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東臨宗似乎都安靜了不少,只為三年后的一場三宗弟子比試,那些修為高的煉氣期弟子,都在努力修煉,期待著自己能夠在比試中大放光彩。
一天夜里,陸晨在修煉中,被一聲驚雷喚醒,他走出山頂?shù)氖矗饷娴臐娖按笥?,雷電轟鳴,他心中若有所思。
雨水落在陸晨身上,他似乎毫無察覺,靈識一動,周圍的每一滴雨水,都在陸晨的腦海中似有一道“影子”,他緩緩抬起手,靈力運轉(zhuǎn),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道靈力護罩。
雨水落在靈力護罩上飛濺,陸晨感覺自己靈識有那么一絲微微的波動。
身上沒有感受到雨水滴下的感覺,但腦海中又能捕捉到雨水落下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矛盾,細微之處,不是身體感受到的觸覺,而是以靈識感受到的。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撲捉到了一滴即將落下的雨,陸晨集中靈識,向這滴雨水壓迫過去。
這滴雨在空中微微一顫,偏離了原先的位置少許,落在了另外一個地方。
他又把靈識放在了另一滴雨水上,靈識一動,那滴雨水也在空中微微一飄,似乎有風在吹動,讓這滴雨落在了原本不該落下的地方。
他不斷的嘗試,漸漸忘記了時間,直到自己覺得精神恍惚,心神疲勞。
這時一道電光落下,劈在了陸晨所在的地方。
陸晨腦海中之中一個激靈,腳下幾乎是本能般疾風術(shù)一動,整個人離開了剛才的地方,幾乎同時,那道電光劈在了陸晨剛才所站的地方,一聲轟鳴,石屑飛濺。
陸晨身上冷汗直冒,他這才發(fā)覺,自己在這山頂上雷雨之中冒然失神,實在太危險了!
他感覺渾身無力,僅僅站立了一會而已,都很是疲累不堪,這對他已經(jīng)煉氣七層的修為來說,實在是不可思議!
陸晨進了山洞,暈暈欲睡,身子一倒,就此昏睡了。
等到他醒來之時,他第一時間內(nèi)視了一下身體,發(fā)覺并無異樣,再把靈識散出體外,他發(fā)覺自己的靈識能感應到的范圍,居然又增加了一部分,達到了一百一十丈遠。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變化呢?欣喜過后,陸晨又有一種明悟:靈識,不僅僅是“看”那么簡單……
他走出洞府,外面早已雨過天晴,他四下看看,蹲下身子,映入眼前的,是一株細草幼苗。
陸晨用靈識撥動著這株細草,細草的葉子在輕微飄動,似有微風在微微吹拂。
他站起身來,臉上有著一絲笑意,雖然他能控制的,僅僅是一株細草上的葉子,但這種心之所動,便能控制外物的感覺,實在是太舒爽了!
一片葉子以手去撥動,那是自身的力,以掌風去撥動,那是借用外力,以心神去撥動,那是“神魂”之力!
雖然是三種不同的方式造成同樣的結(jié)果,但其中的差距,不可相提并論,而是一道更比一道難,因為這代表了三種不同的境界……
修真無歲月,三年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這三年里,陸晨一直在山頂上修煉,極少出來走動。
師尊葉青松早已出關,陸晨前去拜見過一次,他一直很小心的修煉,從未有人來問過他。
自打發(fā)現(xiàn)了靈識的妙用,他的修煉又多了一種新方式:靈識驅(qū)物。
心神一動,一顆一指大小的碎石從地面上漂浮起來,圍繞在陸晨身邊旋轉(zhuǎn),這其中沒有一絲靈力波動,僅僅是一念之間。
他如今修煉時所吸收的靈氣,很是龐大,仿佛不是在吸收靈氣,而是在“掠奪”靈氣!
天地靈氣,聚于我身,為我所用!
正所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功法、修為、靈識三者相輔相成,不斷帶給他提升,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強韌,如今他可以在不使用靈力的情況下,僅僅一指便能輕松在山石上留下一個指洞。
靈爆拳在這三年里已經(jīng)學會,金剛掌也修煉到了第二層,修為也到了煉氣八層,靈識范圍,已經(jīng)到了三百多丈遠!
他已經(jīng)逐漸忘記饑餓的感覺了,半年不吃不喝,也不會覺得饑渴,身體依然充滿力量。
算算日子,也快到了三宗弟子比試的時候了,陸晨收拾了一下,前去拜見師尊。
葉青松見了陸晨,靈識一掃,心中不光是欣喜,還有震驚了。
這陸晨,修煉速度怎么這么快!
葉青松看著陸晨,久久未語,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面對的不是一個煉氣期弟子,而是筑基期的同門。
這種感覺一晃而過,讓他有些不可思議之感。
等葉青松再次凝神查看,看到陸晨的氣息確實是煉氣八層,他才輕輕搖了搖頭,放下了種種心思。
他欣慰道:“不錯,你的修為進步之快,真是讓為師意想不到,也許要不了多年,你就能和為師一般,達至筑基期了!”
葉青松的語氣中,除了期待,還有種自豪之意。
自己的門下,若能教導出一位筑基期弟子,也不枉自己多年以來耗費光陰,費心指點。
半個月后,陸晨來到師尊的獨院,與參加三宗弟子比試的第五峰弟子匯合。
第五峰參加比試的弟子,有何軒、范志海和陸晨,以及陳云天師叔一脈的李宏、陳飛和趙鈺。
陸晨悄悄靈識一掃,感受了一下在場弟子的氣息,何軒和李宏都是煉氣九層了,范云海也是煉氣八層了,陳飛和趙鈺,居然也修煉到煉氣八層了。
眾人聚在一起閑聊著,陸晨注意到,何軒的心情似乎很不錯,不過他向來都是熱情滿面,一時倒也看不出是因為什么緣故。
趙鈺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也不和眾人搭話,眾人也都習慣了趙鈺這副樣子,沒有在意。
一眾弟子聚在一塊,聊的最多的還是陸晨的修為提升之快,短短十幾年,當初的小師弟已經(jīng)成長到比肩他們的地步了,不能不令人嘖嘖稱奇。
眾弟子很是驚訝之余,紛紛問詢,陸晨一一回答,“我只道是一心修煉罷了……”
李宏不禁說了一句:“咱們在場的弟子,除了陸師弟,可都算是在東臨宗多年的老弟子了,我都許久未見陸師弟露面了,陸師弟修煉真是用心刻苦!難怪修為提升如此之快……”
陸晨正要作答,忽然感覺有一道奇怪的目光在注視他,他一扭頭,發(fā)現(xiàn)是范志海那個方向,他看了范云海一眼,而范志海神色如常,看不出異樣。
陸晨有些奇怪,或許是自己的錯覺吧。
葉青松和陳云天走了過來,葉青松吩咐道:“走,去東臨峰?!?p> 一行人來到東臨峰主殿前,陸晨看到,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這里聚集了,大殿前經(jīng)過一番裝飾,看起來煥然一新。
東臨殿內(nèi),已有些師叔師姑坐著了,都是身穿道袍,而座下的弟子們,也是個個身穿弟子服。
陸晨注意到,各峰參加比試的弟子有多有少,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上次宗門大比排名戰(zhàn)的前四十,基本上都來了。
此外這東臨殿里,還多了許多空座椅,想必是給兩宗來人準備的。
過了一會,各峰參加比試的人都來齊了,宗主莫滄海環(huán)視一圈,道:“你們都是我東臨宗弟子中的英才之輩,這次比試要好好表現(xiàn),宗門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一眾弟子紛紛應是,一位師叔道:“上次三宗弟子比試,讓那流云宗拔了頭籌,這次在咱們東臨宗自家地方比試,可不能丟了臉面??!”
陸晨期待這次比試很久了,流云宗里,他要打聽周銘的消息,錦凌宗那邊,不知道王真會不會來呢?
東臨殿外,忽然出來一陣呼聲,莫滄海站起身來道:“走吧,人來了?!?p> 眾人跟著莫滄海來到殿外,抬頭一看,只見兩艘飛舟正從云端里鉆下來,不斷下降,離這東臨峰越來越近。
陸晨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在云端飛行的飛舟,真是神奇!難怪讓外面一些弟子忍不住驚呼。
目之所及,兩艘飛舟不斷落下,看起來越來越大,已經(jīng)能看到上面站著不少人了。
兩艘飛舟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東臨殿前的寬闊的廣場上,上面的人紛紛踏步一躍,身子飄落下來,與此同時,莫滄海帶著一眾師叔迎了上去。
兩宗來人里,都有大概十名的筑基期修士,均是身穿道袍,莫滄海走上去,拱手笑道:“李宗主和祁宗主親自大駕光臨,真是讓東臨宗上下蓬蓽生輝!”
兩宗為首者也都是拱手各還了一禮,紛紛道:“莫宗主客氣了!”
莫滄海引手笑道:“李道友、祁道友,咱們都是相識多年了,閑話不多說,都進入坐吧?!?p> 兩宗來人,筑基期的隨著莫滄海步入了東臨殿內(nèi),帶來的弟子們卻是留了下來。
此刻,三宗弟子正在互相打量,彼此神色各異。
三宗弟子都是一群青年男女,此時三方站著,隱隱都有些對立之勢。
不時有人在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看起來其中一些人,居然還彼此認識。
陸晨仔細打量著錦凌宗的弟子,他在人群中看到了王真,十多年未見,王真的樣子變化有些大了,不過陸晨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王真如今面容俊美,身材挺拔,讓陸晨有些驚訝的是,王真的氣質(zhì)好像變化很大。
王真神色冷漠,淡淡環(huán)視了一圈后,他嘴角微微上揚,那種似笑非笑神情,似乎眼前其余兩宗的弟子,他并不放在心上。
王真的身旁,有一位容顏極美的女子,陸晨也認了出來,正是李玉嫣。
陸晨靈識一動,悄悄感受了一下王真的氣息。
王真居然已經(jīng)修煉到煉氣九層了,他身上的氣息,距離筑基期也也只是一線之隔!而李玉嫣的修為,也有煉氣八層了。
王真似乎有所覺察,他扭頭看了一眼陸晨的方向,而陸晨也在看著著他,王真平靜而冷漠的臉上,在剎那間變的有些錯愕。
兩人互相看著,彼此的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王真突然間的神色轉(zhuǎn)變,讓站在他一旁的錦凌宗弟子都有些奇怪,也紛紛看了過來。
陸晨已經(jīng)扭頭看向別處了,他心中暗道:看來王真在這群弟子中的地位頗高,不然不會讓人那么重視他的神情變化。
王真臉上恢復了冷漠之色,不過他手上微微一動,對著陸晨比劃了一個手勢。
陸晨又是一眼看來,看到了王真的手勢,他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他和王真是兒時玩伴,對王真這手勢中含義,再明白不過了。
他們之間,將會有一場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