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離奇?zhèn)鶆?wù)
廠長和書記一走,而黃賢良一家又不愿出賣法式獨棟小樓,這新一屆廠領(lǐng)導與舊廠領(lǐng)導之間的矛盾,
便十分尖銳地集中在了黃賢良一家身上。新廠領(lǐng)導為了得到這棟法式獨棟小樓,用盡了各種手段逼迫
黃家交出小樓,怎奈黃賢良父親是個極端迂腐的高級知識分子,他身上有一股子特殊的傲骨,固執(zhí)起
來十頭牛都拉不動,所以新廠領(lǐng)導越是逼迫他交出小樓,他越不交,誰說都沒有用。事情到了這一步
,新廠領(lǐng)導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現(xiàn)實,雙方之間的爭斗一下子平靜下來,并且很長一段時間都風平浪靜。
然而,誰都想不到的是,這只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夜。
一個月后,黃賢良的父親獨自到郊外的一條小河邊休閑釣魚,結(jié)果溺水身亡。警方介入偵查后認為是
失足導致,事情也不了了之,但是詭異的是,黃賢良父親年輕時曾是游泳健將,怎么會溺水?警方解
釋是,他父親因一時眩暈導致的溺水。然而,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黃賢良的父親去世三個月后的一天,
他母親接到通知去廠里領(lǐng)取中秋節(jié)福利,回家途中,路過一處城墻,被高高的城墻上脫落下來的一塊
巨石砸斷腰椎和雙腿,結(jié)果一病不起,癱瘓在床。
按規(guī)定,黃賢良的母親是解放戰(zhàn)爭時期參加革命的老同志,其醫(yī)藥費由廠里全報,可是廠長卻以廠里
效益不好,拒絕報銷分文。黃賢良母親癱瘓一年后撒手人寰,但一年來,為了給母親治病,不僅花光
了家里的所有積蓄,還欠了大量債務(wù)?,F(xiàn)在父母都走了,為了還債,黃賢良開始考慮變賣法式獨棟小
樓,然而奇怪的是,聯(lián)系了許多買家,大都是興致滿滿的來,又滿口拒絕的走,黃賢良實在想不通其
中的道理。后來有人過來傳話,要賣只能賣給新廠長,而新廠長的出價還不到市場價的十分之一。這
跟明搶有什么區(qū)別?黃賢良想都不想地予以拒絕,而來人發(fā)出一聲冷笑,說:“那,你永遠也別想賣
出去!”
黃賢良當時氣得咬牙切齒。于是黃賢良干脆不賣了,可是不賣債主又催的急,特別是一家小債主,黃
賢良只向其借了五千元,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然翻到了五十萬,而且當初說好不是高利貸的,可不知
怎么人家拿出的合同竟然就是高利貸,而且利息高的離奇。黃賢良不認賬,認為他們給自己設(shè)了套,
拒絕按五十萬還款,于是他們便出言威脅,同時還對他動了手,昨天晚上就在他家附近截住他,給了
他一頓暴揍,并揚言三天內(nèi)不還五十萬,還要將他十七歲剛上大學一年級的妹妹賣到外地去做小姐接
客。如果不是盛長斌路過救了他,還不知道要被他們打成什么樣呢。現(xiàn)在離他們規(guī)定的還款時間僅剩
兩天了,這兩天一過他在上大學的妹妹就有危險了,你說他能安安心心地躺在醫(yī)院療傷?
盛長斌聽了黃賢良的講述,即震撼又同情,而且黃賢良父母相繼離世,家里僅剩兄妹倆相依為命,也
觸動了自己家的不幸遭遇,在他心里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于是就有了一種想為他們做點
什么的念頭。他對黃賢良道:“要不這樣,你告訴我你妹妹在市里哪所大學,哪個系,哪個班,叫什
么名字?我可以先把她接到我?guī)煾导?,暫時躲避幾天,待所有問題解決了,在送她回學校,怎么樣?
”
黃賢良想想也沒有其他辦法,也就同意了,告訴盛長斌,妹妹叫黃麗娟,在江源市師范大學工藝美術(shù)
系,一年級三班。臨走之前,黃賢良寫了一張條子給盛長斌,讓他見到妹妹時交給她,她就會跟他走
的。
盛長斌接過紙條折好揣進上衣口袋,即刻啟程打車駛向江源市師范大學。車子在路上飛馳了大約一個
多小時后,停在了江源市師范大學門口。盛長斌付款下車,信步來到大學門崗處,在門崗的窗戶上敲
了幾下,窗戶開了一扇,一位穿著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隔著鐵欄柵問道:“有事嗎?”
盛長斌客氣地道:“麻煩你,請找一下工藝美術(shù)系大一的黃麗娟同學,家里有急事?!?p> 門崗見他很客氣,也沒為難他,道:“你等一下。”回頭用座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大約十來分鐘,只見一位身材高挑,身體發(fā)育良好,長相俊美的女孩,邁著富有彈性的腳步走到大門
口,隔著大門的不銹鋼欄桿,問道:“你找我?”
盛長斌問道:“你是黃麗娟?”
女孩點點頭道:“我就是!”
盛長斌從上衣口袋了掏出紙條遞給她。黃麗娟接過張開紙條看完后道:“你等會兒。”說完掉頭回去
。
當她第二次出現(xiàn)時,手中多了一個紅色的拉桿箱。她招呼門崗開了大門,占到盛長斌跟前時,伸出一
只柔夷與盛長斌握了一下手,禮貌地道:“謝謝你來接我!”
盛長斌回道:“不客氣?!?p> 二人走到路口,盛長斌伸手攔了輛的士,幫著黃麗娟把拉桿箱搬上后備箱,二人乘的士到達“花都麗
影”小區(qū)門口,付款下車后,盛長斌從后備箱取出拉桿箱,拖在手中,帶著黃麗娟進入小區(qū),又乘電
梯來到師傅鄧睿的家。進門后,黃麗娟見到師傅鄧睿剛剛從平臺小院回到客廳,便客氣的叫了聲:“
鄧伯伯好!”
師傅鄧睿條件反射似的回道:“姑娘你好!”
見師傅鄧睿一臉詫異,盛長斌便簡單地作了番介紹,師傅鄧睿忙道:“歡迎你,小黃姑娘!”
一番客套后,盛長斌為黃麗娟收拾出另一間客房,把拖桿箱拖進去,對黃麗娟道:“你就住這間房吧
。”
然后又帶著她將室內(nèi)的款洗間、廚房、師傅的房間、自己的房間以及客廳外的平臺小院一一走了一圈
,之后問道:“你吃晚飯沒有,沒吃的話,我?guī)愠鋈コ裕酝旰笕メt(yī)院看看你哥。”
黃麗娟回答“吃了?!?p> 盛長斌與師傅鄧睿打了個招呼,出門打了個的士到了黃賢良住的醫(yī)院。見到哥哥纏著繃帶躺在病床上
,黃麗娟悲從中來,抱著哥哥就是一陣大哭,黃賢良輕輕地拍著她抽動的脊背道:“別哭了,哥沒事
,住幾天就出院了?!比缓蠓銎鹈妹?,指著盛長斌道:“多虧了小斌哥,要不是他出手相救,你哥還
不知道會被打成什么樣呢,快去謝謝小斌哥!”
黃麗娟起身對盛長斌說了聲:“謝謝小斌哥!”然后梨花帶雨的撲進了盛長斌的懷抱。
盛長斌毫不客氣地將黃麗娟抱在懷中,說:“不客氣,只是路見不平......”
聽這話,黃麗娟從盛長斌肩上抬起頭,雙手扶住他的肩,身體最大限度的后仰,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盯
著他,梨花帶雨的臉上綻放出一絲調(diào)皮的微笑,道:“所以,謝謝你拔刀相助!”
盛長斌又蒙了,怎么自己這句話哪里說得不對?在許琪面前說遭戲虐,在這小姑娘面前才只說上半句
,又遭戲虐。
黃麗娟見盛長斌呆樣,發(fā)出一陣銀鈴般笑聲,然后再次撲向他在他耳邊,用只有盛長斌才能聽見的聲
音道:“瞧你這傻樣,真可愛!”說罷一把推開他,提起床頭柜前的熱水瓶,道:“哥,我去給你打
開水?!弊哌^盛長斌身邊,還不忘帶著戲虐微笑的斜了他一眼。
看著妹妹的身影,黃賢良搖搖頭道:“我這妹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整個一瘋丫頭,你別見外??!
”
盛長斌笑笑沒說話,可心想,怎么會見外呢,這丫頭還真可愛!他還沉浸在剛才女孩的嬉笑戲虐的奇
特感覺之中,當然這種感覺他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乘著黃麗娟去打開水,盛長斌與黃賢良談起怎樣在短期內(nèi)解決那催的要命的五十萬高利貸債務(wù)。這一
筆債務(wù)不解決,黃賢良兄妹的生活就很難恢復(fù)正常,勢必成天東躲西藏的命運??捎钟惺裁崔k法去解
決呢?還款,這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然而誰有這五十萬?即便是有五十萬,也不會甘心就這么被騙
走的,當初僅借了五千元,不到一年要還五十萬,換誰誰也不會甘心的!可是不還又能怎么辦呢!二
人一時無計可施,只聽黃賢良一陣陣地唉聲嘆氣。
盛長斌問了一句毫無營養(yǎng)的道:“那債主你認識嗎?”這不廢話嗎,不認識怎么會借債給黃賢良。
不過黃賢良并不在意的道:“認識呀,他曾經(jīng)是我車間的一個工友,后嫌工人收入少,便辭職混社會
去了,以前關(guān)系還不錯,不知這次怎么這樣對我?!背聊艘粫?,又接著道:“奧對了,聽說他是
我們新廠長刁占奎的遠方親戚,叫刁衡?!?p> 盛長斌又接著問:“知道他家住哪兒嗎?”
黃賢良回道:“這我不太清楚,不過我妹妹知道,她和那小子的妹子是高中同學,曾經(jīng)多次去過她家
,他沒有父母他妹妹和他住一塊兒?!?p> 黃賢良說完頓了一下又驚奇地問道:“你想去他家?”盛長斌反問道:“不然又怎么辦?”黃賢良沉
默了。
“我?guī)”蟾缛?!”不知何時,黃麗娟已經(jīng)打水回來了,靜靜地坐在二人視線外的床邊,手里還提著
熱水瓶。
二人聞言,把目光投向她,黃賢良問道:“你行嗎!”
黃麗娟毫不客氣地反詰道:“你把嗎字去掉行嗎!”
黃賢良氣得差點暴跳起來,低吼道:“你個小妞!”黃麗娟毫不畏懼地迎著他的眼光,只是沒有繼續(xù)
反詰。
盛長斌適時道:“要不,讓她給我?guī)€路?”
黃麗娟像找到同盟似的,雙手緊緊抓住盛長斌的一只胳膊,道:“就是!”
黃賢良知道妹妹跟著盛長斌不會有危險的,他見識過盛長斌的厲害,于是長長嘆了口氣道:“好吧,
快去快回!”
金猴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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