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生的愛情總像是懸崖上的華爾茲,漂亮,炫目卻總是風(fēng)吹雨打,行差踏錯。人之所以活得累是因為欲望太多和過于認真執(zhí)著,然不知道,簡單才是快樂。
瞿姐的小賣部依然在那個橋頭轉(zhuǎn)角的路邊,我沒有再去過少波的書店借書,新橋的橋頭又新開了好幾家租賣書和碟片的店子,正橋頭的這家老板是個帶著眼鏡肌膚白皙的男子,老婆和他都沒有正式工的職位,開這樣一家小書店養(yǎng)家糊口,我跟我哥哥都時常在他那里辦了張月卡(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人說的會員卡似的,一個月包月多少錢,不管你能看多少本書,都是這么多錢。)借書看,他書店的斜對面就是瞿姐的店子,瞿媽媽和瞿姐是特別喜愛我的,來來去去都會叫上我坐一會,往日陸約我的時候,總會坐在瞿姐的店子里等我,然后歡喜的兩個再一起去玩耍,有時候沒有在這里駐過腳了,這天的過路被瞿媽媽和瞿姐攔了下來,拉著在店里坐坐:“這么久都不來玩了,不是阿姨和你瞿姐哪里話沒說好,惹你煩了吧?你阿姨一家都沒什么文化,有時說什么你別往心里去”瞿媽媽說到“阿姨,沒有啊,你別多想,今天這不是來了嗎?是我不好,少來問候了?!薄澳氵@場來的少了,陸也來的少,聽講你們小兩口是吵架了?年輕人斗斗嘴是常有的事,沒必要為點小事就鬧大別扭了”“沒什么,你們不知道”“陸也多少說了些,別太犟了,看著你們兩個孩子也不容易,有話好好說,要不要阿姨說說他調(diào)和調(diào)和。”正說著,陸來了?!鞍眩藐憗砹恕蔽倚睦镆幌戮o張得不自在,難受“我走了,阿姨、瞿姐,你們慢玩”“你這孩子,怎么這么犟呢,再坐會,好好說說兩人”陸就看著我,沒有出聲,沒有挽留,或者我想,我還是期待他的解釋的,希望他能告訴我那一切都是我的誤會,甚至于我真的想不明白,曾經(jīng)那樣放下一切不顧尊嚴,只為留住我的那個男孩,曾經(jīng)那樣與母親和姐姐對持的那個男孩是怎么了?真的是無緣無故的就放棄了……是累了嗎?是厭倦了吧?他沒有挽留,沒有解釋你,我也沒有問出口,努力忍住呼吸聲,離去。耳畔傳來瞿姐的聲音:“你們兩啊,陸怎么回事,快點啊……”聲音越來越遠,路上飄起了微雨,一絲絲落在發(fā)梢,我知道他沒有來,我也沒有回頭,我想我愛的那個男孩,曾經(jīng)那么愛我的那個男孩,已經(jīng)不知所蹤了,看絲絲細雨紛飛,淋濕了那一簾幽夢。
沒有陸和華公開戀情的消息,似乎他并沒有當(dāng)她是女朋友似的帶進帶出的示于人前。
能源總公司的合并,內(nèi)外線的合并,新來的生力軍注入了新的活力,這一年的大變革使電廠大院一下子熱鬧非凡,加上團支部的合組,年輕人越來越多,我的準(zhǔn)嫂子也調(diào)進了我們公司,年紀尚小的麗也抵職進了電廠,外線的國和長林當(dāng)起了我們這群嘰喳小麻雀的帶頭兵。國是個暖男型,像時下人氣爆棚的韓國歐巴,細嫩柔潤的肌膚,比女孩子更水靈,一七幾的標(biāo)準(zhǔn)個頭,唯一的缺點就是聰明得頭上的毛不多了,腦袋有些像笑星陳佩斯,我一時興起就給他起了個寶寶的外號(這外號就這樣一直的叫了下來),長林是廠文工團的高手,年紀幾乎大了我們一輪,這里面就是他一個人已經(jīng)走進了圍城,我常常笑長林是一個固執(zhí)執(zhí)著倔強的年輕小老頭,年紀不老,道學(xué)挺多,長林平時偶爾愛喝點小酒。我這樣的性格呢,大大咧咧,五湖四海皆兄弟,一下就成了長林的死鐵,國的哥們,他叫寶寶,我也叫寶,不成哥們這天都不容啊……我那至今偶爾有喝口小酒的興致,我想大概就是那個時候被他們給毒害的了。沒事的時候我們?nèi)齻€就會找個地方喝點小酒,這兩個大男人也總孜孜不倦談些愛情啊,人生啊,婚姻什么的,不開心的的時候,會想著辦法讓你豁然開朗。
從小的時候就總有人把我和我哥的順序搞反,大家心目里那個性格溫柔靦腆內(nèi)向的老二是個女孩子,那個性格大大咧咧的老三是個男孩子,總有些叔叔阿姨碰見我會問:“你那個弟弟呢?現(xiàn)在在干什么???在哪里?”不好表現(xiàn)出煩惱情緒的我,只得無奈的微笑說:“那是我哥哥,我最小”,那些叔叔阿姨們,總是有些驚愕的表情:“唉呀,我還一直覺得最小的是個兒子呢,嘻嘻,我好像記得是兒子最小啊,呵呵,不好意思啊,搞錯了?!薄拔瓫]事的,是我像男生吧,不怪您?!毕胂氲拇_如此,從小到大,女性的好朋友,閨蜜真的不多,男性的兄弟一樣的哥哥弟弟們,真的不少,我都懷疑我是不是跑得太著急,我媽沒辦法才把我生錯了性別。我母親都常說:“你呀,就是三姊妹里最不安分的,最任性,最調(diào)皮的那個,都是你爸給慣的,無法無天的飛天老虎?!睒渖系暮镒樱厣系睦鲜?,水里的青蛙,土里的渣,只要你想那都是自己的寶貝疙瘩。
愛情就像一杯苦咖啡,苦澀又戒不掉的香醇,多加點糖就膩,不加糖卻苦苦的香。麻雀一下子銷聲匿跡,甚至弟弟出了件大事也不見蹤影,聽朋友說,也是某年某月某件事,失去了自由。麻雀弟弟出事后,陸也曾奔波了一陣子,結(jié)果不得而知。我似乎慢慢的不再想起,陸也好像不知不覺的銷聲匿跡,沒有刻意打聽。朋友圈子的改變,單位上各類活動的進行,年輕的小群體也融合得有聲有色,讓我的生活有了新的色彩,我與陸不了了之的沒有結(jié)果,母親與父親誰也沒有提起,樂見我這樣的結(jié)果。
走著過往,寫過年輪,結(jié)老的塵網(wǎng),破舊了孤煙。數(shù)著夏晚秋早,喃聽枕上風(fēng)逝,窗畔瀾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