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番外1
金老越想越氣。
他這幾年雖漸漸淡出了圈子,但早年的成就足夠讓他至今在圈子里保持極高的聲望。
本來以為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對方就會知難而退,說不定還會客客氣氣地上門賠罪,誰還不是個人物了不是?!
但對方卻仿若有恃無恐,加價加得極為隨意,簡直比他的架子還大!一直被捧著的金老難受了,在蘇昀的助推下也跟著跟,最后眼見著兜不住了才收手,可他心里的火卻越竄越高!
他安慰自己,對方為了和自己爭一口氣,咬著牙加價,肯定不好過,但還是忍不住肝疼,想要敲打敲打那個小輩。
這么些年,圈子里資歷比他的深的人還真沒幾個,他又想著自己是錢家的座上賓,在海城可以說是橫著走,和他作對,真是活膩了!
所以當(dāng)主辦方捏了把汗,告訴金老,和他競拍的人前來拜訪時,金老還是為對方的知趣滿意地摸了摸胡須。
他瞥了眼主辦方頭上的冷汗,頓時更加暢快:
現(xiàn)在知道老爺子的威風(fēng)了?
面上卻還是端著一副業(yè)界專家的樣子慢悠悠地教訓(xùn)道:
“現(xiàn)在的小輩啊……”
伸手端了茶,剛做足了姿態(tài)放到嘴邊,冷汗直冒的主辦方忍不住開口提醒:
“金老,那位還在外面等著……”
就被有心晾著他的金老打斷了,他掃了宋嶺一眼,泰然自若:
“急什么,老夫這是鍛煉他的耐性。”
“可是金老……”主辦方難掩焦急。
“怎么,等等我這個長輩,他還不樂意了?!”金老爺子吹胡子瞪眼。
主辦方快要急哭了:
就算您是長輩也不能怠慢了太子爺啊!可那位身邊人囑咐,只說是和金老爺子競拍的那位,他也不敢貿(mào)然說出那人身份。
只是,他料到金老爺子會作死,沒想到他這么能作死啊!那是誰?!那是京城的老大!在太子爺眼里,海城算個屁啊!您個小小的收藏家也敢讓太子爺候著,這是找死啊還是找死?。?!
只希望太子爺發(fā)落時不要牽連了他才好。
自覺已經(jīng)仁至義盡的主辦方咬咬牙,不說話了。平時作威作福也就算了,現(xiàn)在作到太子爺頭上,勸也不聽,還能怪誰呢!
金老還真沒想過對方身份比他高的可能,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身份比自己高,還有輩分在那不是!何況那些有背景的小祖宗愿意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等?!
金老又喝了一口茶,眼底露出一絲輕蔑,這宋嶺啊,還是太膽小怕事了一些,見到個有身份的就兜不住。
他露出笑來,還是他老爺子有水平,從容淡定。
但金樺忘了,有一類人,是他作為長輩,也必須仰望的。
蘇秦倒也不惱,進去時甚至還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宋嶺道了聲謝。
主辦方怔愣過后又是一番感慨,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風(fēng)范啊。
這樣的人,不愧是天之驕子。
金老是不認(rèn)識蘇秦的,畢竟他一輩子就在海城混了個一畝三分地,又被錢家看中,大家才看他三分薄面。
可金老畢竟活了那么大歲數(shù),該有的眼力勁還是有的,因此在懶懶抬眼看到蘇秦頷首致意時心底就是一跳。
那精致,無可挑剔的長相,和渾身的貴氣和氣度……
金老已經(jīng)忘了要敲打這位小輩的事了,心里滿是不詳?shù)念A(yù)感。
可片刻后他又鎮(zhèn)定下來,這小子看著是個有身份的,他自己難道在海城就沒有幾分威望嗎?!
拍賣時這位可是裝聾作啞,拍賣后倒來討巧賣乖了,想來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準(zhǔn)備服軟了。
他壓下心底的不安,頗有些得意地端著長輩的架子:
“老夫年紀(jì)大了,讓小友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啊?!?p> 蘇秦的態(tài)度讓人挑不出錯來,既有對長輩的恭敬,也有為人的謙遜,還恰到好處地帶上了自身的優(yōu)雅涵養(yǎng):
“您說笑了,倒是晚輩貿(mào)然登門,該向您道歉才是?!?p> 要是別的混了三四十年的老油條,此時就該惶恐了。
不說別的,單這禮儀氣度,有幾個家族養(yǎng)的出來?
眼前這人不過二十出頭,說話卻滴水不漏,氣質(zhì)也卓爾不群,別是哪家的大少爺微服私訪來了。
但金老是想不到這些的,他一輩子的眼界也就局限在海城了,就算看到蘇秦這樣的有禮,也只會十分受用,覺得他在討好自己而已。
可真正的上位者,往往對誰都是客氣禮貌的很,這不是刻意的巴結(jié)討好,而是刻在骨子里的涵養(yǎng)。
可惜金老不懂,還自得地笑笑:
“年輕人懂得尊老敬老,是好事啊?!?p> 蘇秦并不惱怒。他對待任何不相關(guān)的人,都是一貫的冷漠,自然也不會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來拜訪金老,不過是本著尊敬圈里長者的原則,和觀察錢家奉為上賓的金老先生,如何罷了。
對一位業(yè)界長輩性格上的缺點,他不在意,也不會刻意亮出身份讓人家出丑。
可惜啊,早就將兩人選為氣運之子的世界規(guī)則不樂意了,瑪麗蘇杰克蘇文,怎么能沒有打臉情節(jié)呢?于是它麻利地安排下去了。
在世界規(guī)則的有意引導(dǎo)下,錢家知道了金老個太子爺競拍的事。
錢老爺子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個金樺,怎么什么人都敢招惹!
急忙趕來的錢永在聽到太子爺拜訪了金老之后,更是驚得差點暈厥過去,只能邊趕過去邊祈禱,金老不要暴露身后的錢家。
罵了金樺一路,到了隔間門口,也只敢恭敬地詢問十一:
“特助先生,不知道太子爺和金老……”
話沒說完,其中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十一的禮儀風(fēng)范和主人一脈相承:
“先生和金老就在里面?!?p> 他轉(zhuǎn)向主辦方,態(tài)度很有作客方的自覺:
“還煩請您向金老通知一聲?!?p> 主辦方邊擦汗邊應(yīng)了。
金老聽說錢家主來了很高興,倒也沒以為他是趕來給自己撐腰的。
金老對自己在錢家的地位一向看得清,充其量也就是個討錢老爺子喜歡的下屬而已,因此也不敢怠慢,忙讓人請進來。
一邊還要裝作無意提及地說話,頗有些得意:
“說起來,老夫與錢家那位也有些交情,倒是可以為你引薦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