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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千金定傾城

第十八章 引塵

一笑千金定傾城 曉笑笙 30 2019-07-13 15:36:10

  “嬌兒娘什么時候認識得師父?”霜只知道九陽真人是父君的故人,卻不知也是嬌兒娘的故人。

  聽聞師父是近百年才入世的,嬌兒娘被封千年,貌似時間對不上啊。

  “嗨——當年你還小,我們也就有過一面之緣,糾結這個干嘛?!?p>  “哦~”,

  “你還懷疑嬌兒娘不成?”

  “可是嬌兒娘解釋什么?!痹聭z霜狹促趣味打量,黛色彎眉笑意更濃,流轉四方風景,柔眸綻出百花為之黯淡流光。

  丹嬌也恍了神,……小丫頭片子,出落愈發(fā)水靈了…

  丹嬌一向做事秉著老娘最大,女兒最大的作風,至于在小義女面前么,自己最大就是了,只是現在心下尷尬,走為上策。當下偷偷掩了形,變成簫狀,停在桌案。

  月憐霜玩笑之余正想著其它的正事,尚未注意。

  想著丹嬌是魂體,無法現身,不知是否需找個肉身,鞏固魂體,精進修行。

  回神之際,發(fā)現指尖觸碰的畫紙,美人已不在,桌案上魔冰紫簫倒是熒光閃亮。

  “嬌兒娘,嬌兒娘?”沒人回應,看來是嬌兒娘羞惱了。

  不久簫身光亮散去,想來是真的入了境。

  魔簫中的丹嬌扶額長嘆,敢情她又玩起了耍賴的把戲,真真是萬年的年歲,年紀大了,腦袋也不那么靈光了。

  得好好想想……她莫不是十八萬七千六百多歲了?零頭是記不住嘍,真是老了。

  從袖子抽出一本藍皮小冊子,翻開一條一條數著上面大小不一的線條。

  本來她年輕時候(雖說她一直年輕),都是拿著天河兩岸的燈芯草做結,計算年歲,十歲打一結。

  可是那草皮生長的著實慢,就在她八萬歲時,那一塊的草皮幾乎被她薅禿了,還沒能長出新的嫩草。

  她掘地多尺,草根都挖過了一人高,仍是沒見新苗,才死了心。

  難道是她太過追求專一,只用那集中連片的單種燈芯草,過度頻繁,導致那兒的花草不生?

  難道是她疏忽了,忘了祭拜天地自然父神母神,惹了他們的不愿?

  難道是她不經意間得罪了草木之神,導致草木之神不再管理這片的芳草?

  無聊至極,她托著腮,反復思量。

  她天河管轄的天河水族和兩岸十里的花草,哪有那么嬌嫩。第一條,否定。

  父神母神為萬物共有,若是跟她這個小小天河置氣,未免好笑。第二條,也不要。

  草木之神?草木之神是個靦腆害羞的少年郎,見了她還未說話就已紅了半邊臉頰,不成立,不成立。

  后來又絞盡腦汁,總算得出個結論,可能啊,那塊地皮有了病。

  思及到此,立馬行動。

  瓶瓶罐罐的藥粉灑了一指深,等了幾天,想必吸收了徹底,美滋滋去看成果,卻看到不僅那一塊,旁邊的花草也都凋了。

  平日里綠草如茵的地界,變成了禿毛!

  好不容易分割開的花草地界,頓時枯萎了五里!少了一半。

  當下炸了,黑著臉跑去芳菲圃,揪著正培植新草種的草木之神,要一個說法。

  想不到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小子,竟然一肚子壞水,真是人不可貌相。

  還記得她怒火中燒,小手一提,那少年郎便被拎起來,雙腳離地。

  面對心儀已久的女子,頭頂漂浮火氣的丹嬌,少年訝異,更是想刨個坑就地遁走,出糗大了,連同耳根都跟那天邊出岫彤云一般顏色。

  為此她才知道,的確是草木之神搗亂,但是后知后覺,才懂得些個情緣愛戀。

  但同時以此結尾,她的第一段姻緣,卒。

  以后的草木之神一見到她,跑得飛快,像只嚇破膽的兔子。

  后來此事作罷,要是那時候早些開竅,有個靈光的腦袋,她也不至于一大把年歲,仍是一人。

  后來嫌了十年麻煩,也有了前車之鑒,便改成了鮫絲,百年一結。

  百年也很快啊,索性棄了鮫絲,記在本上,想起來便畫上一筆,千年再畫一大筆,萬年再畫上更大一筆。

  現在數數這些線條,明明是十八萬八千六百多歲,那記錯的一千年,應該是平時里看慣了晨曦黃昏,記憶中模糊了。日積月累,不知不覺就少了。

  有些愁啊,又多老了一千歲。

  不過要見得丹嬌的腦袋不靈光不僅如此,都知年歲逐年增長,但是紀年方法諸多,她為什么只選擇最笨的一個,費時費力,何不大筆一揮,也不必頻繁隔年月,直接寫幾年幾月就好了。

  其實,雖然她也知道一些事兒是不對的,可是她壓根不想去想,連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太寂寞、無聊。

  這性格上的一點,霜倒是隨了她。

  倘若丹嬌對自己生活瑣事上些心,正如她所想的,又怎么會孤單一人。奈何當局者迷,當局者又愿意沉迷,旁人也無奈何。

  月憐霜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做了縮頭烏龜變幻成魔簫的丹嬌,小心地提起簫來。

  不知簫中嬌兒娘的小心思,也不知道她的哀愁。就算知道,在霜的記憶中,丹嬌始終是沒有任何變化的,容顏依舊。

  將簫塞進在桃粉的碎花被里下,重新坐回妝臺,擺弄著半成品的荷包,繼續(xù)鉆研琢磨。——————————————————

  浩天宮

  焰靈床上,火氣撲面。烘烤得一旁負手亂轉男子更加心煩。

  “風兄來沒?”男子焦躁沖向門外急匆匆走進的暗衛(wèi)大吼。

  暗衛(wèi)低頭癟癟嘴,他還沒說什么呢,宮主竟然這么兇,明顯有了媳婦不要兄弟了。

  “有話鸚傳,攝政王正趕到飛來山?!?p>  “再催!”

  “話鸚還傳,說——說——”

  “說什么!”男子氣急敗壞。

  “說——”額,暗暗流汗,“屬下去拿話鸚。”跑的一溜煙。

  “下作!”男子大罵。

  轉到床邊,摸著床上陌竹的脈搏,焦躁更甚。

  這暴戾的脾氣,跟平日里嬉皮笑臉的許靖差別很大。

  這病早有半年未發(fā)作了,要不是那狗屁丹青放血,引起殷暮雪體內舊毒,不至于如此危機。

  可惡!

  門外待守暗夜暗拍心口,好在宮主把他們都趕出來了,這種情況,真是想有多遠溜多遠。

  “話鸚來了,”剛剛出去的暗衛(wèi)拎著一只七彩小鳥的翅膀,腳底跑出重影。

  許靖盯著暗衛(wèi),暗衛(wèi)再嗖嗖跑出去,在門外探出一個頭,隨著一個瓷瓶打過來,趕緊暴走。

  “說話!”

  許靖現在已經容忍不了任何喘氣的東西,除了焰靈床上那個。

  他也想不到,竟然對一只鳥大發(fā)雷霆。

  彩鳥,也就是話鸚,撲棱翅膀,被驚飛。

  “放開,放開”小小鳥腿亂蹬,被許靖抓住翅膀尖。

  “放開可以,你說。”知道這只小鳥是風鴻清的寶貝,很有靈性。

  小鳥無奈,露出腹部毛絨絨的羽毛,像模像樣清著嗓子,有些低喘,“我是馬著來的,不是腿著來的,切莫催了。哈哈哈哈!”

  連那恬靜治愈的笑聲都模仿得一模一樣。

  這只破鳥倒是真不錯,改天也弄來一只,今日就不割人所愛了。

  “宮主不好了。”上次暴走的暗衛(wèi)像屁股著火一樣,沖了進來,剎步不住撞上了躲閃不及的許靖。

  許靖捂著鼻子,松開了撲棱翅膀的鳥兒,一腳踹開撞得同樣七葷八素的暗衛(wèi)。

  “宮主,攝政王在飛來山的風蒂林遭了埋伏?!?p>  “混蛋!”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靖反復來回踱步,思量對策。

  “你,親自去枉茗山找四弟?!?p>  “可是宮主你自從那事后不是交代……”

  “快去!”

  暗衛(wèi)哭喪著臉,感覺腿已經跑斷了,可是情況危急,又有什么辦法。

  這許靖可是他的親表哥,竟然這樣對他。唉,命苦。沒猶豫,再次像流星一樣竄出去。

  “門外那兩個,告知行下門徒,與老子去風蒂林援救!”

  門外暗衛(wèi)本來還同情剛剛那個暗衛(wèi),現在全身一激靈,下意識飛了出去。那速度,堪比獵豹。

  許靖回頭望向殷暮雪,莫名心安。那人來了,就沒事了吧?一定會。

  ——————————————————

  枉茗山

  “青梅煮酒,雅致難得啊。”女子撩著云袖,端起聞了聞。

  “也比不上你清閑,你來這里多日,蹭吃蹭喝,過得自在。”男子一身寬大紫色衣袍,白凈手指點執(zhí)起一顆杏子。

  “你都住的,我憑什么住不得,這枉茗山又不是為你開的?!迸硬环獾仨斪?。

  “你有理,你住,今兒夜涼,你若不睡,明兒要害起傷寒,我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睆埧谝Я饲嘈樱[起眼睛。

  “噗嗤?!迸幽闷鸩韫嗔艘粷M盞。

  “笑什么?”少見多怪,男子扯扯嘴角,找不到合適表情。

  “俗話說,南橘北枳,這枉茗山恰恰處在南北之間,雖出了好茶,可是這果子,不如合適的地方甘甜。”女子看似不經意,偷偷留神男子神態(tài),她一番話意有所指,只是不知,他心意如何?

  “要是愿意,誰也管不來的。縱使來不得南橘的軟綿,也另有滋味?!?p>  “火銀塵水,你不識抬舉!”女子圓目怒瞪。

  “公主過獎。”絲毫不影響他輕飄飄的舉止。

  “我一未婚配女子,在你房中逗留多時,不管怎樣,你也脫不了關系,照樣兜著走!”拍桌,桌上濺起熱茶,水汽氤氳。

  “……”

  “本宮就還告訴你了,你這一生,非本公主不娶!”

  “呵呵。”男子看似輕嘲,淡定拿著軟巾擦拭水痕,

  “公主看高塵水了,我就是個不招人待見的質子,公主就算有心,我也承不住您的一片情,若是言語失當,怕成了本國的罪人,亡國的‘禍水’,遭人唾罵?!?p>  “我不在乎!”公主幾乎脫口而出。

  “公主是故意給我難堪么?”火銀塵水低頭接著罷弄茶盞,不去看對面女子。

  “眾所周知,我只喜歡男人。哈哈”雖笑,可看不出笑,更像悲嘆,眉目里微皺,仍回味杏子的酸澀。

  “竟然愿意找一個壞你聲譽的借口!也不要我。”指甲戳進了皮肉,扎得女子泛起淚花。

  “公主千金之體,我要不起,不敢要?!?p>  “說到底你還是嫌棄我!”眼淚滾滾,滾燙入心。

  “事關我國國勢威嚴。”語氣隨和,猛然擲了茶盞,碎了一地,水珠迸裂。

  “與你何干!”女子顫抖下,慌張穩(wěn)定情緒,仍倔強回嘴。

  她又惹到他了,又觸碰到他的底線。

  “公主請回吧。”

  “我不!”淚珠滑落,梨花帶雨。

  兩人無言,就僵持著。

  火銀塵水實在是不想解釋什么,也許,他從未在乎過。

  “嘭!”接著門上露出一個人形大窟窿,晚風吹入,燭火搖曳,未辨明,一個黑影飛了進來。

  “四爺!”黑影滿頭大汗,“副座出事兒了,您快隨我一趟。”

  此人來的好啊,正好脫身。

  “是二哥讓你來的?”

  小暗衛(wèi)虎頭虎腦,兩顆虎牙更添了稚氣。這個小伙子是二哥身邊毛楞的跟班。

  “是……”

  暗衛(wèi)瞅瞅旁邊站了背過身去的嬌柔美人,心想著一定又是被四爺的美色吸引來的傻丫頭,頗為不屑。

  火銀塵水整整衣襟上的褶皺,有些置氣,“他都趕我走了,還要我回去干嘛?!?p>  “四爺……”

  沒等暗衛(wèi)想出言語來勸說,火銀塵水自己下了臺階,斜挑半邊眉。

  “罷了,備轎?!睂崉t心花怒放。當初怎么不這樣呢,他怎么著也得故意拿捏一番。

  掃去剛剛不快,烏云散開,語調清朗。

  “等下!”女子聽說男子要走,轉身拭掉眼淚,“本宮不許!”

  小暗衛(wèi)充耳不聞,旋出疊影繞開女子,搶人,扛起男子飛躍,踹開門,動作連貫,迅捷得像只小馬駒。

  想必平日里,練就了好身手。

  “放肆!放肆!”氣得女子大吼大叫,一揮手推翻了桌子,又猛踢,撞疼了腳,眼淚狂飆。

  火銀塵水!你等著,待本公主回宮,定會讓你好看,讓你明白花兒為什么那么紅!也讓你知道,誰是楊童童!

  “來人!來人!”門外無人應,氣呼呼提起繁復的衣裙,看庭院里的宮女、侍從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心下一驚,抬起袖子捂住張開的嘴。踉踉蹌蹌,斗著膽子探了探一個人的鼻息。

  還有……氣……心中慌恐不減猶增,小腿有點發(fā)軟。

  剛剛來的,是什么人!

  這些侍衛(wèi)是皇祖母派遣給她的防身的,雖然比不得大內高手,但也不至于這么不堪一擊。

  火銀塵水……你當真只是個被人冷落的質子么?你的一切,到底有什么秘密?

  “程弟,放四爺下來!”火銀塵水覺得腹肚上下顛簸被硌得難受,胃中翻江倒海。

  “四爺容忍下,現在用不得轎子?!毙“敌l(wèi)認真得緊,再慢點,副座真就嗝屁,不僅,只怕都涼透了。

  表哥那吃人的面貌,還沒等副座涼透,他們倒涼透了,提前鋪路,送人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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