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風(fēng)情”四個字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骨科絕緣體一般的季總了。
顧流光眨眨眼,突然覺得自己好生虛弱喲。
她不死心地問道:“哥哥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呀?”
季行知瞥她一眼,一副“你話好多”的樣子。
轉(zhuǎn)身就去了公司。
顧流光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房間里,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
大概在下午五點半的時候,顧流光突然接到了自家哥哥大人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她微微挑眉,帶著幾分期待地接起了電話。
她的語氣中透出幾分揶揄的味道:“哥哥是想我了嗎?”
季行知強壓著心中翻涌的情緒,盡量把語調(diào)放柔了些,說道:“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記得早點休息?!?p> 顧流光神色一頓,眸中閃過一絲晦澀,語氣卻依舊乖巧:“嗯吶,哥哥也要注意休息哦?!?p> 這句話剛說完,季行知就掛斷了電話。
顧流光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眼皮低垂。下午的陽光透過窗子灑在她的身上,一張臉在光影中半明半昧,輪廓好看極了。
墻上的掛鐘靜靜擺動著,房間里悄然無聲,落針可聞。
顧流光突然問主神系統(tǒng)道:“阮洺那邊怎么了?”
季行知一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既然愿意收留她,就不會臨到這種時候找借口躲開她。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如今被什么人或什么事絆住了,走不開。
她家哥哥能力卓絕,為人又冷淡。商場上的事很難對他造成太大困擾,情史更是空白一片。
除了阮家人,顧流光想不到還有什么能讓季行知舉動這樣反常。
主神系統(tǒng)剛從小黑屋里被放出來,就聽到這樣冷酷無情,仿佛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話,整個統(tǒng)子都不好了。
這年頭都不讓系統(tǒng)喘口氣的嘛。
主神系統(tǒng)玻璃心碎了一地,敢怒卻并不敢言。
它忍氣吞聲地調(diào)出了資料庫,一看資料,反倒先把自己給驚著了:“宿主,沈靳居然給阮洺下藥!”
顧流光面色如故,顯然這件事情并沒有出乎她的意料。
沈靳被阮洺用那樣無情的話刺了一下,總歸是不甘心的。
那男人從小順風(fēng)順?biāo)瑥臎]遇到過什么挫折。這次在阮洺那里栽了這么大的跟頭,他如果不做出什么事情來,顧流光反倒會覺得奇怪。
主神系統(tǒng)繼續(xù)道:“他設(shè)計季行知看到他和阮洺拉燈了?!?p> 顧流光雙眼一瞇,眼中劃過一絲危險。
雖然早就猜到了,可真正聽在耳朵里,還是莫名有些不快。
沈靳的心思并不難猜。
他無論于情場還是商場上,向來都自視甚高。之前他有多愛阮洺,現(xiàn)在就有多惱恨阮洺。
自尊心極強的小王子哪能受得住這般玩弄呢。少不得就要鋌而走險了不是?
便是硬綁也要綁在一起的。
沈靳和阮洺之間的那檔子事情她并不在意,卻不想讓自家哥哥摻和進去。
顧流光手指輕輕敲擊著茶幾,發(fā)出“嗒嗒”的聲音。
她低垂了眉眼,淡聲吩咐主神系統(tǒng)道:“既然這么喜歡作妖,就再給他加把火?!?p> 季行知掛斷電話,看著眼前匆忙地整理好自己的兩個人,眼底藏著一抹不易覺察的厭棄和不耐。
他看都不看阮洺一眼,對著沈靳語氣極冷淡地說道:“沈總做出這樣的事,總歸要給阮家一個交代?!?p> 沈靳面容憔悴,眉眼間卻是一派深情。他極繾綣地看向阮洺,說道:“我愿意娶洺洺?!?p> 眼底卻劃過一絲陰霾。
他這段時間過得很不好。
阮家早在他和阮詩離婚的時候,就停掉了和沈氏集團的一切合作。那季行知更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在生意上處處給他找不自在。
沈靳于商道上稟賦本就有限,即使在原劇情中,也不過堪堪能保證沈氏不走下坡路罷了。
如今少了阮家的支持,季行知又時不時給他使個絆子,一時間頗有些焦頭爛額。
沈家老爺子最近都生出了削減他的權(quán)力的想法了。
從上次他和阮洺談過一次后,沈靳就再也沒找到機會見到她。他也算是明白了,阮洺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嫁給他。
他聯(lián)系不到阮洺,顧流光也早就拉黑了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商場情場雙雙失意,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憔悴陰沉了許多。
沈靳握緊了拳頭,有些陰暗地想著:如果不是為了阮洺,自己怎么可能和阮詩離婚呢。
又何至于失去阮家的支持和父母的信任,落到這樣狼狽的境地?
阮洺她憑什么置身事外?
阮洺的脖子上還帶著些曖昧的痕跡,她隨手扯了扯領(lǐng)子,是一慣的漫不經(jīng)心:“我拒絕?!?p> 季行知并不看她,只對著沈靳嗤笑了一聲,說道:“沈總哪來那么大的臉面,真以為阮家的女孩是任你挑的嗎?”
誰也不知道,當(dāng)季行知第一眼看到酒店房間里的場景時,是怎么樣的心情。
阮家姐妹容貌肖極。他看著那個長著與顧流光幾乎無異的臉的女人被別人壓在身下,露出那樣迷亂的表情時,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那一瞬間,險些就真的以為被這樣侵犯的人是自家詩詩了。
沈靳臉上露出了幾分錯愕。
他和阮洺都被捉奸在床了,季行知難道還想著讓她嫁給別人不成?
季行知神色冷淡,極不耐地說道:“沈總以為呢?”
和姐姐離了婚再續(xù)娶妹妹,誰家這么不講究?
真當(dāng)自己是封建社會的土財主呢。
季行知想的還要更多一些。
沈靳和阮洺的那些事情,他不說全然知情,卻也了解了個七八分的。沈靳設(shè)計和阮洺拉燈,無非是不甘心放過阮洺,想要逼著阮家人將阮洺嫁給他罷了。
直接讓阮父或者阮母看到這一幕,效果豈不是更明顯?
又何必特意引他來看呢。
他不過是阮洺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名義上的兄長。沈靳設(shè)計阮洺,讓她以這樣不堪的姿態(tài)裸露在他面前,竟像是刻意羞辱阮洺似的。
他再怎么不喜阮洺,也沒有讓妹妹被外人欺侮的道理。
沈靳臉上快速劃過一絲急切,說道:“我總要對洺洺負(fù)責(zé)的呀……”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阮洺打斷了:“沈總和我都是成年人了,不過拉過一次燈,何必這樣糾纏不清呢?!?p> 沈靳的眼睛一下子就熬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