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確聰明能干,但她的條件就是不符合我有什么辦法!老袁啊,年代變了,這會兒當個警察沒咱們那會兒那么容易,而且那孩子沒學歷沒當過兵也就算了,戶口都是個謎!你叫我收這樣的人不也是為難我嗎!”
“你現(xiàn)在又說這些!當初叫家秒幫局里抓人、干活的時候我見你比用自己手底下的人都順手,還有之前就你同意家秒做誘餌釣連環(huán)殺人犯,那時候你怎么不把她當成需要保護的市民了?!你到底把家秒當成什么了!”
“我把趙家秒當成槍!非得說實話你就滿意了嗎?!那孩子就是把槍,是局里抓違法犯罪分子的最好工具!而且那些事情是我逼她做的嗎?這些都是她自愿的!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供她吃供她喝已經(jīng)夠?qū)Φ闷鹉銈兞耍阋怯X得我做得不合適就申請調(diào)走我不攔著!”
后面袁侯軍和局長怎么吵的趙家秒沒心思聽,一個人失落落地跑出來抽煙了……
“都怪我……”
“別說了師父,什么啊就怪你!你收養(yǎng)我供我吃供我住還把我?guī)У骄肿屛艺业阶约合胱龅氖挛乙呀?jīng)夠感激你了?!壁w家秒強咧嘴笑了笑,至于心情上的沉重卻是遮蓋不了的。
“如果非要怪就怪我親爸媽吧,雖然這話說得沒良心,但老實說挺不希望他們生我的,又不養(yǎng)……”
這樣的話趙家秒說過很多次了,以前就是玩笑,今天聽了卻叫袁侯軍心里一緊。
兩人正陷在空前的沉默尷尬中各自想找個轉(zhuǎn)移話題,此刻的雨還在淅瀝地飄著。
這是令人焦躁的七月,要么熱得慌煩要么就是沒完沒了的下雨,叫人心里也跟著潮乎乎的不安。
隊里一個同事氣踹噓噓地叫著秒姐和袁隊,還頻繁地說出事了。
“袁隊,秒,秒姐,南環(huán),南環(huán)……”
“停!”趙家秒令道,“給你三秒鐘,把氣喘勻了再說?!?p> 突如其來的認命讓趙家秒和袁侯軍擺脫了尷尬,一時間苦惱拋之腦后,有的只是任務和責任。
南環(huán)有輛接送幼兒園孩子們的校車被反社會分子劫持,現(xiàn)在正是中午放學時間,車上加上司機一共三個大人和二十一個孩子全部被當作人質(zhì),往城南新區(qū)行駛。
“鷹小隊注意鷹小隊注意,報警的電話信號追蹤就在剛才突然消失,最后定位在南環(huán)渤海路十九號,有一直向東走的趨勢,校車為橘黃色中型客運,車牌號是XXX。犯罪分子很有可能發(fā)現(xiàn)警方介入,目前不明對方目的,注意不要激怒對方?!?p> “一組收到!”趙家秒回復,堅定的眼神掃了眼反光鏡里的兩輛警車。
“二組收到。”
“三組收到。”
鷹小隊是袁侯軍的一支精干警力,袁侯軍是隊長也是第二組組長,為了凸顯趙家秒讓她顯示能力故認命她一組組長,可誰知道小隊成立后竟遇到這種危險任務,到頭來置家秒于危險境地不說,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她有能力也還是不能幫助她正式入職。
“小張哥,關警笛?!壁w家秒令到,眼神里只有堅定和自信。
開車的念了聲是然后關了警笛,而他前面剛關后面的兩輛車也隨之關掉警笛。
袁侯軍明白趙家秒的用意,那孩子真的是當警察的好苗子,可惜栽在這可憐的身世里了。
城南有個小化工廠因為排放不達標趕上奧運會上面查得緊停工,校車前后被警車圍堵,一個轉(zhuǎn)彎便撞破了化工廠的大門,往深處開去。
趙家秒一組是最先到的,她另開車的警員將車橫停,本就不寬的道路這下是過不了校車的了。
那校車也是走投無路,在雜亂的廠里亂撞,孩子們慘烈的哭喊著叫這行人心里揪得很,倒是趙家秒淡定,她的眼里仿佛只有任務。
“里面的人鎮(zhèn)定!孩子們都是無辜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滿大可以下來與我們談判,請相信人民警察!”
一位談判警員拿著喇叭嘶吼道,二隊三隊也及時趕到。
喇叭里一招呼那校車果然停了,不過不是刻意剎車停下,而是校車厚笨的機蓋卡進了水泥的鋼筋中,一時抽不出。
“人民警察?我呸!你們一個兩個全是掛好人帽不辦實事!口口聲聲說為人民服務,說得比唱得好聽!”
那校車里原來也安了喇叭,只聽嫌犯噴唾沫星子,當下孩子哭喊聲,嫌犯叫罵聲一片混亂,趁著那人不注意趙家秒便貓著身子靠近校車。
她趴在車邊見車里有個大人便輕敲了聲玻璃,待引起女教師注意又指了指玻璃示意她開窗。
奈何校車窗戶十分牢固,老師費了好大力氣也打不開,見此袁侯軍盡力扯些沒用的話題引嫌犯注意。
如此,窗戶開了條縫,趙家秒同女教師里應外合不費吹灰之力不足一秒便開全窗戶,只是慣性太大,車窗砸出聲音,那恐怖分子回頭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立刻起身迎來,趙家秒這時也跳窗而如。
趙家秒的性子不及其他警察,她可耐不下性子談判伸手便是重拳,打得嫌犯眼冒金星。
當即,家秒抬起腿腳尖頂在車上的按鈕處,車門便徐徐打開。
“老師,快領著孩子們下車!”
趙家秒用盡全力擒住那鏢頭漢子,牢固在車廂后面,兩人還在拖拽扭打,一會兒的功夫,孩子們便全部安全撤離校車。
見孩子們離開趙家秒也放心大展拳腳,三下五除二便將那恐怖分子摁在車廂里。
那人被打得滿臉鼻血,一把老淚縱得流出來,原是上了點年紀的大叔。
當時是,其他警力趕上車,為首的袁侯軍見況不禁稱贊:“家秒,你又立大功了!”
“秒姐!”其他警員也豎著大拇指贊嘆。
那嫌犯哭天搶地喊著還他媳婦兒,原來他那可憐的媳婦在醫(yī)院里遭到了不公,本來救他老婆的罕見藥物全用到新來的官家太太身上自己卻一命嗚呼,這才惹他大怒,報復社會。
大家下車,被治服的犯人哭一會兒笑一會兒跟發(fā)了瘋似的,孩子們哪個都寸了陰影,哭哭喊喊得十分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