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希嫻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穿婚紗的樣子,自己身邊站著一位溫柔并且疼愛她的老公,身邊的朋友投來羨慕的眼光。
如今在她的婚禮上,什么都實現了,卻只有身邊的丈夫,換成了只見過幾次面的陌生男人。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以及身旁忙前忙后的,依舊都是熟悉的身影,就連身上的那件婚紗,也是她前些日子在婚紗店一眼就看上的。
“希嫻,大喜的日子高興點。”作為好朋友秦方心看到她悶悶不樂,上前安慰著。
秦方心的話讓溫希嫻這才露出點笑容,見秦方心又去忙活別的事情,留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等待,仿佛今天這場婚禮的新娘不是她一般。
“希嫻...”
熟悉的聲音傳進溫希嫻的耳畔,見對方推門進來,她有些詫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慌亂起身。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p> 溫希嫻抬眼與對面的男人對上目光,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她認識了八年的朋友,通俗一點也就是所謂的前任男朋友。
許至深低頭沉默著沒說話。
溫希嫻只覺得手有些冰涼,不禁緊緊握在一起:“你最近過的還好嗎?”
說完這話她便低下了頭,只是在想自己怎么會問這么愚蠢的問題,被自己傷過的男人,怎么會過得好。
“還好啊,你瞧我這不都胖了嗎?!痹S至深捏了捏自己那瘦弱的臉龐,這話引得溫希嫻不由笑了出來。
他還是同從前那般惹她笑。
“怎么沒帶她一起來?。俊睖叵瓜MS至深在離開她以后,會有更優(yōu)秀的女孩出現,可是她低估了許至深對自己的愛。
“她今天要結婚...”
溫希嫻的笑容在聽到許至深這話瞬間僵住,只覺得鼻尖微微泛酸,往事從頭腦中像是走馬觀花走了一遍。
她與許至深認識了八年,想當初兩個人都準備要結婚了,可是...
只能說他們兩個人是注定有緣無分吧。
她還沒等許至深說什么,便從包里拿出一個印著小梅花的布袋,很小心的交到許至深的手上:“謝謝你能夠來參加我的婚禮,這是一點小小的禮物?!?p> 許至深接過布袋,拆開發(fā)現里面全是糖,抿著唇不吭聲。
“你低血糖,我現在結婚了,以后就不能隨時提醒你吃糖了,索性我就多買了一些,你記得吃,還有,不要總是喝酒了,傷身體。”
溫希嫻手抽回來的時候都是顫抖的,眼淚也在眼眶里打轉,而許至深則是一直緊緊抱著那個袋子點頭。
“溫希嫻..”
門突然被推開,溫希嫻看到來人,立馬轉過身把眼淚擦去,隨后露出笑容,順勢挽過男人的胳膊:“介紹一下,這是我丈夫,陸爾談?!?p> 他很穩(wěn)重,長的挺帥,俊逸中透出文雅,彬彬有禮,雪白的襯衣領子非常整潔,那條黑色的領帶十分奪目。
溫希嫻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一直看著許至深:“這位是我的朋友,許至深?!?p> 陸爾談上下打量了一下許至深,見他抱著的是一個印著梅花的布袋,他依稀記得溫希嫻很是寶貴這個布袋,難不成這就是她口中那位整日嗜酒的前男友?
“你好,我是許至深?!痹S至深很自然的伸出右手,想要同陸爾談握手。
可是陸爾談卻沒有理會他的舉動,而是摟過溫希嫻的肩膀,聲音極其的溫柔:“走吧,婚禮要開始了。”
說著陸爾談便要與溫希嫻往外走,可是她卻一直猶猶豫豫,不肯跟陸爾談進現場。
許至深看著陸爾談湊近溫希嫻,像是同她說了什么話,兩人舉止甚是親密,他臉上露出笑容,希嫻這一次終于遇到對的人了吧。
婚禮來的人很少,都只是雙方的朋友,席間的人都在議論這場沒有雙方父母見證的婚姻,能否會一直如意下去。
“請問陸爾談先生,你是否愿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愿意?!?p> “溫希嫻女士,你是否愿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溫希嫻聽到神父的話,下意識的往賓客席間看去,雙手微微攥成一個拳頭。
陸爾談臉立馬冷了下來,這女人是當眾給他難堪嗎?不由得輕咳了一聲。
“我...愿意。”
溫希嫻咬著牙齒愣是把這三個字說了出來,而站在門外的許至深早已后悔不已。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p> 神父話音剛落,溫希嫻只感覺一絲涼意觸碰到她的嘴唇,她本想躲過去,卻不承想被陸爾談死死摟住腰,小聲在她耳旁呢喃,“你別忘了,如今你是我陸爾談的人了?!?p> 是啊,她是陸爾談的人了,又怎么能再去想別的男人呢。
從婚禮開始到結束,她再也沒有見過許至深,溫希嫻深知,這一別,便是一輩子了。
“還在記掛著你的老相好?”
陸爾談一把摟住送賓客的溫希嫻的腰,溫希嫻下意識一躲,抬眼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搖搖頭輕聲道:“如今我已經是您的妻子了,又怎么會記掛別人?!?p> 陸爾談不由得輕笑,原來她溫希嫻還記得自己已經結婚了,已經有丈夫了。
“那么你送他東西是什么意思?是暗示你想舊情復燃,想跟他遠走高飛?”
陸爾談不顧旁邊的賓客,狠狠扼住溫希嫻的下巴,還沒等她多說什么,陸爾談已經松開手,背對著她:“你知道的,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算你溫希嫻逃走了,我想你父親溫重也不會...”
“陸爾談你夠了沒有!”溫希嫻雙手緊緊攥成一個拳頭,她忍受不了陸爾談左一個溫重右一個溫重。
她抬眼看向陸爾談,眼神里盡是委屈:“如今我已經答應跟你結婚了,你能不能讓我父親在里面少吃點苦?”
她有時候在想,自己憑什么要幫父親承擔這一切,明明是父親做下的孽,為何要她一個小姑娘去償還,而且還是拿自己的婚姻去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