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書眼神復雜地看了她一眼,眼神略表同情,蘇若看著燙手的包袱和虞書的表情,內(nèi)心復雜得不想講話。
房內(nèi)輕煙裊裊,風瑾整個人安靜地躺在軟榻上,似乎就是在等著她走,也不說話了。
“……”求給個臺階下。
蘇若覺得自己要不要躲避蘇桐還尚未得知,但是濃濃的求生欲告訴她,她今天要是敢踏出這個房門半步,自己差不多就半只腳踏進閻羅殿了。
突然想起輕音說的那句話:主子從不養(yǎng)閑人。頭皮發(fā)麻,內(nèi)心亂顫,風瑾就是一個蛇精病。
屋子里還是沒人說話,虞書的手拿著那個包袱僵持在半空中,蘇若一臉難受,小臉憋得通紅,突然,她往后挪了一步,然后身子一轉(zhuǎn),小手一翻,就把門合上了。
還沒等蘇若措好詞,風瑾的聲音就輕飄飄地傳了過來:“怎么?不走了?剛剛不還挺犟的么?嗯?”不帶停頓地質(zhì)問。
“……”蘇若表情異常精彩,我怕我是橫著出去的,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我不走了。
風瑾似乎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他也不為難蘇若了,他說:“既然不打算走了,那就好好把玉養(yǎng)著,”他沉默了一瞬,又說:“讓手下的人護著你一點,多學一些護命手段,你對我的玉可寶貝著呢。”語氣清清淡淡,從容不迫。
這是間接給臺階蘇若下了,雖然差強人意,但是蘇若覺得這結(jié)果也是最好的了,知道讓自己跟著人學本領(lǐng)了,知道讓人護著她一些了,她輕輕地回聲:“哦?!?p> “……”蘇若覺得自己的節(jié)操瞬間碎了一地,剛剛還死要面子,現(xiàn)在果然要活受罪。
他似乎細細想了想,又問:“你還有什么想要的嗎?”想要別人心甘情愿的做事,必須要籠絡(luò)人心。
蘇若秀眉一挑,嗯?問她要什么?這是要給好處了?蘇若當然不懂得是不是獅子大開口的道理,她說:“我要向你討一個人。”她輕輕拿起桌子上擱置的玉,慢慢系到自己腰間,繞過屏風,看著風瑾的表情。
高貴懶散,從容淡定。
風瑾不置可否,他又清清淡淡地問:“還有嗎?”
蘇若想到自己至今身無分文,沒有錢萬萬不能,還更容易受人牽制,她思量了一番,又說:“我要錢,很多錢?!?p> 風瑾始終沒有睜開眼睛看她,他說:“要多少,讓虞書給你拿?!闭Z氣輕飄飄,絲毫不在意。
蘇若覺得一定要解釋清楚,不然到那時給多少都隨便了他,于是她說:“我要十萬兩……”表情有點虛,吶吶道:“黃金……”
有錢她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買藥,養(yǎng)身子,拜師學藝。
但是以蘇若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確是獅子大開口了,十萬兩黃金,以大淵國最富庶的城池來說,足足是半年的收入。按照現(xiàn)代的比例換算,一兩等于50g,1g黃金人民幣350元,十萬兩黃金相當于5噸,折換成人民幣是17.5億元,這身價確實很高。
風瑾終于睜開眼睛來看她了,不過滿臉的都是冷漠,他嘲諷:“你倒是貪心,你覺得自己值這個身價嗎?”
“……”
還沒等蘇若反應(yīng)過來,蘇若又聽到他說:“一百兩銀子,稍后虞書會送到你手上?!?p> 就相當于你的賣身錢了。
“……”一百兩?蘇若小臉都要扭曲了,一百兩對于古代的普通老百姓來說,差不多都可以算得上小富庶了,但是蘇若她生來就是權(quán)貴之家的嫡小姐,一家人一頓飯花個二十兩絲毫都不帶夸張,且她得用銀子把自己身體養(yǎng)好,找時機跑路,要盤纏。一百兩銀子?雖然蘇若對銀子沒什么概念,但是以她作天作地的性子來看,一百兩就是在打發(fā)叫花子。
他還說:“至于輕音?”
蘇若看了他一眼,眼皮一跳,他嗤笑一聲:“人長得丑,想得倒是挺美的?!边€想討要輕音?
富貴人家培養(yǎng)一批手下本身就不容易,要從小尋找合適的人,玲瓏剔透,忠心耿耿,還不算上后天煞費心思,花費大量錢財?shù)嘏囵B(yǎng),你以為一個用得稱心如意的屬下是從地里冒出來的么?想要就要的?而且風瑾總覺得這個蘇若給他的感覺怪怪的,總之,讓輕音待在她身邊,就是讓他感覺不舒服。
“……”原本以為自己賺到了,哪里知道自己又被嫌棄了。
蘇若扁扁嘴,不給就不給。自己以后連錢帶玉地逃跑更方便。
風瑾似乎是看透了蘇若心里的想法,他喚道:“聽琴?!?p> “……”你叫他進來干嘛?
門口走進來一個挺直的身影,恭敬地給風瑾行禮。
風瑾看了一眼聽琴,對聽琴說:“以后你跟在蘇大姑娘身旁,沒事多照應(yīng)著點,”又看了眼蘇若:“沒什么事情就下去吧,我乏了?!?p> “謹遵主子命令?!甭犌俚馈?p> “……”這個梗我給你滿分,都不怕你驕傲,蘇若表情跟吞了蒼蠅般的難受,不情不愿地退了出來。
聽琴似乎覺得沒什么,他淡淡地說:“蘇大姑娘,以后還請多多關(guān)照,聽琴定會好好服侍姑娘?!?p> “……”
聽琴以為她是嫌棄自己經(jīng)驗不足,又說:“放心吧,姑娘,屬下有照料姑娘家的經(jīng)驗,而且屬下武功不比輕音差?!辈挥梅蛉朔蛉说暮埃犌俚故墙泄媚锝械庙樋?。
“……”我聽著你的名字,看著你的人就有點難受,好好的一個男子取什么女孩子的名呀,可以說蘇若在這一點上真有點強迫了。
提起輕音,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蘇若問:“輕音會怎么樣?”
“她呀,”聽琴一臉不在意地說:“死不了的,大不了就領(lǐng)十幾鞭子的罰,然后克扣一下月錢而已。”
蘇若聽著就難受,女孩子家家的領(lǐng)十幾鞭子的罰?死不了的?蘇若總覺得怪怪的,先不說輕音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跟在她身邊也沒見她犯事,就像是無緣無故被送去受罰一樣。
聽琴說:“蘇大姑娘,輕音那硬身板不會有事的,您用不著擔心她?!彼孟褚餐闷娴?,說:“也不知道輕音會犯什么事,主子從來未讓她領(lǐng)過罰……”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打出來的燈籠的火光,天都是陰沉沉的。
他領(lǐng)著蘇若邊走邊說,不一會兒就到了蘇若休息的房間,他告退:“姑娘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就要起來動身趕路了?!彼矝]說要去哪里,準備轉(zhuǎn)身走人。
蘇若:“哦,好,謝謝你?!弊鋈诉€是要禮貌一點的。
聽琴:“不用客氣,蘇大姑娘比心妍郡主討喜多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