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七點姜瑓就已經起床。
姜瑓一晚上睡得并不踏實。并不是因為他擔心暗部會找上門來,暗部只是皇室督促姜瑓歷練的手段而已,皇室可不是真的想讓姜瑓回去。當然,姜瑓還是得小心謹慎的,畢竟要是輕易的就讓暗部找到,說明姜瑓的隱逸功夫還不到家,這又怎么能夠讓皇室放心讓一國太子到異國他鄉(xiāng)里歷練。
真正的原因還是姜瑓昨天太晚起床導致大腦太過的精神。
姜瑓可沒有勤奮得讓冥想修煉來代替睡覺,七階的實力已經是大陸上層的戰(zhàn)斗力,想再更進一步這已經不是單純的修煉能夠代替的,這需要有悟性,要對法則有初步的參悟。
對法則的參悟是理論上限制絕大多數人擁有非凡實力的原因。神創(chuàng)世界的異武有千萬種,但神傳下來的異武就如今只有一百零八個,其他的異武都是神的奴仆所化為。
神并不阻止它們的奴仆將力量賜予人類來換取人類的信仰。相反,它們還樂意讓奴仆傳播信仰。因為,信仰它們的奴仆中很大一部分的信仰之力最終還是落入神的手中。
根據傳說,每一種異武都有達到九階的可能性。因為根據諸神之戰(zhàn)時候流傳下來的壁畫顯示,到了諸神之戰(zhàn)的白熱期,連人類也代表著他們背后的神到處征戰(zhàn)。其中被神賜予異武的是每個信仰氏族的族長。那時候每個人的實力普遍在九階左右,擁有神異武的族長更是擁有超越九階的超凡實力。
超越了九階是什么樣的存在?現(xiàn)在沒有人知道,因為諸神之戰(zhàn)結束后所有人的后代整體實力都下降了,擁有神異武的氏族領導者再也沒有擁有超越九階的實力。但根據某些殘留的壁畫表明,一些擁有超越九階實力的佼佼者的實力甚至還比某些神的奴仆擁有的實力還強大。
但傳說到底是真是假現(xiàn)在是未知的,但沒有人會去探究它的真實性,也不敢探究它的真實性。任何敢懷疑諸神之戰(zhàn)的人都是對神的不敬。
事實上遠古的事跡帶來的疑點實在太多,比如諸神為什么會發(fā)動戰(zhàn)爭,還有為什么諸神之戰(zhàn)后神會離開這個世界,加上既然這個世界稱之為“神創(chuàng)世界”為什么神離開后這個世界失去了神的支持還能夠不崩塌……這些未知引誘著人民去窺探,但又怕這是個潘多拉的盒子,一但打開就再也合不上。
當然,遠古流傳的典籍(也可以說是畫,當時的文字體系并沒有完善)有涉及到這些疑問,這些典籍被深藏在各國皇室當中,暗王朝也有,但即使連姜瑓也還沒有資格看,那是只有氏族族長才有資格查看。
早上七點,姜瑓便走到樓下退房,坐在前臺的依舊是那位老漢。
姜瑓交了鑰匙,老人便從前臺的柜子里面掏出兩張皺巴巴的百元秦幣。姜瑓只拿了其中一張褶皺沒有那么嚴重的。
“幾個意思?”老漢眼皮都沒抬一下。
“打聽點東西?!苯呅Σ[瞇的說道。
老漢懶洋洋的說道:“不知道。”
姜瑓并不著急,依舊笑瞇瞇的說道:“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又何必急著拒絕?這和天上掉餡餅有什么區(qū)別?”
“人老了,牙齒不好,啃不動?!?p> “沒嘗過又怎么知道啃不動呢?說不定掉下來的是個軟餡餅呢?”
老漢猶豫了一下,道:“說吧,什么事,先聲明一聲,超過我底線的事我可是不會蹦出一個字?!?p> “放心,我只是想問問能在哪有黑車而已?!?p> 姜瑓昨晚想了一下,暗部可能也會猜到姜瑓會離開右丘城,所以會去正規(guī)的車站里面搜索,如果姜瑓乘坐正規(guī)車很有可能會增加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與其如此倒不如坐黑車。
“你要是問黑車的據點在哪那我不知道,知道也不可能說。但你要是想問黑車能在哪坐,去車站就對了。”
老漢將錢重新收回抽屜中。
“就那么簡單?”姜瑓有些不可置信,不過他又想起來,這里不是暗王朝。
“是?!?p> 姜瑓離開了旅館,離開時有些郁悶,因為經驗、認識導致了他白白浪費了一百秦幣,他現(xiàn)在還沒有收入,五千秦幣用一點少一點。
之后姜瑓來到了某品牌的專賣店,導購員倒是挺熱情的向他推銷一些服裝,讓姜瑓啼笑皆非的是導購員推銷的絕大多數模仿暗王朝風格服裝,這些風格的服裝姜瑓也有,但是姜瑓需要的是秦國本土風格的服裝來掩人耳目,買了幾件秦國當地的服裝后他又在這個專賣店店內買了一個旅行背包以及一頂棒球帽,畢竟兩手空空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總會引起別人注意。
之后,姜瑓又去當地的超市買一下高熱量食物以及一些小零食,雖然他現(xiàn)在的實力可以能夠長時間不吃食物也能夠保持健康,但還是那句話,總得要掩人耳目的。
搞定這一切之后,已經是早上的十點。
姜瑓來到了車站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的事情。
右丘城的車站人來人往,可以說是右丘城最熱熱鬧的地方。姜瑓觀察了一下四方,并沒有警衛(wèi)在四周巡邏。
在右丘車站的廣場,除了來往的旅客外,還有地攤商販,有賣小吃的、有賣玩具的、更有的賣修煉專用的魔石的那魔石的價格低的很,比同等級的魔石市場價都要低,不過姜瑓用感知感應了魔石散發(fā)的波動,這些都是被別人用過的殘品,這些只能騙騙實力低下游貪圖小便宜的修煉者而已。
車站的馬路上也是十分擁堵,那里有許多客運車在那里停放著。
偶爾有人將一群人帶到客車旁,讓他們就這樣上車,那應該就是黑車。
姜瑓是被迷迷糊糊的帶向其中一輛車的,一位叫“彪哥”的黑車司機看到姜瑓來到車站,便將他半扯半勸的拉到一輛車上然后交錢,安排在一個無人的位置上。上車之后,姜瑓才知道原來這輛車到達的地方是秦國的雙府城。
車廂里的乘客或許是等得久了,此時,車上的乘客都普遍躁動不安,幾個脾氣暴躁的男子早已經開始罵罵咧咧。
姜瑓望向了窗外,躁動不安的氣氛使他也感覺有些不舒服,漸漸,姜瑓感到了他體內的七罪異武之一:憤怒由于他的不安開始操控他的情緒。
姜瑓心神一動,一些只有姜瑓能看到的淡紅色的粒子從乘客身上剝奪出來,進入姜瑓的體內。車廂內的人躁動漸漸變小,漸漸安靜下來。
姜瑓剛剛使用的是七罪中憤怒之神的基本能力,將憤怒剝奪轉化為姜瑓的實力,這算是一種能快速提升實力的基本手段,每個“七罪”繼承人都能擁有,不過皇室是不允許經常讓繼承人使用這種手段的,這種靠吸收“七罪”情緒的手段有副作用是其次,最主要是因為簡單的提升實力會造成繼承人過度的依賴“七罪”,成為“七罪”的主人,而并非成為“七罪”的奴隸,這一直是暗王朝皇室所追求的,姜瑓作為太子更是嚴于律己。
隨著車廂內人群都漸漸安靜,“憤怒”也開始開始變得平靜下來。
姜瑓松了一口氣,那種被異武操控情緒的感覺可不好受,果然“七罪”就是一把雙刃劍,有利有弊。
半個小時后,姜瑓所吸收的負能量雜質也被他排除的干干凈凈,但是,在這個時候,車廂內又開始躁動不安。
“這這個司機也夠貪得無厭的,為了拉客半個小時還不開車,還想讓我再幫你檫屁股嗎?!苯呉灿幸稽c不滿司機的行為。
就在這時,車廂內幾名脾氣暴躁的秦國人站起了身子,兩只雙手按了按手指關節(jié),發(fā)出啪啪作響的聲音,一臉陰沉的走出位置,往車門走去,意味不言而喻。
姜瑓冷眼看著他們的行為,并不打算再一次吸收他們的負面情緒。
首先,他與那名司機不熟,先前暗中幫了他一次已經是仁至義盡,這一次他也不想再插手。
其次,他也有一點不滿那名司機的貪得無厭,先不說那一名司機之前想狠狠的操敲詐敲他一筆,光是現(xiàn)在讓他浪費了三十分鐘,讓他被暗部找到的風險有增加了一分。雖然他不會對那司機要什么報復性行為,但在他遇見麻煩時只會袖手旁觀。
或許是因為名為彪哥的黑車司機也察覺到了車廂的人已經等著不耐煩了,開始有種暴走的姿態(tài)。因此在那群男子還沒有走幾步的時候,黑車司機一臉賠笑的走了上來。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幾個脾氣暴躁的男人,可沒有打算因為一句道歉而饒過了黑車司機,幾人之中最強壯的一個男人左右抓住黑車司機的領口破口大罵,右手的拳頭晃了晃,警告司機。
由于那個脾氣暴躁的男人說的話帶有濃郁的鄉(xiāng)音,姜瑓很難聽懂,但從其中捕抓到的幾個的詞語來看,他的話說得十分難聽。
“息怒息怒,這樣吧,耽誤了大家的時間實在不好意思,這一次,幾位爺的時間,要不這樣這一次的費用我免了如何?”黑車司機陪笑道。
“哼!”幾位脾氣暴躁的大漢這才放開了他回到了座位上。
事實上,這幾位脾氣暴躁的大漢也沒有對他怎么樣,也僅僅是語言恐嚇了一番,要是真把這司機打傷了,他們不僅僅要賠錢,還到不了目的地。
黑車司機看了看車上的乘客怨聲漸漸小小了之后,悄悄往車門的方向一招手,一個戴著棒球帽的女生抱著粉紅色的背包小心翼翼的走了上來。
然后開始選擇座位,當少女經過一個之前參與過恐嚇黑車司機的暴躁男子的座位時,脾氣暴躁的男子大聲的用秦國的官方語音說道:“真不愧是武國雜碎,就是貪得無厭?!?p> 男子的話針對的自然不是少女,而是那一名黑車司機,但此時那名少女卻正在男子的身旁,男子突然發(fā)出那么大的喊聲使少女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尋找一些遠離暴躁男子的位置,她掃了一眼車廂后面的位置,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座位,位置的旁邊坐著一個戴著同樣是棒球帽的少年。
少女松了一口氣,不是什么兇狠的人物就好。于是便往座位的方向走去。
姜瑓在聽了暴躁男子的話之后就低頭思考琢磨。武國,在其實年前由于內亂導致武國分裂然后被暗王朝已級秦國聯(lián)手出兵給覆滅了,如今這里是當初武國的領土,如果有武國的遺裔并不會有什么奇怪。
姜瑓總算是明白秦國民風彪悍但為什么之前有些秦國人竟然會貪財逐利。
不過聽暴躁男子的話姜瑓也明白了在秦國的武國遺裔的處境絕對不好過,秦國原來的種族對武國的遺裔的排他性很強,至少在以后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秦國原來的種族對武國遺裔的民族歧視是不可能減少的。
在這方面,同樣是占領了武國一半領土的暗王朝就要做得比秦國要優(yōu)秀得多,這七十年里暗王朝在政策上政策許多都優(yōu)先照顧了這群武國遺裔,在教育方面更是教育與倡導新一代人人平等,再加上暗王朝也保留了許多原來武國貴族的爵位最后加上了文化的同化,七十年的變化,已經看不出武國遺裔與暗王朝的本土人有什么區(qū)別。
姜瑓嘗試通過車上的倒后鏡看了一眼司機,雖然沒看到眼睛,但是通過他的嘴巴可以看出,那名黑車司機并沒有生氣,至少是在表面上看起來如此,想必像這種歧視黑車司機是習慣了。
姜瑓看到后不禁搖了搖頭,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每個人都為了三餐打拼著,誰又能說對誰又能說錯呢?
“你好……介意我坐這里嗎?”一聲糯糯弱弱的聲音姜瑓旁邊響起。
姜瑓抬了起頭,說話的是一名戴著棒球帽抱著粉紅色背包的少女。不過此時她好像有些膽怯,生怕姜瑓不同意似的。
“當然不介意,這是我的榮幸?!苯吢冻霭她X笑容,潔白的牙齒露出來。
“謝……謝謝。”少女有些不過看姜瑓的眼睛,嬌軀在坐下時也顯得不自然。
姜瑓微微一笑也沒有說些什么。
一分鐘后,車開了。
姜瑓看著移動的景觀也清楚,他即將像他的父親一樣,獨自闖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