾吼道。
“她是不是妖物,一會你就知道,讓開!”歲英陰沉地將手中的女虛劍微微揚(yáng)起,已有些不耐煩地向子容喝道。
“我南野赤云谷的人,你們燕山云莊沒資格動(dòng)!”子容也不甘示弱,拔出星鬼劍直指歲英,冷聲怒道。
一向平易近人的子容今日這般沉怒,著實(shí)將云莊弟子都驚住,連竹芷也有些錯(cuò)愕。
“哼,不自量力!”浩晞卻諷笑一聲。
“你既不知好歹要護(hù)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歲英眼起狠意,低沉說完,女虛劍出鞘,欲攻向子容。
這時(shí),五彩鎮(zhèn)妖綾忽然從子容身后揮出,擋下歲英的女虛劍。
“一個(gè)妖物,也配用狂山法器?”云莫看到五彩鎮(zhèn)妖綾被竹芷揮出,隨即忿忿不平地怒道。
其余弟子此時(shí)大多都滿臉疑惑,竹芷姑娘明明就是狂山法器五彩鎮(zhèn)妖綾的主人,為何大公子直言她是殺害于陽公子的惡妖?
被五彩鎮(zhèn)妖綾攔住,歲英更加憤怒,迅速拿著女虛劍將鎮(zhèn)妖綾一頭扯住。竹芷身體尚未完全恢復(fù),強(qiáng)行揮出鎮(zhèn)妖綾后,更覺得手臂有些吃力,幾招后手中突然一空,五彩鎮(zhèn)妖綾竟被歲英輕易奪了過去。
震驚地不止是竹芷和子容,就連曾經(jīng)見識過竹芷揮甩五彩鎮(zhèn)妖綾誅妖的云莊弟子也面露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