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如此子
走近了,這種熟悉感便愈發(fā)的強烈……邀請我留下么,好像很有意思。
心里雖然有了這個念頭,但東傾黎嘴上并不老實。
“若我不同意……”她歪頭,臉上帶著戲謔地笑意,“長遐太子當如何?”
“不同意就算了,九殿下為博紅顏一笑,左右沒什么錯處?!遍L遐太子的態(tài)度溫和,并未咄咄逼人。
東傾黎聽了,抱起昏迷的溪水鴛,神色略顯無奈。
圍觀了這一幕的仙女們揪著帕子,嫉妒的盯著被她抱在懷里的女子。
東傾黎對愣住的長遐道:“還不快帶路。”
是不會如何,只不過明天她沉溺美色,不把仙界太子放在眼里的事就會傳到白卿耳朵里,然后……大哥就知道了。
看不見她八哥的眼色使得眼都抽筋了嗎?這是有多怕大哥找他的事。
東傾遠禎看著東傾黎“視死如歸”的應(yīng)下,長舒了一口氣,有他看著,還能傳出對小九名聲不好的話,大哥不揍他揍誰?
“八殿下,九殿下留在這不會出事吧?”東傾遠禎的隨侍有些擔心。
仿佛問了一個不得了的問題,東傾遠禎拿眼瞪他,“你確定有事的會是她,不是那長遐太子?”
隨侍:“……”也是。
在他人看來,長遐太子此舉是給妖界九殿下的下馬威,縱使東傾黎如何天資姣姣,他也不放在眼里。
就是要借此事告訴世人:身染惡疾,無法修煉,但并不代表他是好惹的。
可沒想到東傾黎竟然真如了他的意,會答應(yīng)下這么不合理的要求。
“來人,把這位小姐送去秋涼殿,請?zhí)t(yī)診治?!遍L遐太子看著東傾黎抱著溪水鴛的手,皺了皺眉。
“不必了,”東傾黎側(cè)身躲過仙娥的手,“帶路,我把她送過去?!?p> “男女授受不親,敢問九殿下與這位姑娘是和干系?”長遐太子的態(tài)度強硬,似乎不把他們分開便誓不罷休,“這樣實在不成體統(tǒng),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蜚語,還請九殿下自重?!?p> 沒人注意到東傾黎嘴角上一抹得逞的笑意,轉(zhuǎn)瞬而逝。
不過她沒有再堅持,利索把溪水鴛轉(zhuǎn)手交給別人,“干系不大,的確要注意流言蜚語?!碑吘辜矣卸史颍男哪钅钪廊思?。
暗中豎起耳朵的眾女松了一口氣,還以為她是九殿下的心上人呢,不過……九殿下可真溫柔,我若暈倒,他會不會來會抱著我。
看著長遐太子與東傾黎爭鋒相對,帝莘欲言又止,“長遐,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別為難那位姑娘?”
她能讓不喜宴會的九殿下心甘情愿的前來,就證明在九殿下心里的分量不輕。
“若是因為她,讓你和九殿下結(jié)仇,得不償失?!钡圯穭竦馈?p> “誰說是因為她?”在帝莘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長遐太子繼續(xù)道,“我從不與死人計較?!?p> “你……”
帝莘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是當年那個心地善良的弟弟嗎?
在仙宴結(jié)束之際,東傾黎叫住要走的東傾遠禎,“八哥,有件喜事……算了,到時候給你們個驚喜!”
沒有期望,便不會失望,如果她沒有得到二哥的消息……不!一定會有的。
能找到他的人,只有沒立誓的她,需要付出代價的,也只能是她。
宴會上的這個插曲,最后傳到了仙帝帝扶修的耳中,此時他正在難得來一次的未央宮,同仙后用膳。
他將長遐喚來,與別人認為的一樣,“長遐,你作為我仙界的太子,這個威立的恰到好處”
“不過裝裝樣子就罷了,過幾日就讓他們走吧?!钡鄯鲂弈樕蠋?,頗為贊賞道。
長遐太子低頭不語。
“又是這樣,你一不如意就不說話的性子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說吧,有什么想法?”帝扶修眼中的笑意加深,越看這個兒子越喜歡。
“父皇,兒臣醒來這幾日,聽到最多的就是他的名字,兒臣想見識見識他到底有什么本事?!遍L遐抿著唇,態(tài)度執(zhí)著。
“爭強好勝之心不可有,長遐你……”
帝扶修擺出父親的架子,正想好好說教一番,逄媞卻忽的插嘴道:“陛下,遐兒剛醒,還有很多事不知道,就讓他先在東傾九那里吃個癟也好。”
“遐兒,你先回去吧?!卞虌q接著對長遐道。
帝扶修看出逄媞還有未盡之言,點頭同意讓長遐先退下。
“陛下,你可知根本沒人在遐兒面前提什么東傾黎?”逄媞保養(yǎng)精致的臉上浮現(xiàn)出淺淺的笑意,“他醒來后問的最多的便是陛下的事,看的是您的起居注,估計陛下都不記得您曾說過一句話。”
帝扶修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話?”
“四年前鳳麟榜重新排名,東傾黎一舉登上榜首之時,您曾說過‘兒若如此子,無憾?!?p> 逄媞嘆了一聲,“不管當時陛下有心還是無意,可是他卻記在心里了?!?p> “長遐這孩子……”帝扶修神情觸動,“若是當年我們看好了他……”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現(xiàn)在我們能做的只有彌補了。”逄媞眼角漸漸濕潤,顯露出作為女子的脆弱。
她在帝扶修面前一直要強,很少會失態(tài),畢竟是相伴千年的妻子,她如今這幅默默低泣的樣子,的確讓人看著心疼。
帝扶修將她攬入懷中,“今日,我便不走了?!?p> “陛下!”逄媞面露驚喜。
……
“溪嬴這張臉……你心中可有數(shù)?”池端溪摸進了東傾黎下榻的昭舒宮,動作隨意的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你知道?”東傾黎正閑的無聊,自己跟自己對弈,見他來了,把黑色的棋罐遞了過去。
池端溪撇嘴,“把弱勢的棋子給我,你可真小氣。”
嘴上這么說,但還是馬上舉棋落下一子。
“這張臉可不止我見過,當時北澤大肆尋人,知道的人可不少,”池端溪揶揄道,“你小子這是終于對人妻下手了?”
東傾黎面不改色,對此毫不在意,“他們找到是溪水鴛,與溪嬴有何干系?”
池端溪無語凝噎。
睜眼說瞎話,就只佩服東傾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