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凌天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炙熱的火焰從掌心蔓延,只是瞬間就爬上了凱利和諾拉的身體,極高的溫度讓兩人忍不住的凄嚎著,空氣中彌漫著肉被烤熟的香氣。
“一起出手,這個新人不簡單!”
看到場中突變的狀況,死神賽伊心中一凜,即刻出手,一只半人半馬的守護靈從背后出現(xiàn),人馬高舉手中長矛,雖看起來尋常至極,但那炳長矛上面,卻隱隱帶著一種不可違背的規(guī)律。
在這一刻,凌天心中升起一種無可躲避的感覺,似乎無論他躲到哪里,那炳矛都會如約而至的對他進行審判。
賽伊的守護靈,是北歐之神,阿努比斯。
“守墓神么……”
凌天目光微冷,看著撕裂空間向他襲來的長矛,一股龐大的氣勢從身上散發(fā)出來。
似乎有什么極為恐怖的東西,即將孕育而出。
神又如何?
凌天伸手一招,一柄八方漢劍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七宗罪·傲慢!
八方漢劍微揚,帶著某種律動,從半空中劃出一道圓弧。
鮮血在血管中竄動,順著裂開的皮膚灑落出來,在清潔不染的地磚上留下些許嫣紅。
凌天舞著刀,唐刀在這一刻仿佛燃起了刺目的烈焰,但細看,卻仿佛海市蜃樓。
刀鋒劃出了完美的圓周,圓弧赤紅發(fā)亮,看起來像是日全食中的太陽,月亮暫時遮擋了日光,但明亮的冕仍舊從月影的周圍散逸出來。
言靈·黑日。
在這永不見天日的世界中,亮起了一輪特殊的太陽。
凌天站在這輪黑日的中央位置,嘴唇微動,誦著古老的證言,此刻的他仿佛化身神明,不染塵世,威儀具足。
所有人眼中都泛起了恐懼,竭力催動著自己的守護靈,為自己布下一輪又一輪的堅固防御。
凌天神色漠然,看著驚慌失措的人群。
黑日緩緩地旋轉(zhuǎn)起來,以驚人的速度吞噬空氣,掀起猛烈的颶風。
建筑崩塌,碎石和雜物被狂風卷起,吸入黑色的日輪。
即便在守護靈的保護下,騎士們也受到了颶風影響,他們緊緊抓著四周殘存的物體,以免被颶風帶走,黑日中傳來的吸附力讓他們膽色喪盡,身上的甲胄衣物被扯碎。
衣衫襤褸的騎士們,如同蛆蟲一般掙扎蠕動著。
黑日猛地收縮,驟然增強的狂風把騎士和守護靈一起拉了過去,還未到達凌天面前,就已經(jīng)被高溫點燃,但在空氣稀薄的情況下他們并不會劇烈灼燒,而是身體紅熱發(fā)亮,火焰像是液體一般,在他們身體表面流動著。
凌天神色淡然,看著尸體碎片觸及黑日的邊緣,然后化為成堆的灰燼。
“額,真尷尬呢,我可不擅長戰(zhàn)斗。”
在殘破古堡的內(nèi),站著一個身材偏瘦的年輕男子,男子眼角繪著花紋,一只詭異的微型小丑在他肩頭旋轉(zhuǎn)跳躍著,替他擋下所有攻擊。
“好吧,既然這樣,那么計劃臨時改變,畢竟組織不能收到如此挑釁還無動于衷啊?!蹦凶幽樕珶o奈,從衣兜里掏出一張撲克牌,牌面上繪著小丑的樣子:“不過,剩下的事情,好像不用我操心了。”
撲克牌在半空中飄落,男子肩頭的小丑緩緩消失,在他身上組成了一套奇異的小丑服飾,做完這一切后,男子退至一邊,向著遠處的黑暗恭恭敬敬的彎下了腰。
“看來您的身體很好?!?p> 男子聲音有些欣喜,凌天目光微縮,在最深處的黑暗中,隱約間有一個身影坐于王座之上。
“回想起之前的日子,我可真的害怕的要命,不過還好,在您回來之前,我還沒出什么事情?!蹦凶虞p吐一口氣,側(cè)身站在廊道里,在等待著里面的那道身影出來。
凌天站在黑色日輪中,目光緊盯著殘破古堡中的黑暗。
JACK,王國組織的特別行動總指揮,王國組織之王KING的代言人,能讓他如此恭敬的人,身份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啊,胡子該剪一剪了?!?p> 沙啞的聲音從古堡中傳來,隨后走一個充滿威儀的身影:“十三號,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封印被打開了嗎?”
被稱為十三號,JACK沒有半點不習慣,似乎他本來就應(yīng)該叫這個稱呼。
十三號躬下了身,穿著小丑服飾他的無比滑稽,但對于King恭敬的態(tài)度卻是發(fā)自真心實意的。
“有人進入了塔塔魯斯,他差點毀掉這里?!?p> King的腳步一頓,隨后走出了古堡中的陰影,看到King的相貌時,凌天目光微微一凝,神情變的有些古怪。
“你好像認識我,或者認識我這張皮?”
從凌天的表情中,King察覺到了什么東西,不過他對此也沒有多么在意。
“如果你的兒子知道,他一直等待的父親變成了這種樣子,不知會不會當場崩潰?!绷杼炻柫寺柤纾@個男人,他從曹家房間里見到過。
準確的來說,是見到過照片。
誰能想到曾經(jīng)正氣凜然的鎮(zhèn)魂將,竟然搖身一變成為王國組織的首領(lǐng)。
“呵,曹焱冥么,早就沒有這個人了?!盞ing舉起自己的雙臂,目光在上面掃過,聲音冰冷無情:“我已經(jīng)完全把他洗去了啊,現(xiàn)在的這副身體,只剩下我自己。”
凌天心念一動,身后的黑色日輪緩緩消散,黑日的威力已經(jīng)爆發(fā),剩下的余威,對戰(zhàn)斗也產(chǎn)生不了什么作用了。
不過沒關(guān)系。
他本來的目的,也只是清場而已。
現(xiàn)在雜兵都解決了,剩下的,對付起來就簡單多了。
“你好像一定要毀了塔塔魯斯?!?p> 看著立身于半空中的凌天,King的眉頭皺起,他能感受到四周蓬勃的能量,可以想象,這些能量剛才產(chǎn)生了多大的威力。
很危險。
這是他對凌天的第一印象。
“是的?!?p> 凌天從半空中落下,衣衫和手中的漢八方還在滴著血。
“理由呢?”
King摸了摸臉上的胡須,詢問。
“需要嗎?”
并沒打算解釋,八方漢劍因為高溫而被灼燒成赤紅色,凌天將其緩緩舉起,對準了站在古堡門前的King。
殺人而已。
還需要什么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