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心口疼
恢復(fù)這種傷勢,對煉神境的紀(jì)樾來說,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止住血之后,紀(jì)樾站起了身,隨手將輪椅收起,溫聲道:“樾先告辭了。
他邁著長腿走到林文紹面前,從他手中抽走了刻有“妖界”的木牌后,修長的身影越走越遠(yuǎn)。
付泓笑道:“選了妖界,看來他當(dāng)年不告訴我們事情的始末,是想自己去一雪前恥?!?p> “看來紀(jì)樾還是那個紀(jì)樾啊!”林文紹也忍不住感慨道。
離開獸閣之后,手中的木簽發(fā)燙過后便發(fā)生了變化,在空無一物的另一面,出現(xiàn)了一串紅色的蠅頭小字:
假意刺殺太子,嫁禍攪亂右派。
還以為是收集情報一類的事情,沒想到要做打破仙界朝廷的推手。
交給她的任務(wù)只是刺殺太子,也就是說明仙界的官員有教廷的臥底,他們才是真正的主力。
東傾黎正思索自己要以什么身份潛入仙界的時候,手中的木簽又一陣發(fā)燙,小字消失,變成了“待命”兩字。
竟然是實時發(fā)布,這暗藏玄機(jī)的木簽人手一支,戮天教廷真是財大氣粗、
“謝瑯?!鄙砗笸蝗粋鱽砹艘宦暫魡?,是找上門的項晉。
“我也是選的仙界,”項晉拿出木簽在東傾黎眼前晃了晃,“沒想到你會比我先出來,所以我決定告訴你我的任務(wù)內(nèi)容?!?p> 東傾黎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多謝項首席的好意,但我并不需要?!?p> “是嗎?”項晉對她的態(tài)度不以為意,自顧自的說道,“挑起妖界和仙界的戰(zhàn)爭,該怎么做好呢……”
項晉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著東傾黎,見她的表情微變,滿意的笑了,“哈哈哈,開個玩笑?!?p> “其實呢……”項晉漸漸地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那雙黑眸中的興味肆無忌憚的顯露在東傾黎眼前,“我對祭司之位并不感興趣,我更好奇的還是你的目的,既然你剁掉了付泓背地里培養(yǎng)的爪牙,為什么還來參加此次選拔,給付泓造勢?”
東傾黎似乎被嚇到了,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幾分:“我對二祭司忠心耿耿,可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項首席莫要無的放矢,壞了我的名聲?!?p> “不必如此緊張,我是真想看看你能翻出什么浪花,你要是想將教廷攪得天翻地覆,可要加我一個?!表棔x呲著小虎牙,眼神威脅。
“項首席慎言,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以后還是別說了,自己受苦不說,還可能連累大祭司?!睎|傾黎說得苦口婆心,讓不知情的人聽了還真以為是她是為了項晉著想。
“受苦?”項晉忽然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你是害怕那勞什子束縛?!?p> 下一句話,他忽然壓低了聲音,“若是我說,我能給你解開它,那你打算告訴我嗎?”
空氣一陣安靜,東傾黎震驚的看著項晉。
過了許久,她才低聲道:“心口疼。”
簡單的三個字清楚的傳入了項晉的耳中。
為什么會心口疼,理由很簡單,因為東傾黎動搖了,一旦生出這種心思,生之束縛便會發(fā)作,最輕的便是心如刀攪。
對教廷忠不忠心先放到一邊,既然有辦法解除懸在心上的劍,難免會動搖。
項晉深知這其中的誘惑,所以他不會想到東傾黎臉上的表情只有驚訝是真實的。
“項首席,你就不怕我將你所說的這些的話上報教主嗎?”東傾黎并不以為項晉會信任她,他敢說出這些話,正是證明他有恃無恐。
果然,聽了東傾黎狀似威脅的話,項晉不屑的嗤笑一聲:“我若想走,這教廷里沒有人攔住我,之所以留在這,不過是為還恩……”
項晉說著說著,忽然停了下來,那張娃娃臉忽然靠近了東傾黎,眉梢攀上一抹揾怒,“東傾黎,你這人還真是無時無刻都在算計,腦子不累嗎?”
他將手伸到身前,冷冷地盯著東傾黎:“解藥交出來。”
“哎呀,被發(fā)現(xiàn)了呢!”東傾黎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還不是項晉的對手,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她便老老實實的奉上了解藥。
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是項晉行事毫不掩飾的性格,也讓東傾黎已經(jīng)差不多摸透了項晉的心思,自然知道他忍耐的極限是什么。
“項首席,我沒別的意思,你是想讓你感受一下,性命被他人染指的心情。”東傾黎笑得十分無害。
一時間,項晉被她莫名奇妙的態(tài)度給弄迷糊了。
東傾黎微微一笑,解釋道:“項首席如果能解決這把懸在頭上的劍,我定當(dāng)感覺不盡,不過我也想知道一件事……”
“為什么是我呢?”東傾黎一直不明白,為什么項晉一直盯著她,還用一種似有似友非敵方態(tài)度來接近她。
東傾黎實在想不出理由是什么。
“俗話說以實待人,非唯益人,益己尤大,我若實話實說,希望項首席也不用讓我失望。”東傾黎神色認(rèn)真的說道。
項晉點頭,“這么多年以來,我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種不怕死的人,我慣愛看熱鬧,尤其是你這種人身上的熱鬧?!?p> “我洗耳恭聽,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項晉的臉上終于露出一抹笑容,少了幾分戾氣。
東傾黎先是懷念般的敘述她在妖界的生活,可是當(dāng)說到當(dāng)年初入教廷的事,變立刻變成了狠狠的語氣:“我貴為皇子,之前卻被擼來這里,任誰受到這樣待遇都不會露出好臉色。”
“當(dāng)事后聽說是付泓的授意之后……雖說教主之位不敢覬覦,但是祭司之位到是可以坐一坐?!睎|傾黎嘴角勾起,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野心與報復(fù)之意。
這幅不同往日的模樣,讓項晉微愣,下意識的想起了孤承蒼曾經(jīng)說過的話:
“此人不僅心思深沉,還有兩副面孔,時常讓人分不出真假,不過唯一不曾改變的便是,她當(dāng)皇子時養(yǎng)成的目中無人的傲氣,雖然他在看著你,你卻覺得自己在她眼中不過是一粒塵土?!?p> 雖然不曾見過東傾黎目中無人的傲性,但這心思深重,項晉可是確實的感受到了。
不用想也知道東傾黎的話,三分真七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