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
“別沖動!”
“千萬別沖動!”
眼見道姑怒氣沖沖的要收拾東西回家,一貧禪師連自己裝了一半的佛跳墻都顧不上了。
連忙湊上來勸慰。
道姑心態(tài)炸裂,轉過頭瞪著一貧禪師。
“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
原本只是一個暗中保護的任務,再不濟能出手幾次?
可你看看現在,你看看這兩天都發(fā)生了什么?
我不求他能幫上什么忙,但誰受得了他這么添亂?”
最恐怖的敵人,永遠不是來自強大的敵手,而是源自豬一般的隊友。
這兩天下來光真仙她就抓了十來個了,到今天更是出現了三個巔峰的真仙。
再這么下去,明天會出現什么樣的危機?
仙王?
那后天呢?
大后天呢?
以這位保護目標的搞事手段,她怕過不了幾天就招惹一群仙帝出來。
“咳咳~”
一貧禪師被問的啞口無言,心里也覺得那不幫忙還凈惹麻煩的家伙有些過分。
但這話心里可以想,卻不能嘴上說出來啊。
玲瓏這會兒正發(fā)著火呢,他這會再說這個不是火上澆油嗎?
萬一玲瓏一上頭真收拾東西回家了,他上哪找這么好的能共處的機會去?
為了自己的......
一貧禪師昧著良心,說了一系列的好話安慰勸阻。
最終,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一貧禪師才成功勸住了本來就只是嘴上發(fā)泄發(fā)泄,需要一個臺階下來的玲瓏改了口。
“呼~”
看一眼猶憤憤不平的坐在那里的玲瓏,一貧禪師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蹲回去重新鼓搗自己的佛跳墻。
一旁,二貨和尚一邊暗中觀察學著自家?guī)煾傅氖炙嚕贿厡懼裉斓墓φn。
寫著。
寫著。
筆尖不自覺的停住。
看了一眼紙上的字跡,二貨和尚沒忍住心中的疑惑。
“師父啊,我有一個疑惑壓在心里很久很久了......”
“都壓很久了,你就繼續(xù)壓著唄?!?p> “不是......徒兒的意思是,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p> “你自己的問題,當不當講你問我?”
“師父,你這樣會沒朋友的?!倍浐蜕袥]給自家?guī)煾咐^續(xù)把天聊死了的機會,直接問出了心中積壓依舊的疑惑。
“師父啊,每次去給佛祖上香的時候,徒兒都會想,為什么佛祖住的地方,要叫大慫寶殿啊?”
一貧禪師手上的動作頓了下,詫異的看了自家徒弟一眼,似乎沒想到二貨竟然還能提出這么有深度的問題。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為師要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手腳受了傷的人為什么喜歡吃豬蹄兒嗎?”
二貨不解的眨了眨眼,“師父啊,手腳沒受傷的人也喜歡吃豬蹄兒吧?”
一貧禪師:“.......”
“啪~”狠狠的在徒弟腦袋上敲了一下,“為師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知,或者不知道?!?p> 二貨和尚搖頭,“那不知道?!?p> “缺啥補啥!”一貧禪師一臉篤定的像是在闡述一個真理。
“手腳受傷的人吃豬蹄,骨頭受傷了的喝豬骨湯,腦子比較笨的人吃豬腦?!?p> “師父啊,前面兩個徒兒還能了解,可一個人本來就笨的話,還多吃豬腦.....不會越吃越笨嗎?”
一貧禪師:“......”
狠狠的瞪了二貨和尚一眼,一貧禪師憤憤的低聲罵道,“你個吃豬腦長大的!”
二貨和尚:“......”
總感覺,師父他是不是在罵我笨???
“可是,這和大慫寶殿有什么關系嗎?”
“知道了缺啥補啥,還想不明白?”
一貧禪師像是看智障一樣看著自家徒弟,“和給人起名字一樣,五行缺金的人名字里就多帶點金。
五行缺水的人名字里就多摻點水。
五行缺火的人就叫個火、炎、焱、燚什么的?!?p> 說完,一貧禪師給了個自己領會的眼神,“佛祖住的地方叫大慫寶殿,你猜是因為什么?”
聞言,想到自家住的地方叫瘋人院。
二貨和尚看了自家?guī)煾敢谎郏壑腥粲兴肌?p> .......
“臥槽!一貧這個混蛋又揭我短!”
“別攔我!都別攔著我!”
“我要去砍死他!砍死他!”
極樂凈土,尋著香火味兒偷聽著某對師徒的對話,寂靜無人敢靠近的大慫寶殿里響起一陣暴躁的咆哮。
......
“合著,極樂凈土這幫暴躁老哥的養(yǎng)成,還真是有原因的?。 ?p> 夜,看著簡小愚寫的睡前小故事,蘇寒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而后,轉過頭看著一旁的金色笑臉。
“簡小愚,你已經到靈州了?”
“是的大佬,”金色的文字從帶著諂媚的金色笑臉口中吐出,于空中排列成段。
“今天下午掌兵者已經帶著我到達靈州城了。
簡小愚剛一醒來感應到了大佬您的氣息,就迫不及待的來向您報信了。”
蘇寒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沒辦法跑到我手中來,得我去把你搶過來?”
“大佬如果愿意的話,這自然是最好的方法。
當然,如果大佬嫌麻煩的話,簡小愚可以設計一些巧合。
比如讓掌兵者在某次外出的時候不小心把我遺失,而后恰巧被路過的您撿到,或者幾經周折,最終落到您的手中之類的?!?p> 看著簡小愚提供的方案,蘇寒輕輕點了點頭。
“有辦法的話,你就自己過來吧。”
讓他去搶一支筆,這么麻煩的事他才不愿意去廢這種力氣。
尤其,這支筆這么主動的倒貼上來,哪怕不在他手中,需要的時候他也能夠借用它的力量。
搶不搶,在誰手中,對他來說似乎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好的大佬!”
得到了蘇寒的首肯,簡小愚諂媚的笑臉上露出了些興奮。
大佬同意自己制造巧合了,自己筆下的故事就可以將大佬涵蓋入內而不用擔心被反噬了。
這樣的話,直接讓上官小姑娘出門的時候把我掉在路上等著大佬恰巧路過把我撿走就可以啦,可以免去許許多多因果之內的巧合循環(huán)!
興奮中,簡小愚甚至都考慮好了自己回去后要寫出來的小故事:
上官婉兒在出門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簡小愚,盡管對于向來謹慎的上官婉兒而言,這近乎是不可能的。
但人生總是處處充滿了意外,或許上官婉兒就會遭遇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從而導致簡小愚的不小心遺失。
而更巧合的是,在上官婉兒遺失簡小愚的地方,短時間內并沒有太多人經過。
偶爾經過的幾個,要么行色匆匆不看腳下,要么就是瞎子傻子,并沒有誰把簡小愚撿走。
直到,一個叫做蘇寒的尊貴的、偉大的、好看的少年從這里經過。
他或許因輪椅的輪子碾過簡小愚的身體而產生的顛簸,或許因無聊的隨意一瞥,而注意到了簡小愚的存在。
繼而,把簡小愚撿走。
從此以后,簡小愚換了一個新的主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嗯!
沒錯了!
決定了!
就是這樣!
就用這個故事把自己送到大佬的手上,在故事的最后,偉大....哦,不,卑微的簡小愚,和新主人一起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這般想著,簡小愚的身體忍不住有些顫栗。
“你不舒服嗎?”
察覺到了簡小愚的異樣,蘇寒疑惑的問道。
“不!并沒有!我只是.....想到即將要投入大佬您的懷抱,就忍不住有些激動?!?p> “哦?!?p> 蘇寒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并沒有再說什么,抬腳在房間里輕輕的走動,享受著這久違的在近乎真實的夢中自由走動的感覺。
良久。
“大佬,時間不早了,簡小愚快要無法支撐這個夢境了?!?p> “嗯,”蘇寒走到床邊,重新躺回了床上,輕輕點頭,“那你回去吧。”
“好的大佬!大佬再見!”
金色的小臉在空中一個翻滾,憑空長出兩只金色的手掌,做出‘揮揮手’的表情。
“大佬您早些休息,安心的等待著簡小愚的到來就可以了?!?p> 頓了頓,金色的笑臉再次開口,“等明天午......
哦,不!
明天似乎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嗯,是了,明天的太陽不太好,不適合出門。
大佬您可以等后天抽時間到街上去轉轉,或許就會從您途徑的某個無人的角落,發(fā)現您卑微的未來仆從簡小愚的蹤跡。
您要做的,只需要把簡小愚撿起來,帶在身邊就可以了。”
“嗯?!?p> 蘇寒輕輕點了點頭,目送著簡小愚的離開。
輕輕伸了個懶腰,緩緩的退出了這個夢境。
在意識陷入深度睡眠的前一刻,腦海中閃過了幾個念頭。
“雖然不怎么喜歡費力的去尋寶,但如簡小愚這般可以自己通過處心積慮的謀劃把自己送上門來的寶物,還是可以多多益善的?!?p> “既然如此,那么后天就出門轉轉,看看從哪里把簡小愚給撿回來吧。”
“不說別的,它制造的這種近乎真實的夢,在夢中那種可以自由自在的感覺,還是挺讓人懷念的。”
“哦,對了,簡小愚好像說,明天不適合出門。”
“明天的太陽不好?”
“那.....我還要不要出去送魔帝傳承!”
“不對,這話有問題!
別人憑本事從我手中拿到的魔帝傳承,憑什么說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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