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兒去埋人的時候,太子府外潛伏的那些圖謀不軌的不速客已經(jīng)被皇城衛(wèi)隊斬殺殆盡。
等月兒回到太子府,連外面的血跡都已經(jīng)被清洗干凈。
見月兒回來,蘇寒關(guān)心的問道,“還順利吧?”
月兒點頭,把剛剛發(fā)生的事講了一遍。
聽完,眾人對那忘了問名字的粉裙女的智商又有了一個新的了解。
雖然忘了問,但蘇寒感覺,她的名字可能叫沒頭腦。
心里自娛自樂的吐槽了一下,而后輕輕的嘆了口氣。
“果然,一開始就會跳出來的,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小角色。
一個兩個的跳的歡,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真正有點腦子的,這會兒估計都在暗中觀察呢?!?p> 一句話將今天對太子府圖謀不軌的小老鼠們都打入了沒腦子的跳梁小丑行列。
蘇寒一手抱在腋下,手指輕點著嘴唇。
“不過,竟然說我得了什么仙帝傳承。
這幕后之人,顯然是對我有所了解啊,只是隱瞞了關(guān)鍵的消息,在故意針對我!”
分析了一下,輕笑著搖了搖頭,蘇寒轉(zhuǎn)頭對身后的巧兒說道,“回去,睡覺?!?p> 巧兒推著蘇寒回了房間,伺候著躺到床上,蓋好了被子,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離去。
待巧兒離開,蘇寒從枕邊拿起那塊每日掛在腰間從不離身的玉佩。
湊到眼前看著,把玩片刻,臉上不禁露出幾分苦笑。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曲指,在玉佩上輕彈三下,把玉佩壓在枕下,閉目冥想片刻,蘇寒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里,意識行走于一片黑暗之中。
行不多久,前方出現(xiàn)一扇光門。
踏過光門,蘇寒的意識出現(xiàn)在一間古樸的房間中。
房間里陳設(shè)非常的簡單,一張木桌,兩把木椅,一張木床,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當蘇寒的意識踏入這間房間的同時,一道身影從木床上起身。
那身影身周似乎存在著某種干擾,讓人看不清其面容與身形。
蘇寒知道,那是天地大道的自我顯化,因常人難窺大道真形,所以才會化作一片朦朧。
“師父~”
看著那走近的身影,蘇寒張了張嘴,輕吐出兩個字。
“嗯,”師父大人走到蘇寒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伸手過去,幫他捋平了衣服上的褶皺,又給他把因睡覺壓亂的頭發(fā)理順。
這才開口,輕聲問道,“出了什么事?”
蘇寒遂將今日遭遇的刺殺和晚上發(fā)生在太子府的事情重復(fù)了一遍。
“你是說,有人在暗中散布你得了仙帝傳承的消息,故意引導(dǎo)了這一切?”
蘇寒點頭,“所以我想找您問問,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且可能會使這些手段的,您這邊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沒有,”身影輕輕搖頭,端起桌上的紫砂壺倒了一杯茶遞給蘇寒。
看著他喝下去之后才開口接著說道,“也不需要什么懷疑的對象?!?p> 在蘇寒疑惑的目光中,手一揮,六枚散發(fā)著七彩光澤的珠子在桌上一字排開,陳列在蘇寒的眼前。
“這是......?”
“既然幕后之人在散播消息,說你得了仙帝的傳承。
那咱們就把這謠傳給坐實了。
你挑一份吧?!?p> 蘇寒:“......”
看了眼桌上的六枚珠子,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這些.....都是?”
“嗯,”他家?guī)煾篙p輕的點了點頭,“你選一份帶回去,自己別接受傳承。
把消息傳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里真的有仙帝的傳承?!?p> “這......”蘇寒疑惑了一下,“這樣的話,被引來的人不是更多了?”
“來一個殺一個就是?!?p> 蘇寒:“......來一個,殺一個?!?p> 突然感覺,自家?guī)煾高@行事風(fēng)格比自己還要干脆果決啊。
這么做固然很爽,一點不用憋屈著自己。
但蘇寒還是有些擔(dān)心,畢竟,他惹的事,最后還是得他師父出面來解決。
“殺得太多了的話,會不會引起什么麻煩?”
師父搖頭,“沒事,有我?!?p> 一句話,四個字,給了蘇寒一種異常安心的感覺,“好?!?p> 師父又給他添了一杯茶,想了想解釋道,“別怕事情被鬧大,鬧得越大越好。
按你所說,幕后之人所求的就是把事情鬧大,鬧到你收拾不了的地步。
到了那時候,不需要咱們?nèi)フ{(diào)查去懷疑,他自己就會主動的跳出來。
至于那些窺覷你的仙帝傳承找上門來的人,死不足惜?!?p> 蘇寒點頭,從六枚七彩色珠子中隨便選了一顆拿起。
月皇看了一眼,介紹道,“你手中這枚珠子是魔帝的傳承。
魔帝,算是這六人中最強大的一個,也是我斬殺的第一個仙帝?!?p> 聞言,蘇寒握著珠子的手一抖。
看著桌上剩下的五顆珠子,眼中露出幾分思索。
魔帝是第一個,所以.....剩下的這些就是第二三四五六個?
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此刻蘇寒突然有一種被自家舔狗附體了的感覺。
忍不住就想喊一聲‘師父666’、‘師父求抱大腿’!
收起了魔帝傳承,兩人又閑聊了一番。
良久,師父從椅子上起身,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天要亮了?!?p> 蘇寒點了點頭,起身走向自己來時的那扇光門。
走到門前,回過頭看自家?guī)煾敢谎邸?p> “師父,你還要多久回來???”
師父想了想,“快了?!?p> “我......”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收回。
蘇寒笑了笑,指著桌上的紫砂壺,“茶挺好喝的?!?p> “嗯,”輕輕點了點頭,目送著蘇寒離開,直到那光門徹底消失,身影才收回目光。
看一眼桌上的紫砂壺,自桌柜里翻了翻,忍不住微微蹙了下眉頭。
片刻后,月皇從身上取出一本貼身的線裝書,翻開之后可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各種事件。
其中大部分都已經(jīng)被劃掉,顯示著已完成的狀態(tài)。
目光從剩下一些未完成的上面掃過,抬手虛劃,將上面一些不是必要的劃掉。
想了想,又把較為靠近后面的一條提到了最前面。
而后,將線裝書冊收起,貼身放好。
手一揮,古樸簡單的房間消失不見。
一個時辰后。
奈何橋畔,孟婆庒。
將一支玉瓶遞給眼前的摯友,孟卿忍不住疑惑的問道,“我這安魂泉雖然是難得的天材地寶,有定魂安神、溫養(yǎng)肉身的功效。
但到了你這種境界,已經(jīng)基本上沒什么用了啊。
你特意跑來一趟,就為了討一瓶這個?”
“順道,”月皇搖頭,將玉瓶與剛采的悟道茶打包,劃開身前的空間,丟進了空間通道之中。
抬起頭,看著孟卿,語氣平淡道,“我要進一趟幽冥澗。”
“幽冥澗?你瘋了??!”
孟卿勃然變色,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
月皇淡淡的點頭,“我要進一趟幽冥澗。”
聽她又重復(fù)了一遍,孟卿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又不知該如何去說。
“瘋子!這兩年你是真的瘋了!
進幽冥澗?你到底知不知道幽冥澗代表著什么?”
“九幽與冥界之交,現(xiàn)實與虛幻的分界,希夷之地,大道不存之地,萬靈魂滅之歸宿?!?p> “你也知道!
你比我還清楚!”
孟卿瞪著她,有些氣急敗壞的道,“知道的這么清楚,你還要進幽冥澗?”
月皇認真的點頭,“要進。”
“你......瘋子!你這個瘋子!”
沒理會她的氣急敗壞,月皇見到空間通道閉合,目光落到孟卿的臉上。
“我將肉身寄存在你這里,你幫我守著?!?p> “我不管!”孟卿把頭扭向一邊,“你本事那么大,還用的著我?guī)湍闶刂馍??愛找誰找誰去!”
月皇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好。”
說完,轉(zhuǎn)身往莊外走去。
“回來!”
還未出門,身后響起孟卿無奈的聲音。
見她回過頭看著自己,孟卿輕撫了一下額頭,“非去不可?”
月皇點頭,認真答道,“非去不可?!?p> “為什么啊!”孟卿還是不能理解,“你雖然被稱為仙古以來最強仙王,但畢竟也還只是個仙王!
那地方,巔峰仙帝都埋葬了超過一掌之數(shù)了?!?p> 聞言,月皇沉默了一下,“寒兒的情況你也知道,如果有可能我并不想以太陽之力化解他體內(nèi)的寒毒。
即便有我相助,陰陽沖突損了根基,他此生也有極大的可能將止步于真仙。
如今九幽邪毒與我的太陰之力在他體內(nèi)融合,但并未達成平衡。
若能找到平衡同修之法,他未來的成就注定要在我之上?!?p> 聞言,孟卿整個人怔了一下,滿臉荒唐的看著她,“就為了這個,你要去闖幽冥澗?”
月皇點頭,“幽冥澗乃九幽與冥界交界,若世上真有九幽邪毒與太陰之力平衡共存之法,我覺得只能是在那里?!?p> “那萬一沒有呢?萬一你去了回不來呢?”
“我自有手段,有把握能回來。
至于有沒有,也要找過才知道。”
“你......”孟卿看著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去評價。
良久,輕輕的嘆了口氣,“你啊。
以前一直覺得你像個沒有感情的木頭,現(xiàn)在才知道......
我都怕,未來有一天你會死在你那個小男人手上?!?p> 聽著她的話,月皇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
“寒兒是我唯一的弟子,在他之前,我從沒想過收徒這件事。
既然收了,就要對他負責(zé)。
我不懂得如何教徒弟,可能也不是一個稱職的師父。
但我可以保證,我能給他的一定是我最好的?!?p> “你啊你,我真不知道該說你笨還是該說你蠢?!?p> 孟卿無奈又羨慕的看她一眼,擺擺手,“去吧去吧!
我攔得住天要下雨,還能攔得住娘要嫁人不成?”
說完,又補充道,“不過,你可要保證三天之內(nèi)回來啊。
最近我這奈何橋也不怎么太平,冥海里的神經(jīng)病和黃泉那個瘋子打起來了。
我這孟婆莊夾在中間,說不準哪天一不小心就被拆了?!?p> “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