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眾人的尸體就在昨夜突然腐爛,爛得很是徹底,次日宇文家的仆從甫一打開門,登時個個翻起死魚眼,熏得狂吐不止。
此惡臭堪比生化武器,非一般的滅絕人性,觀眼下這情境,眾仆從估計連明天的飯都省了。
宇文笙得知消息急速趕來,見狀微不可查的沉下臉來,這似乎應證了他的猜測。
緊隨其后的宇文轅屁顛屁顛的跟來了,到了門口忽然一腳剎車停下往前傾的身子。只見他雙眼瞪大,臉色由白轉(zhuǎn)青,不多會趕緊蒙住嘴巴一轉(zhuǎn)身便吐了個稀里嘩啦。
宇文笙看向他搖了搖頭,這丫的前些天不是拽得二五八萬似的,揚言想看一看巨人觀什么的嗎?這會兒看到了,居然是這副德行。
待眾人吐完擦干凈嘴后,好像開始逐漸適應這種環(huán)境時,便不由得佩服起他們家大公子來了。
像宇文笙這種世家公子,從小含著金湯勺長大,何時見過這種場面,可他現(xiàn)在見了,在場的無一人比他淡定。
宇文轅是最后一個緩過神來的,勉強能抬起顫抖的眼皮,便急匆匆的發(fā)號施令:“都別傻站著,還不趕緊收拾干凈了!”
宇文笙沒有多余的話,退到一邊讓下人收尸。
今日是第八天,而就在昨夜子時前一刻,修真界里的仵作才結(jié)束最后一次驗尸,而那時尸體還是完好無損的。
也就是說這些尸體是子時一到才開始腐爛的,這表明了他們的魂魄在尸體腐爛那一刻徹底消散。
這段詭異的完尸一共用了七天,宇文笙這些天一直沒閑著,不是讓下人跑腿調(diào)查彭氏眾人生前存疑事跡就是讓修真界的仵作進行驗尸,一次無果二次,二次再無果三次。
可做完這些,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沒有結(jié)論,于是他又找來陳年秘籍查看相關(guān)記載,再結(jié)合自己的想法,隱隱猜到些這其中隱晦之處。
“離魂,有人在修煉離魂——”宇文笙喃喃道。
“啥?”宇文轅虎頭虎腦的湊過去,“表哥,離魂是啥玩意?”
“你知道先人丁文貍嗎?”宇文笙忽然發(fā)問。
宇文轅晃了晃一頭迷糊腦漿,正正經(jīng)經(jīng)道:“丁文貍啊!咱宇文家老祖宗了,聽老家伙們提過些,怎么了?”
宇文笙道:“他是整個玄門乃至整個修真界第一個出現(xiàn)先天元丹異化之人,元丹異化就像一個先天畸形的嬰兒,是修行不了的,即便能修行,最后也會落得一個走火入魔直至身死的下場。可他最后卻修得一身好修為,這是為什么呢?”
“因為他走歪了,修了邪術(shù)?”宇文轅還算機靈的小腦瓜開始動起來了,“表哥,你說的離魂不會就是咱家老祖宗修的那邪術(shù)吧?”
丁文貍是宇文氏家不知第幾代老祖宗了,他因修煉邪術(shù),生前一直為人詬病,擔心死后他的后代還會遭人詬病,于是將丁氏改為于氏,后來又不知何緣故,好好的于氏又被改為宇文氏。
“對?!庇钗捏辖o了一個肯定的答復,“彭氏死者身上無任何致命傷,也沒有中毒跡象,仵作三番五次的驗尸也沒驗出什么來。死者臉色發(fā)青,且在七天內(nèi)其尸身完全不符合一個死者該有的樣子?!?p> “嗯,所以呢?”宇文轅抱著雙手,老神在在的杵在門框邊饒有興趣的聽他這認真的表哥說著認真的話。
“這幾天我翻看了一些典籍和宇文家流傳下來的一些舊本,彭家這些死者很顯然是死于離魂手段。”
離魂是種修行方式亦是種殺人方式,魂與體慢慢剝離開來,沒有痛苦,沒有恐懼,甚至沒有任何感覺。
七天一過,被剝?nèi)サ幕昶菚?,同時尸體會迅速腐爛。
“嗯……嗯?”宇文轅的神色開始凝重起來了,“表哥,我相信你的判斷,但那人會不會與咱們宇文氏有關(guān)???”
“那人”指的是使用離魂之人,他自然不會傻到懷疑是自家老祖宗丁文貍從陰間走來打算重操舊業(yè),那就是許多年后的今天,同樣元丹異化之人又出現(xiàn)了。
鑒于自家家譜上存在一個如此前科逆天的老祖宗,宇文轅登時警覺起來,真擔心那人與自家有些個旁系外系的牽連。
“不知?!庇钗捏系?,招呼仆從盡快辦完后續(xù),猜測進行到這里似乎不會再有任何有用的進展,是該打道回府的時候了。
回程途中,宇文轅嘟囔了一句:“這樣就回去了?表哥,我老覺得彭家這事不能這樣就算了?!?p> 宇文轅這家伙雖然常常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但偶爾還是挺富有正義感和熱血的。彭氏眾人死因雖明,但他們卻連兇手的半片衣角都還沒看見,一想到這兒,他那熱血的小心靈便莫名覺得心塞。
派去安慰彭氏周邊受驚平民的下人已經(jīng)圓滿完成任務回來了,好的歹的說了一大堆,無非就是請諸位放心,不論發(fā)生什么,玄門世家定會保諸位周全之類言語,關(guān)于彭家人是緣何而死,被何人所殺,卻只字未提。
在真相未明之前,這說了像沒說一樣,弄得一干平民惶恐不安。
宇文笙背著“恨花”古琴站在表弟那勉強算把名劍的劍背上,幽幽道:“彭家……確實只能這樣了,至于行兇之人自是不能放過,隔日我與阿簫四處走訪看看,近些年來有沒有出過類似的慘案?!?p> 阿簫即宇文簫,表字連城,是宇文笙的雙生弟弟。二人的武器便是他們背上的古琴,一曰“恨花”,二曰“相思”,是一對古名琴,此二琴配此雙生子,實乃絕配。
“那我呢?我干嘛呀?”宇文轅輕飄飄的問一句,旋即自顧自的道,“誒,表哥,其實我也幫不上什么忙,我就在家等你們好消息算了。”
“你?”宇文笙嘴角勾起一條弧,“你可不能閑著,你這些天留意著附近一帶,我恐怕那人會再行兇?!?p> 宇文轅訕訕的閉上嘴,他覺得自己方才要是不問那么一句,貌似可以躲過這“巡邏衛(wèi)”的職責。
珺YS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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