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突然出現(xiàn)了窒息般的安靜,所有人都呆呆看著這個控訴著自己父母哥哥的女孩子。
我看著面前這個有些癡癲的女孩子,突然好羨慕她。她可以這樣大聲的說出自己的不滿,不用擔(dān)心是否不妥,也不用擔(dān)心別人的眼光。要是哪一天,我也可以這樣毫無顧忌的說出自己的心里話,那該有多好啊。
“小姐,是你嗎——你還在,你還在——”張阿婆細(xì)看著這個女子,一下沖了過去,抱住了她,眼睛里淚水不斷滾出來了。
有些瘋癲的女子被突然抱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低下頭,看著面前抱著自己的老人。
老人衣著樸素,衣服已經(jīng)褪色的很嚴(yán)重,全是補丁。不僅如此,頭發(fā)也已經(jīng)白了,面容那么蒼老,可還是依稀可以辨認(rèn)出來。
“存善,是你,你還活著,你還活著——”愛兒抱住了張阿婆,像是找到了唯一的真正的親人一樣,撲進了張阿婆的懷里,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一樣,哭得像個孩子。
“小姐,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不住你和無殤少爺,還有雪兒妹妹,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是我的錯?!睆埌⑵疟е鴲蹆?,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了下來。
“不,不是你的錯,是他們,是他們的錯——”尚愛兒一想起這個,就立刻變得很激動。一副要撕了三人的模樣,要不是怕傷著張阿婆,恐怕就要撲過去了。
“逆女,你還敢說,要不是你一直幫著那個畜生,我們又怎會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尚良剛剛本是有些瑟縮的,現(xiàn)在,看到被抱住的尚愛兒,頓時來了幾分底氣。
“就是,就是,要不是你,這尚善城哪輪得到那個小畜生造次?!鄙卸鞫阍诟赣H身后,也跟著附和,但明顯沒什么底氣。
錢欲花本是很害怕的,可一想到平日里唯唯諾諾的女兒,如今卻敢對自己如此叫囂,平日里的頤氣指使瞬間附體。
只見她叉著腰,氣勢洶洶,三步并作兩步就沖向了向愛兒,手起巴掌落,向愛兒的臉都被扇出了一個窟窿。
“你算什么東西,一個幫不了傳宗接代,只會吃里扒外的小賤人?!彼坪跏呛鸬挠悬c用力,還裝模作樣的喘了幾口氣,才又繼續(xù)罵道:“早知道當(dāng)初你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該把你一把掐死,以不至于讓你這樣禍害我們家?!?p> “你以為我想做你們的女兒,我這輩子,最后悔,最不幸的事,就是做了你們的女兒——”尚愛兒語氣絕望,眼中是恨意,讓人驚駭?shù)暮抟狻?p> 我以為所有的父母都是愛自己的孩子的,把孩子視作上天賜予的最好的禮物,一生中的珍寶??晌宜坪蹂e了,原來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會無條件的愛著自己的孩子。
如果那么討厭,當(dāng)初為什么還要留下來,既然留下來了,又為什么要這樣傷害。
能讓孩子說出這樣絕望的話,如此控訴的父母,這樣的人,又怎配做父母,又怎能做父母。
“你還敢說話,你就是跟可離那個賤人蛇鼠一窩的賤人,他們母子到底是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敢這樣對我,明明我才是你的母親??呻x這個淫婦,你也是個蕩婦——”
尚愛兒的話似乎激怒了錢欲花,錢欲花開始口不擇言,聲音尖利刺耳,讓人聽了非常不適。
“母親?”尚愛兒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話,開始大笑。
下一秒立刻收住,眼神突變,像在看什么十分惡心的東西一樣,看著錢欲花:“你還不知道吧,你最愛的夫君,尚良,背后是怎么說你的吧,他說你是一個瘋子,是他最不想見到的惡心東西?!?p> 看了一眼有些錯愕的錢欲花,尚愛兒并沒有打算就此罷休,繼續(xù)笑道:“哦,對了,還有你最最親愛的寶貝兒子,跟著你最愛的夫君四處認(rèn)母親呢,唯獨沒有你,你說可笑不可笑?”
錢欲花機械的轉(zhuǎn)過頭,看向自己曾經(jīng)最愛的兩個人,莫名的,眼眶紅了。
但下一秒,氣勢就瞬間回來了,她看著兩人,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一貫的兇狠勁兒:“這個小賤人說的可是真的?”
本以為尚良和尚恩至少會稍作掩飾,可萬萬沒想到,兩人毫無顧忌,直接就說出來了。
“你自己還沒有點自知之明,當(dāng)初要不是為了得到你們錢家的支持,穩(wěn)住我的城主之位,誰會娶你這樣的潑婦為妻,看著你我都倒胃口。”可能是已經(jīng)變成了怨靈,尚良反而沒有了一絲的偽裝。
錢欲花氣得發(fā)抖,指著尚良,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父親說得對,要不是你有點錢,誰會認(rèn)你這樣的人當(dāng)母親,你連父親找到那些年輕貌美的女人的半分都比不上。”尚恩一想起那些女人的滋味,就忍不住舔舔已經(jīng)干癟的唇,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了意淫。
“住口——”錢欲花覺得自己的所有驕傲,此刻都被這兩個自己曾經(jīng)最愛的人給踐踏到了地里,絲毫不剩。
轉(zhuǎn)過身,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了尚愛兒,眨眼睛,一把就扯下了尚愛兒的頭顱,捏在手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尚愛兒的頭瞬間捏碎。
我快速蒙住了寶寶的眼睛,我不想讓她看到這樣殘忍的畫面。
張阿婆整個人呆住了,骨頭的碎渣打在臉上,張阿婆才反應(yīng)過來,失聲大喊:“小姐——”
張阿婆丟了手中的拐棍,趴在地上,不斷摸索著地上的碎骨頭。
“賤人,賤人,你該死,早該死了——”錢欲花看著被自己捏碎的尚愛兒的頭,笑得那么開心,笑得那么恐怖。
張阿婆以為她的小姐也會像剛剛被掐斷頭的三人一樣重新恢復(fù)回來,可感覺自己等了一個世紀(jì)那么長,還是沒有任何跡象,她急了。
“鹿兒,鹿兒,”張阿婆一路跪到了凌霜洛的面前,早忘了恐懼,央求道:“鹿兒,你救救小姐吧,她是個好人,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p> 其實尚愛兒的怨氣很強,甚至比其他三人還要強,她完全可以擋住或者是躲開,可為什么還是要硬生生的接下。
她還是抱著希望嗎,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