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趙宏飛又說:“既然這樣,大家都是圖個財,今天就請二位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其它的我也不多說了……”
這孫子也要花錢買命了,朱達常和馬絕招想想就氣,當時被他抓住的時候也想這么來著,這小子就是不肯,假如他當時肯了,也許就沒這事了,這也是他命中注定,真是活該。
倆人想著,心里頓時涌起一陣爽感,不過朱達常卻有些后悔,要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王強,也是害怕事情有個閃失,真應(yīng)該自己親自來動手,那才叫爽呢!
不過此時的趙宏飛真是瞎了狗眼,人家可是正規(guī)的單位豈是你花錢就可以賄賂的?
黑衣女未置可否,抄起手冷冷的看著他。黑衣男看了一眼黑衣女,回過頭去也不說話。
趙宏飛又對著炮眼兒大叫:“給二位朋友拿些錢來?!?p> 炮眼兒正揉搓著轉(zhuǎn)筋的腿肚子,聽到趙宏飛吩咐,立即一瘸一拐挪到保險柜前,打開后拿出一大摞鈔票,又問趙宏飛:“拿多少?”
趙宏飛連疼帶氣,催促道:“都給,都給……”
炮眼兒回頭招呼二條和八萬:“拿個大袋子來?!?p> 二條在地上撿起一個布袋子,跑過去撐開口子支在保險柜門前,八萬用兩手在里面不停的劃拉,也不管是紙幣還是什么東西,鼓鼓囊囊裝了一大袋。
隨后二條將拉鏈一拉,也不敢近前,遠遠的扔在黑衣人腳下。
趙宏飛看著布袋心里在滴血,嘴上又央求道:“朋友,可以了吧,這里少說也有五十來萬,能不能放我一馬?”
黑衣女鏘的一聲將短刃拔出來插進腰間的刀鞘,彎腰將錢袋子跨在肩上。
“謝謝朋友?!壁w宏飛踉蹌著站起身來,用一只手緊緊攥著那只傷手的手腕,鐵青著臉。
朱達常看一眼馬絕招,當時就懵了,這是什么狗屁單位,是要違約???馬絕招也傻眼了,一心就想著退錢的事。
“謝我什么?”黑衣女口氣十分詫異。
“朋友別開玩笑了?!壁w宏飛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你們是收了錢的......”
“是你主動給的呀,我可沒答應(yīng)你什么,這么多人作證呢?!焙谝屡种钢娙说溃骸澳銈兘o評評理?!?p> 眾人哪敢說個不字,又怕得罪趙宏飛,哼哼唧唧地半天沒一個表態(tài)的。
黑衣女咯咯一笑,滿意道:“你看,大家都是很公平的。你跟我們走吧!”
“你……你……”趙宏飛沒想到自己一貫擅長的絕學(xué)竟然已經(jīng)外傳,平常只知道發(fā)揮了,也沒想過破解之法,這時竟然瞪眼兒沒招。
馬絕招好懸鼓起掌來,但他同時也有點不服,這一來二去,就這么簡單,六十五萬他們輕易到手了?這買賣也太劃得來了!
門外突然嘟嘟的響了幾聲喇叭聲,聽著有點悶聲悶氣的。眾人嘩啦一聲讓開一條道,兩個黑衣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架著趙宏飛走了出去,沒人敢攔著。
一輛居然是六七十年代的老爺車停在門口,車門上畫著一個提線木偶。
他們坐進去以后,老爺車排氣筒“突突突”地冒出一股子黑煙,好像很是吃力,吭哧吭哧的往前行去,都有一種恨不得上去推它兩把的沖動。
炮眼兒趕緊吩咐二條:“你快去取車,我們跟上?!?p> 也不知道他們?nèi)≤囂?,還是什么原因,那輛車就這樣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二條開著車姍姍來遲,炮眼兒拉開車門坐上,催促道:“快點跟上……”
行出一段路后,怎么也看不到老爺車的影子,炮眼兒劈臉就對二條撒氣,嫌他取車太慢,轉(zhuǎn)頭看見二條臉色慘白,心里一驚,就問:“你怎么回事?”
二條哭喪著臉對著后座使眼色,炮眼兒回頭一看,“媽呀”一聲嚇得魂不附體,正是朱達常和馬絕招面無表情直勾勾的盯著他。
“你們下車,問你們幾句話?!敝爝_常冷冰冰的說句。
炮眼兒和二條身子都軟了,別說跑,站都站不穩(wěn)。
馬絕招對著他們的小腿肚子踢了兩腳,兩人“噗通”一聲跪下,招子嘴里問道:“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
“內(nèi)個……是馬哥,朱哥……”
啪啪……四記脆生生的耳光。
兩人捂著臉面面相覷,小心翼翼的措辭:“哥……不…..不對么?”
“你們整我們的時候不知道我們是誰嗎?”馬絕招依舊冷冰冰的問。
“知……知道……”
啪啪……又是四記耳光。
炮眼兒和二條都快哭了:“……哥……到底是應(yīng)該知道……還是不知道……”
招子怒罵:“你特么知道還敢整我們?今天老子要為民除害……”
他轉(zhuǎn)頭又對朱達常道:“常子,請出化骨綿掌……”
兩人一聽就被嚇尿了,趕緊跪過來抱住朱達常的腿,炮眼兒還小心翼翼按住他提起來的手掌,一個勁的央求道:“哥,你等會……”
二條卻一咕嚕的開始抖摟事情:“不是……內(nèi)個馬哥、朱哥,都是趙宏飛那個王八蛋的主意,和我們一點關(guān)系沒有,包括毒死朱哥豬的事……哎吆……”
他還沒有說完,被炮眼兒一拳頭杵到腦袋,暴喝一聲:“你盡胡說什么呢?”
“你妹的,讓他說完?!敝爝_常抬起一腳將炮眼兒踹翻。關(guān)鍵時候被他打斷,這小子明顯有鬼。
朱達常又對二條喝道:“繼續(xù)說?!?p> 二條揉揉腦袋,跪開炮眼兒幾步又道:“內(nèi)個朱哥,是這樣的,趙宏飛和巨碩公司的老葛是朋友,給朱哥家的豬投毒就是老葛攛掇趙宏飛讓……讓……”
他說著眼神不住的飄著炮眼兒。
炮眼兒見勢不對,拔起身子就跑,招子早就提防著他呢,手里不知什么時候撿了一塊大石頭,這時候揚手擲去,正砸在他后腦勺上。
就見炮眼兒身子一個栽歪,撲倒地上一動不動。
馬絕招頓時有點傻眼了,過去踹他一腳,嘟囔道:“這么容易死了?”
他畢竟沒有殺過人,心里不禁咚咚打鼓,回頭問朱達常道:“怎么辦?”
朱達常過去摸摸炮眼兒的脖子,大聲道:“你妹的,便宜你了,不然非活刮了你為六頭槌報仇不可?!?p> 他又對二條警告道:“既然你已經(jīng)都說實話了,今天就放你一馬,日后還要見你干壞事就讓你嘗嘗我的化骨綿掌……”
二條連連拜謝不止。
朱達常帶著馬絕招走出一段路后,突然拉著他低下身子,說道:“我們看狗咬狗?!?p> 馬絕招納悶,跟著他看過去,見二條正去查看炮眼兒的尸體,不想炮眼兒突然翻起身來,摟著二條的脖子兩人滾成一團。
但最終也許因為炮眼兒負了傷,被二條壓在身下,摸著一塊石頭對著腦袋狠狠砸去……
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二條疲憊的翻在一旁,緩了一陣子,隨后開車離去。
“特么的,原來這家伙詐死,”馬絕招怒道,不過想想也挺危險,要是被炮眼兒算計了,死的應(yīng)該是自己。
他又問常子:“老葛是怎么回事?”
朱達常跟他簡單講一下,又覺得應(yīng)該給爹打個電話,朱耀那頭聽見是老葛搞得鬼,氣的暴跳如雷,當即就要找他算賬。
朱達常勸了爹一陣,說是也沒有什么證據(jù),要是被他反咬一口可就劃不來了,他安頓爹先不要聲張,等自己這邊找到證據(jù)再收拾他。
父子倆聊了一陣,互相好大一氣安頓這才掛了電話。其實朱耀也就是一時氣話,經(jīng)過兒子的這件事后,只要兒子平安無事,其它的都風(fēng)輕云淡,他的心情沒有比現(xiàn)在更好過。
“招子,”朱達常砸吧著眼睛:“你覺得那兩個黑衣人有什么不對勁嗎?”
“額……是有點不對勁,一男一女,那個女的身材挺好。”招子尤自回味道。
“靠!”朱達常汗都流下來了,“沒有了?”
“我想想……嗯……他們掙錢挺不要臉的……”招子眼中放著嫉妒的光芒,其實不關(guān)臉的事。
朱達常徹底放棄了,站起身就走:“算了,我還是自己琢磨吧?!?p> “不是常子……”馬絕招搶步追上,還怪怨他:“你到底想說什么,咱倆不存在猜謎,顯得你智商高還是咋滴?”
朱達常又耐著性子說:“那個男的就是墻頭說了句話,好像還拿捏著嗓子,屋里基本沒說過話……”
“哦對,是不是這樣才顯得神秘?”招子覺的武林高手有時候也得裝逼:“或者他就是領(lǐng)導(dǎo)級別?”
這家伙有時候除了女人和錢就不能有點正常人的思維。朱達常也懶得理他,剩下的話幾乎是自問自答。
“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認識我們,怕我們識破他的身份……而目前與這件事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只有王強最可疑……但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假如王強是俱樂部的人,明明有那實力卻被趙宏飛欺負……”
“你說王強是俱樂部的人?”招子瞪大眼睛,隨即點點頭,“不過……你說的有點意思。”
他的思維好不容易被帶入點正軌,又推測道:“但俱樂部這么有錢,他干嘛要幫著趙宏飛做事?俱樂部平常不發(fā)工資嗎?靠情懷、靠愿景?那不是耍流氓嗎?”
朱達常沉思道:“這正是我懷疑的地方……”
他突然站住腳,失望的搖搖頭:“我們還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