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還有幾位位高權(quán)重的,我們現(xiàn)在只能暫時用月神之夢壓制著,可是這種酒有限。傷的人數(shù)很多,一些嚴(yán)重的,已經(jīng)陷入昏迷。剛開始,我們覺得你既然養(yǎng)了它,就應(yīng)該有解藥,畢竟你在人間也是有醫(yī)學(xué)背景的。可是,我們在你家,找到了幾壇月神之夢,就是沒見到解藥。那酒,我們倒是沒有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搬回來了,它能延緩病情的發(fā)作,在這里,先跟你道個歉。后來,在一本三千年前醫(yī)書殘卷里,有一個方法說:蟲子本身應(yīng)該就是一種解藥……”
是哪個“位高權(quán)重的”如此童心未泯!還是權(quán)謀經(jīng)歷得太多,見到根搖晃的草都能給它來一箭?!還搜查我家,不是,居然拿走人家的私人物品……
只有一個兩個還能好好罵一頓,聽完這烏七八糟的一鍋亂燉,姜絮寒腦仁里面是一個大大的、不倫不類,味道清奇的糞坑,就沒一種好味道。
果然,這種破地兒和她天生犯克,不能共存!
站在門口的溫焱不止是眼神火辣辣的,連聲音都徘徊在失控邊緣:“……我們要把它磨碎,入藥!”
姜絮寒:“……”
姜絮寒伸出手朝黑色蟲子抓去,將它放在了胸口,墨玌這暴脾氣,萬一不高興了,朝著溫焱嗞一把火,估計這家伙就燃沒了。
人家藏魚至今還沒干過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做人不能這樣!
不過,這個動作在溫焱看來,卻是姜絮寒在護(hù)短。姜絮寒還在那里補(bǔ)充說明:“你被它咬了?。恳且Я四?,是你活該,明明知道人家不愿意,還強(qiáng)|行|摸|人家,在咱們?nèi)碎g這叫|非|禮,也叫騷|擾。再說,跨種族的情愛是|斷|子|絕|孫的,你沒見過騾子|嗎?”
“噗呲!”藏魚和天問同時笑了!
非|禮蟲子?虧你能想出來!
溫焱的拇指頂著劍柄,不停地發(fā)著抖,仿佛下一秒,那把劍就會按照主人的意愿,飛出來削了她的腦袋!
姜絮寒搖了搖頭,剛才才收拾了一個箐燁,不想調(diào)教人了。
從剛才到現(xiàn)在,溫焱一只都處于自焚狀態(tài),單憑他那姹紫嫣紅的臉色推斷,估摸著場面也不小。不過,他跟了藏魚這么久,雖然本性一般不容易變化,但是畢竟天天相處,潛移默化之下分清是非還改還是不為難的吧。不過這事兒,估計是和藏魚有關(guān),最大概率是石青他們,畢竟自己是接觸那片抹脖子的白綾以后才變成這樣的。
他們要是以此來向藏魚興師問罪,還是能把他折騰成這樣的,畢竟生死與共的情意最是難得……
冥府簡直就是一破地兒!
姜絮寒開始扳起手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年是一千零九十五天,通關(guān)處被毀應(yīng)該是二十一天,然后……
天問:“怎么了?”
還有一千零二十三天!
“哦,我算算,我來了多久了……”姜絮寒和婉凝的約定暫時不能被人知道,萬一打破了她老人家什么安排,那可就不好了,她扭頭看向天問:“那個……它扎得……那個傷員的名單和相關(guān)資料嗎?我能看看嗎?”
天問:“你有解藥?”
姜絮寒:“沒有!”
天問雖然失望,但要是姜絮寒說有,他也不太敢直接用:“……”
姜絮寒雖然有些醫(yī)學(xué)背景,但是根據(jù)她家的醫(yī)書和各種藥物,她的制藥實(shí)力真的不咋的,藥物材料不純不說,火候也是控制得亂七八糟,她房間里的那些藥材,至少有五分之一是焦糊了的……
“你剛剛不都說了嗎,這小東西是我養(yǎng)的,我去找解藥成功率可比別人高多了。而且,你看,它這么太小,就算是你不嫌棄他肚子里的殘渣糞便、腳氣鼻子屎什么的……”
姜絮寒先伸出來一個巴掌,看了一眼墨玌以后,覺得太抬舉它現(xiàn)在的身材了,最后將食指和拇指一收,圈成一個圈,在瞄一眼,手上的那個圈更小了,不過姜絮寒還是覺得大了——墨玌這種無褶圓潤的,生物水分沒有水母高,至少也有70%的樣子,要是藥用烘干,就更少了!
姜絮寒舉著這個自己都有點(diǎn)嫌棄的小圓遞給了天問:“整個的都磨粉,大致就這點(diǎn)量,能救幾個啊?而且,你剛才的這個說法,只是理論上的,是真是假,現(xiàn)在的概率,頂天算,還叫所有人運(yùn)氣都暴力全開,最多五五。”
其實(shí)天問的這個理論成功的概率,其實(shí)至少有二八,因?yàn)榻鹾眠@種方法在自己身上玩過很多次,雖然偶爾中毒,但是都沒死!為了讓墨玌能夠脫離干系,姜絮寒將精分患者的外部表現(xiàn)展現(xiàn)了個淋漓盡致!
天問看著姜絮寒那個忽大忽小的圈,輕輕嘆了口氣:“其實(shí),我也不想殺它,畢竟,人不摸蟲,蟲不咬人嘛!”
姜絮寒心中一喜:得手了!
天問最后這一句“人不摸蟲,蟲不咬人”是朝著藏魚說的,他手一伸,按住了墻上一個按鈕,“我是天問,人間病房二號,把所有黑蟲咬傷的案子準(zhǔn)備好,送過來……”
天問安排事情的時間,姜絮寒已經(jīng)掐住墨玌的小胖身子,使勁搖晃,還是沒把它搖暈:“下次扎的時候,換種生不如死的毒藥,你說你這種毒法,把人毒癱,人家又不痛,多沒意思??!”
藏魚:“……”
天問:“……”
溫焱:“……”
“唰……唰……”端著一杯茶的藏魚大手一揮,將溫焱已經(jīng)完全出鞘的刀壓了回去!
溫焱看著藏魚,突然瞳孔渙散無神、仿佛在神游太空:藏魚笑了!
姜絮寒只是余光看到,著急的是手上這只。墨玌這貨剛剛嗞出了些許火星子,燒得她眼淚花子都流下來了,要是不攔著,估摸著天問頃刻間就變成穿新裝的皇帝!
她盯著回了神的溫焱,假裝著可憐兮兮,而且還演得根本不上心,只要不瞎,都知道她是在裝。她默默朝著天問的背后挪了挪,完全不正經(jīng)地滴滴嬌語,那聲音擱她臉上說出來,要有多瘆人,就有多瘆人:“人家好怕!”
饒是活了一千三百多年的天問,現(xiàn)在的臉也是控制不住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