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了一下,長孫沐汐深吸一口氣,直接跪下來向長孫承磕頭謝罪。
“奴婢一時沖動,誤解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還請殿下降罪?!?p> 倘若長孫沐汐還要繼續(xù)糾纏下去,長孫承可能就會動怒,但是她中途戛然而止,反而讓長孫承不知道該怎么對她才好?
“行了,今日之事,本宮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沐汐姑娘也請忘記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切莫對不該說的人提起?!?p> 這個不該說的人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太子殿下放心,既然此事與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都沒有關(guān)系,奴婢自然不會對任何人提起的?!?p> 長孫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地離開了。
目送他消失在眼前,長孫沐汐才繼續(xù)朝御書房走去,邊走還在邊想那日之事究竟是何人所為,為何要將她和小七置于死地?
她到御書房的時候,孝恭帝已經(jīng)下朝了,正在批閱奏折,宮女們忙忙碌碌的,各干其事,不敢有絲毫的偷懶。
“沐汐,你來的正好,幫我把茶送進去?!?p> 奉茶宮女剛剛泡好茶,準備給孝恭帝送進去,卻感覺自己有些內(nèi)急,一時之間找不到可以頂替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長孫沐汐,猶如看到了救星一樣,趕緊小跑過去,將茶盤塞給她,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哎,你去做什么?”
長孫沐汐眼疾手快地拉住那個宮女,不讓她離開。
宮女急得都快哭了,“沐汐,你趕快松開我,我要去方便一下,不然就憋死了。”
額,原來她急急忙忙把東西塞給自己,是因為這件事情??!
長孫沐汐尷尬地松開手,“那你趕緊去吧,早去早回,茶我會幫你送進去的,萬一皇上問起,我會幫你圓過去的。”
“行,那就多謝你了,我先走了,回頭再謝你。”
“去吧,去吧!”
“皇上,喝口茶,歇歇再批閱奏折。”
長孫沐汐將茶盤放下,端起茶杯,放在孝恭帝面前,從側(cè)面看上去,孝恭帝十分地疲憊,她心中有些不忍,便出聲提醒了一句。
“沐汐,怎么是你?”
“你不好好在榮嫣閣休息,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看到長孫沐汐的時候,孝恭帝著實有些驚訝。
“勞皇上掛心了,奴婢并無大礙,反正在榮嫣閣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來御書房伺候皇上,幫皇上解解悶,自己也沒有那么無聊了?!?p> 孝恭帝被長孫沐汐給逗笑了,“合著朕就是你排遣無聊的工具?。 ?p> “奴婢不敢!”
“行了,朕還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嗎,膽大包天,目無尊卑,活脫脫一個瘋丫頭。”
長孫沐汐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
“皇上此言差矣,奴婢分明就是一個端莊大方,溫婉賢淑的女子,哪里是一個瘋丫頭?”
“再說了,就算奴婢正如皇上所說,是一個膽大包天,目無尊卑的瘋丫頭,那也是皇上寵的,怨不了別人?!?p> “哈哈哈,你這個丫頭的嘴皮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利索,朕都拿你沒轍?!?p> 在孝恭帝身邊伺候的人,都是一些恪守本分,不敢有絲毫逾越的人,這些人做事周全,很值得信任,但無法逗孝恭帝開心,讓他感覺到快樂。
長孫沐汐從小生活在皇宮之中,耳濡目染,宮規(guī)禮數(shù)自然不會錯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敢在孝恭帝面前適度地放肆,既能逗孝恭帝開心,又不會觸怒他,這才是孝恭帝最想要的。
玩笑了一會兒,孝恭帝的心情明顯好了一些,處理奏折的時候,也沒有之前那么疲憊不堪了。
“沐汐,現(xiàn)在是時辰了?”
“回皇上的話,還有一刻鐘就午時了,不知皇上是想在御書房用膳,還是想去其他地方用膳,奴婢這就讓馮公公去安排?!?p> 孝恭帝放下手中的狼毫,將御案上的奏折整理好,然后揮袖起身。
“朕要去玉瓊樓看倩良媛,陪她一起用午膳,你跟著伺候。”
“是,皇上?!?p> 長孫沐汐點頭應(yīng)聲,跟在孝恭帝身后,一起去了玉瓊樓。
不知是不是誰跟倩良媛說了她的壞話,這位倩良媛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看她不順眼。
當(dāng)然,她也是這樣的。
如果不是因為她想要了解一下倩良媛的情況,方便做出一些應(yīng)對之策,她一定會找借口回去,絕對不會踏入這玉瓊樓半步的。
與此同時,玉瓊樓里,倩良媛正抱著痰盂吐得昏天黑地,奄奄一息。
她之所以能夠成為新秀中第一個懷有身孕的妃嬪,還不都是仰仗皇后嗎?
如果不是皇后提供給她一方秘藥,她也不可能有這個孩子,脫離低等妃嬪行列,凌駕于同一批進宮的妃嬪之上。
只是,有所得就必有所失,她雖然有了身份地位,有了孩子,但懷孕的感覺真的是太不好了。
她感覺自己正在生死邊緣徘徊,想生不能生,想死也不能痛痛快快地死,整個人就像是掉在了半空中一樣,受盡了折磨。
“皇上駕到。”
倩良媛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整個人完全呆住了,就好像是一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倩良媛猛地清醒,趕緊讓宮女將痰盂拿出去,將寢殿整理好,她去前殿迎接孝恭帝。
“嬪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p> “愛妃不必多禮,趕緊起身,你現(xiàn)在還懷著孩子,一舉一動都要注意,趕緊坐下,千萬不要亂動。”
孝恭帝伸手扶起倩良媛,然后拉著她坐下,倩良媛看到長孫沐汐的時候,眼神微微一動,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長孫沐汐并沒有看清楚。
“奴婢給倩良媛請安,倩良媛萬福金安?!?p> 倩良媛淡淡地瞥了一眼長孫沐汐,然后將視線落在孝恭帝身上,嬌嗔地說道。
“嬪妾素來聽聞太后教導(dǎo)有方,但沒有想到她教出來的人居然這么不知禮數(shù)?!?p> “您看看長孫沐汐行禮的姿勢,一點也不標(biāo)準,要不,皇上將長孫沐汐留在嬪妾這里,讓嬪妾好好教教她規(guī)矩?!?p> 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她以為她是誰啊,可以隨意指責(zé)太后。再者說了,就算是要給自己教規(guī)矩,那也應(yīng)該是孝恭帝和孝和太后,或者是皇后還有璃貴妃,哪里輪得到她一個小小良媛在這里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