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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孽

三一、蹊蹺

蕩孽 狷夫不羈 2091 2019-06-24 18:00:00

  待到再離近些,那面黑色大旗上的醒目金烏圖案已然在望!

  迢安固然驚喜萬分,卻也著實不解泯然于世十八載的錐風(fēng)怒騎為何此時重現(xiàn)于寂寥西荒之中。

  但迢安已然難抑心頭激動,深埋心中多年的火焰在迢安心中再次復(fù)燃,曾經(jīng)的榮光歲月仿佛重新浮現(xiàn)眼前……

  模糊的視線中,那支錐風(fēng)怒騎已然涌入戰(zhàn)場之中,隨即各揚(yáng)長刀,砍瓜切菜般肆意揮灑起來,百番遇處,一觸即潰,竟似毫無還手之力。

  說來也怪,只是與錐風(fēng)怒騎打了一個照面,百番大軍便即號角大作,接著便倉皇撤退而去!

  怪了!

  迢安心中雖然不解,但還是依照慣例,隨即命令迢瀚大軍停止追擊,轉(zhuǎn)而開始檢視人獸,救傷殮尸,整修車仗。

  方才一役,百番兵獸死傷頗多,粗略看去,少則也有數(shù)百尸首橫陳沙場。

  但迢瀚這邊卻是少得蹊蹺,戰(zhàn)死只有三人,輕重傷員不過二十,變色三峰駝更因身上獸鎧得力,竟然無一殘廢,只是各有一些無傷大雅的兵刃割傷和獸口齒痕。

  窮荒步騎二軍雖是貼身近戰(zhàn),死傷卻也不過百數(shù)。見迢瀚車陣已然收兵,窮荒城頭同樣鳴金收兵,早早將步陣止住,任由那群百番敗軍殘獸自行逃命,后面只是派出數(shù)十羚兵從后尾隨,以便探察百番敗軍去向。

  但剛剛殺入戰(zhàn)場的錐風(fēng)怒騎卻是意猶未盡,早已不管不顧的向西尾隨百番敗兵而去!

  須臾,羈縻城門大開,先有一隊約莫兩三千人的步騎混編兵士涌出城門,向著正北方向疾馳而去。

  隨即又有一名頭戴紅玉寶冠,身披墨綠皮氅的魁偉虬須男子,率領(lǐng)一支小隊儀仗急奔而來。

  望見迢安之時,那人卻又早早從戰(zhàn)羚身上躍下,向著這邊緊走而來,兩旁護(hù)衛(wèi)的兵士勸阻不住,被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

  迢安見此,趕忙下車,往前幾步,早早迎上,接著躬身一揖,口中道一聲:“大王別來無恙!”

  那男子上前幾步,趨到迢安身前,雙手一伸,趕忙將迢安雙臂托住,朗聲笑道:“車安候何必如此生分,若按祖誼,你是兄長,若是論起你我二人昔日浴血同袍之情,車安候更是同道故友,你我之間,唯有兄弟之情,又哪里來的大王二字!”

  迢安心中受用,口中卻是連稱不敢。

  多年未見,兩人不免一番噓寒問暖與寒暄客套。

  話畢,車安候卻又說出心中疑惑:“迢某此來,本以為又是一場苦戰(zhàn),不料百番兵獸竟然如此不堪一擊,與上次大戰(zhàn)之時幾乎判若云泥,大王可知百番兵獸為何變得如此孱弱?抑或他們根本就無心戀戰(zhàn)!”

  解萬愁聞言也是一愣,說道:“解某粗魯,不曾多想,今日聽得車安候如此說起,再而慮及百番三日之前便已圍了城池,更扼住我窮荒嶺北八屯通往國都之要道隘口,使其無法前來馳援羈縻城……”

  “大王且住,你是說連增援要道也被百番大軍封住了?”車安候聽到此處,頓時詫異出聲。

  “侯爺自然曉得,我窮荒孤懸中土之外,自要分兵屯守,一來能夠就近護(hù)佑屯墾之民,二來互為犄角,便于戰(zhàn)時相互支援,因此除了國都羈縻城雙屯并立之外,嶺北更有八屯自東南而西北一字排開,猶如一條長蛇,一屯若有危急,其它城屯立時可以出兵反卷,鎖圍來敵,因此十?dāng)?shù)年來,窮荒雖然小戰(zhàn)無數(shù),卻是不曾有過大患?!?p>  解萬愁說到此處,臉上已然神采飛揚(yáng),但隨之卻是猛然一頓,神情頓轉(zhuǎn)黯淡,聲音也壓低了許多:“若說這般排城布兵有何不妥之處,便是八屯與羈縻城之間隔了一道高聳雪嶺,壁立高聳,常年積雪,便是鳥獸也難翻越,又兼東西綿延足有數(shù)百里,想要繞過總須耗費(fèi)半月光陰,因此一旦有人扼住此間關(guān)隘,便能將我窮荒一截為二,使之無法及時互援!”

  “哦……原來如此!”車安候頓有恍然大悟之感,隨即卻又問道:“那大王既已知道厲害,為何不派重兵駐守隘口,確保暢通無虞?”

  “自然派了!足足兩營步戰(zhàn)精銳一直駐守隘口之上,可……”解萬愁似有難言之隱,猶豫片刻之后,卻又忽然說道:“可不知何故,那兩營精銳之士早在五日之前,突然全部拔營,返回羈縻城中來了!”

  “大王為何有此一舉?”車安候急問。

  “并非解某本愿,本王便是再糊涂,也絕然不會下達(dá)這等自斷生路的蠢令!”解萬愁言及此處,突然停下,向四下望望,見左右無人,便小聲說道:“后來問起,那兩名營尉竟然異口同聲說是奉了王令,還拿出一封蓋有本王印璽的調(diào)令與兵符,一番查看之下,卻也不假,真真怪出個鳥來!”

  見車安候愕然無語,解萬愁接著說道:“還不等解某想得明白,便有斥候入城來報,雪嶺不知從哪里冒出一伙百番,立時將隘口占了,解某正要派兵前去收復(fù),但還不等出城,又有百番大軍忽然飛臨羈縻城下,竟而將城圍了,這才使得我窮荒首尾不得相顧,乃至受困城中,被百番強(qiáng)弓箭林堵了城門,便是我新練獸陣不懼百番兵獸,卻也如鯁在喉,不敢輕出送死!”

  “竟有這等蹊蹺事?”車安候已然聽得冷汗津津,心中更是飛快盤旋。

  “是了,這等怪事幾乎百年難遇,卻偏偏就讓咱老解攤上了!”解萬愁已然有些氣急敗壞,“既已如此,老解索性撒出游雁送信求援,但早有百番雀鷂早早等在半空,六只游雁竟而沒有飛出十里,便被全部生擒活剝了?!?p>  “百番此來,卻也想得周全!”車安候頷首道。

  “誰說不是!”解萬愁長嘆一聲,“情急之下,解某忽然想起那對信鳥,雖已老邁,卻也只得撒出冒險一試,不成想?yún)s帶來了侯爺?shù)奶鲥囮?,一陣捭闔掃蕩,便將這伙氣勢洶洶的百番人獸殺得屁滾尿流了,真不知如何感激老兄才好,解某在此重重拜謝了,哈哈哈哈!”

  “舉手之勞,大王何必言謝!”車安候口中遜謝,心中卻是隱隱感覺哪里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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