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部城出發(fā),乘舟行至彧城下船。待要下船之時(shí),李卿卿突然想起自己把錢都留給阿思了,面露尷尬之色,趙默云見她不太好便道:“暈船嗎?”
“啊……嗷,對,好暈啊,不舒服,”李卿卿來到橋邊,作勢要吐,趙墨云著拍著她的背,:“還好嗎?”
李卿卿靠近他:“默云兄,我倆現(xiàn)下身無分文,怎么付錢給船家啊?”
趙默云還沒說話,船家走上來道:“公子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些暈呼呼的?!?p> “上了岸就會(huì)好多了,對了,這次的船錢……”
“不知是多少,”李卿卿試探的問到。
“五兩,出門在外,人地不熟,也不容易,我就不要多了?!?p> 別說是五兩,半兩李卿卿也覺得多了,便大膽問到:“船家,我要是不給錢你會(huì)讓我走嗎?”
船家見李卿卿笑嘻嘻的以為她在說笑,便遲疑的說道,“公子這是在說笑吧?!?p> 趙默云在旁邊覺得好笑,拿出了一塊玉佩放在李卿卿手中。
“啊,是,給你,拿這塊玉佩作為船費(fèi)吧?!?p> 李卿卿和趙默云上了岸,見趙默云轉(zhuǎn)過頭去,覺得這個(gè)人肯定在偷笑。
明明是青天白日,彧城卻籠罩著淡淡的霧,霧的顏色不是白色而是呈青色,路上的行人都是模模糊糊的,形色匆匆,太陽于云霧之中掙扎不脫。
“瞧這鬼天氣,這霧都持續(xù)多長時(shí)間了?”一個(gè)面色饑黃的路人人說到。
“不知道嘍,怕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真邪門,誒你聽說了嗎,那霧長了尖利的嘴,一口能活活要死十個(gè)大漢呢?!?p> “什么,霧怎么會(huì)長嘴呢,我不信。?”
“都傳開了,孫氏之女孫俊欣,周顯徵的女兒周木華被發(fā)現(xiàn)是只剩下干癟的尸體,死狀可怖。這還是知道名字的,還有面目全非的,所以咱們還是快回家吧,免得遇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p> 兩人繼續(xù)前行尋找客棧。李卿卿道:“我聽那兩人有描述,想到古書上記載的一種生物?!?p> “什么生物?”趙默云問到。
“血蓮,嗜血而生,所生處皆青霧彌漫,有異香,能使人至虛無之境,即為幻境。不知道是不是此處有血蓮。”
“血蓮,聽說江州陳希華也曾養(yǎng)過一朵血蓮?!?p> “陳希華,你說的是那個(gè)二十年前被滅滿門的陳希華嗎?”
趙默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李卿卿沒在說什么,她是從阿娘口中得知陳家被屠滿門的事,只是兇手始終下落不明,也因?yàn)闀r(shí)隔已久,慢慢也就無人問津了。
“卿卿,離我近些,霧大,別走丟了?!?p> 李卿卿往趙默云身邊靠了靠,回答到:“好?!?p> 兩人行至客棧投宿,見門前牌匾上寫道:映月樓,決定在此休整半日,明早出發(fā)。
客棧的小二抖了抖抹布,:“二位客人里邊請?!?p> “二位客官,需要些什么?”小二客氣的歡迎道。
李卿卿被這小二的模樣下了一跳,,兩眼烏黑,黑眼圈比眼大的多,生活不易啊。
“我們需要兩間客房?!?p> “不,一間即可?!壁w默云緊接著李卿卿說到。
李卿卿見他表情認(rèn)真,想必有他的原因,沒說什么。
“好嘞,二位請隨我來。”
小二帶兩人向二樓走去,剛剛踏上第二階樓梯,一個(gè)身著青衣的女子從樓上下來,一雙桃花眼,一點(diǎn)絳唇,衣訣飄飄,儼然天上仙。
李卿卿看著她靠近自己,那人開口道:“公子盯人的能力倒是十足的,眼睛都不眨一下?!?p> 她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像是有一把劍插在喉嚨里。
李卿卿看了一眼趙默云,道:“是在下冒犯了,還請姑娘原諒?!?p> 青衣女子莞爾一笑,沒說什么掠過李卿卿身旁時(shí),有一陣若有若無的香味。
回到房間,李卿卿說起剛才那個(gè)女子:“原來彧城還有這般清新脫俗的女子呢?只是她的聲音,語調(diào)和外貌相距甚遠(yuǎn)啊。”
“卿卿,你雖身著男裝,但并非男子,何必對一個(gè)女子夸贊不已。還是早些休息,此地云霧彌漫,不宜久留?!?p> 聽他說完,李卿卿覺得一陣燥熱,便沒了言語。又忽然問到:“那你睡在哪里?”
趙默云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修長的指節(jié)環(huán)繞茶杯。聽到她的語氣笑了笑,“卿卿,別怕,我當(dāng)然坐在這里看著你睡。”
趙默云用非常正經(jīng)的語氣,李卿卿默默咽了口唾沫。
不知過了多久覺得腦袋沉重,倦意如潮水般涌來?;腥婚g又睜開眼,忽見一陣大霧,而自己以不在客棧里,揉了揉眼睛,見一片樹木掩映之中,是自己的家。
整理了思緒,想自己以離家?guī)兹眨我杂只貋砹?,見家中燈火通明,李卿卿忽然心一緊,準(zhǔn)備上前一探究竟。
推開門,孟素山坐在燈下默默縫著李卿卿的衣物,看見推門而入的李卿卿,當(dāng)即放下衣服:“李卿卿,你還知道回來,出去多久了,你干脆就死在外面得了?!?p> 孟素山依舊一襲素白衫,鬢角邊一絲微白,一根玉簪將頭發(fā)束起,一如自己熟悉的模樣。
“娘,是你嗎?”
“怎么,出去一趟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別和我裝失憶?!?p> 李卿卿有些茫然,難道之前發(fā)生的事情都是假的,娘或許沒死,那天自己飲酒過多,因此只是做了一個(gè)昂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