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大鄴三公主傅卿卿與東籬國洛親王東方櫟在皇宮內(nèi)成婚。
此次大婚,東籬國以重金異寶為聘,更奉上了一份驚人的厚禮——東籬國到大鄴的必經(jīng)之路上所有的酒樓店鋪均歸大鄴所有。
十里紅妝,天邊的晚霞和皇宮內(nèi)外的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盞燈籠交相輝映,場面大氣磅礴。
傅卿卿一身百鳥朝鳳云霞五色婚服,三千青絲盡數(shù)綰起,一只金累絲紅寶石步搖隨著她的蓮步慢移搖曳生姿,熠熠生輝。
東方櫟亦是一身大紅色對襟蟒袍,比平日里看起來多了絲成熟穩(wěn)重。只見他笑著挽起傅卿卿的手,緩緩走上大殿。
東方琰一襲龍袍坐在龍椅上,嘴角含笑地看著眼前這對璧人。
“恭賀洛親王大婚!”回聲陣陣,歡呼與喝彩聲在這如仙境一般的宮殿里綿延不絕。
禮成之后,皇宮內(nèi)舉行盛宴,不時有人向傅卿卿和東方櫟敬酒。
慕昕綰眸光中閃爍著喜悅,看著傅卿卿終于嫁給了自己心儀之人不禁心中一動,緩緩道:“公主也算是如愿以償了?!?p> 在一旁的傅景煜聞言,側(cè)目看向她,戲謔道:“你若是如此羨慕三姐,待我回去便求父皇賜婚。”
慕昕綰一噎,隨后輕輕翻了個白眼,唇邊漾笑:“誰要嫁給你?!币娝绱耍稻办厦嫔系男σ飧盍?。
酒過三巡,宴席上的人早已醉醺醺的。慕昕綰亦是喝的有些多。但她今日高興,便拿起酒樽走向傅卿卿身旁,嘻嘻笑道:“公……公主,綰兒敬您?!?p> 傅卿卿笑著抬眼看她,欣喜地舉起酒樽便要飲下,身旁的東方櫟擔(dān)心道:“你身子弱,這杯我來替你喝?!?p> “無妨,卿卿今日高興。”傅卿卿深深地看了一眼東方櫟,隨后對著慕昕綰道:“來,綰兒妹妹?!痹捖洌藢⒈械木埔伙嫸M。
另一旁,傅桓鈺今日難得收起了滿身的戾氣,只見她提起及地的裙擺走到傅卿卿面前,說道:“沒曾想三姐如此快便要嫁人了,桓鈺也敬姐姐一杯,愿姐姐與姐夫白頭到老,早日生個大胖小子!”
聞言,傅卿卿臉上笑意更深了,笑道:“謝過桓鈺妹妹?!?p> 慕昕綰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戒備起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傅桓鈺……她到底想干什么?
只見傅桓鈺轉(zhuǎn)過身來面向慕昕綰,眨了眨眼笑道:“以往都是本宮不好,在皇宮里驕橫無比,今日恰好三姐大婚之日,本宮在此向慕小姐賠個不是,還望慕小姐莫要與本宮一般見識?!?p> 慕昕綰心下一驚,忙道:“公主殿下無需如此,臣女也有不對之處,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往后我們還可以和睦相處的。”說罷她抬眼看了一眼傅桓鈺,見她眼神真摯,便松了口氣。
傅桓鈺嘴角勾起一抹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正欲飲下,卻有一個小侍女從身旁撞了她一下,手中的酒卻盡數(shù)潑在了慕昕綰的衣裙上。
“賤蹄子,不長眼嗎?”
“公主殿下饒命,奴……奴婢方才不知被何人絆了一下,于是……于是……’”那小侍女吞吞吐吐,不住的向傅桓鈺磕頭。
慕昕綰見那侍女有些可憐,若是按傅桓鈺的性子,她今日定是性命不保。??
思及此,慕昕綰便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向傅桓鈺道:“公主,今日是三公主大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臣女去換件衣服便可,還請公主饒了她吧?!?p> “行吧,今日看在三姐和慕小姐的面子上饒你一命,還不快滾!”傅桓鈺輕哼一聲,面色不悅道。
“是,是?!蹦鞘膛畤樀妹ν顺隽说顑?nèi)。
一身羅裙沾滿了大片的酒,慕昕綰只好去更換一件衣服。
看著慕昕綰匆匆離去的背影,傅景煜給慕唯風(fēng)遞了個眼神,后者會意,起身跟了出去。
慕昕綰剛走出宮門,便有一個婢女追了上來,朝她福了福身子,說道:“此地距慕小姐住的地方還有很遠,三公主命奴婢帶小姐到公主的寢宮去更衣?!?p> 慕昕綰挑了挑眉:“三公主不是一直住在洛親王府嗎,怎的未聽說過還有公主的寢宮?!?p> 那婢女笑了笑道:“小姐有所不知,洛親王專門為公主修建了一個寢宮,就距此地不遠。”說完,她還伸手指了指遠處。
“哦……”慕昕綰對東籬國的環(huán)境并不是很熟悉,如若回去怎么也得半柱香的功夫,于是便讓侍女帶路朝公主的寢宮走去。
慕唯風(fēng)略施輕功,緊緊地跟在她們二人身后。
只見她們繞過了幾處庭院,又經(jīng)過一座假山,便到了公主的寢宮。遠遠地便可看見宮門上巨大的匾額“清衍閣”。宮殿對面是一片湖水,月色下,水面波光粼粼,幾朵芙蓉漂浮在水面上,再加上燈籠的照影,竟美的不似方物。
慕唯風(fēng)躲在溪湖旁的一棵大樹上,靜靜地觀察著遠處二人的一舉一動。
“慕小姐,到了呢?!蹦鞘膛畮е轿ㄑ员阋M去。卻見宮門外站著兩個侍衛(wèi),其中一個侍衛(wèi)將她們攔了下來出聲道:“你們是何人?可有皇上的令牌?”
那婢女偷偷看了下四周,從懷中取出一個明晃晃的令牌,見狀,兩個侍衛(wèi)便不在阻攔,放她們進去。
“為何進公主寢宮還要皇上的令牌?”慕昕綰不禁有些疑惑,一個公主寢宮竟查的如此嚴(yán)。
婢女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今日三公主大婚,皇上這也是顧及公主的安危,畢竟兩國聯(lián)姻,若是公主出了什么事情,我們東籬國可是萬萬擔(dān)待不起的。”
慕昕綰點了點頭,此時酒勁發(fā)作,腦袋有些發(fā)暈,她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清醒,繼續(xù)向前走去。
慕唯風(fēng)見慕昕綰被帶入了宮殿,便欲翻墻跟進去,他提氣運功正要起身,卻聽得“噗通”一聲,從身后的那片湖面?zhèn)鱽怼?p> 他回眸,卻遠遠看見一個身著宮裝的女子在湖面掙扎,像是被誰強行拖到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