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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屠戶清穿記

第9章

張屠戶清穿記 早晚成精 3101 2019-06-13 22:22:03

  有了銀子張嘉想著投資,投什么呢,琢磨了幾天,也去街面上轉了轉。

  跟姥爺商量著想買頭驢,讓姥爺當腳驢不出大力不傷人。

  姥爺說不行,剛來京城道路不熟,出門不把自己丟了就不錯。

  左思右想決定買地,去二大爺家村子買地,租出去能賺一年的口糧。

  跟姥爺商量,姥爺很支持,“買地好,常言道家趁萬貫,帶毛的不算,還得是買地,放在那丟不了死不了,比驢強。咱莊戶人家,地就是家業(yè),你以后出門子給你當嫁妝也體面?!?p>  張嘉翻了一個白眼,還嫁人呢,您看我那名字能嫁的出去嗎,我那倒了霉的拐彎二大爺,張嘉在心里又問候了一遍二大爺。

  挑了個好天,姥爺帶著張嘉和杏兒去城外二大爺家。

  沒舍得雇車,三個人起早步行,自己帶著餅子在街面攤子上吃碰頭菜。

  三個人一路走一路看風景,出城到二大爺?shù)牟枧镎f明來意。

  二大爺連忙收了茶棚,桌椅板凳茶碗水壺裝了一推車,帶著楊老漢他們回家。

  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從官道下來走岔道,進了岔道往里走。

  張嘉看道路兩旁并不都是農田村莊,面積更大的是荒地,臨近村子的時候看到了耕地。

  進了門大家坐下歇著聊,二大爺說地能買到,租不太好租。

  村里外來的人少,本村的家里都有地,再說勞力有限,租多了地也種不過來。

  二大爺勸張嘉還是在城里想個事由做點小買賣。

  在村里買了地在這住還行,租不出去自己種,這在城里住不可能兩頭跑。

  張嘉想想也是這個理兒。

  三個人在二大爺家吃了中飯正要告辭。

  就聽院子外一個婦人慌張的高聲叫喊:“張嬸子,張嬸子。”

  隨著叫喊聲一位婦人急火火的沖了進來。

  “老二,你在家呢,家里有沒有銀子快借給我,栓子出事了,營上來人說栓子操練的時候受了傷,治不好了,要家里去接人呢。”

  二大爺一聽,回屋翻出兩吊錢跟著栓子娘往外走。

  走了兩步想起來車,回頭要把車卸了。

  張嘉攔著?!巴栖囂?,走出去雇馬車快?!?p>  張嘉叫上姥爺一起去幫忙,杏兒留在家陪著奶奶,自己跟著往外跑。

  到了守備營證明身份,一路有人帶領去營房。

  靠墻一溜大通鋪,栓子被放在最邊。

  人已經高熱燒的昏睡,被子橫蓋著,腳露在外面,上面搭著件舊衣服。

  栓子娘見了兒子就要撲上去哭。

  一位老軍攔著?!跋葎e哭,人還有氣呢,先看看吧?!?p>  老軍掀開衣服一股臭味撲出來,腿腫的粗了很多,一條滿是血跡的破布包著傷口。

  張嘉看了一眼問老軍:“怎么受的傷,為什么說不能治?!?p>  老軍嘆了口氣說:“以前軍里發(fā)的是三眼火鈗,剛換的鳥槍,石頭和栓子挨得近,石頭的槍炸了鏜,崩出來的碎片傷了栓子的腿,軍醫(yī)給瞧了,以為能好,結果越來越嚴重,軍醫(yī)說治不了,讓家人拉走找家好醫(yī)館興許能活,這不就叫你們來了,快拉走吧,別再耽誤了?!?p>  大家七手八腳把栓子抬上車,一路見了醫(yī)館就請郎中出來看看能不能治。

  走了三家,三家郎中見了都搖頭,都說火器傷有火毒治不了?!?p>  走到第四家郎中說能治,但是不保證一定能活,死馬當做活馬醫(yī),要把腿上肉剜下去,能不能活還得看老天保佑。

  大伙一商量,先治,活不活的看天意,抬著栓子進屋。

  店里伙計緊忙著對了兩張桌子,把人放上,打開布條,張嘉看了一眼有一大一小兩處傷口潰爛黑紫。

  老郎中拿出匕首在火上燒了燒,含了一口白酒往傷口上一噴就要動刀。

  張嘉大喊一聲:“等等,郎中,您這樣就開刀了?”

  老郎中讓張嘉喊的嚇了一跳,對著二大爺他們說:“你們管好孩子,帶外面去,別讓孩子瞧這個?!?p>  張嘉仰著脖兒瞪著大眼睛對著老郎中說:“我也是學醫(yī)的,我是回春堂的學徒,您這樣開刀救不了他,我們回春堂不是這樣治的。”

  老郎中一聽生氣了。“你是回春堂的你上我這來干什么,你們回春堂治得好你們治,抬走,抬走?!闭f著話揮手攆人。

  栓子娘看郎中要走,拽著郎中的衣襟就要下跪。

  楊老漢也急了,拉著張嘉往外走。

  “你介孩子,你怎么回事,等著救命呢,你把郎中氣走了怎么治?!?p>  二大爺一個勁的作揖給郎中賠不是。

  張嘉擺脫姥爺大聲說:“我能治,活不活不敢說,但是至少比這個郎中治的強?!?p>  老郎中一聽急了,我行醫(yī)這么多年讓個小丫頭叫板了,呵責道:“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老夫不和你一般見識,你們趕緊把人抬走,讓這小丫頭片子給他治去,快走,快走。”

  二大爺一看徹底把郎中得罪了,再求也不可能給治了,沒辦法招呼姥爺往外抬人。

  栓子娘對著張嘉嗚嗚大哭。

  “這可怎么辦呢,你這不是要命嗎。”

  張嘉招呼大家別耽誤時間快抬著人走。

  大伙抬出人來上馬車快速的向回春堂駛去。

  趕到回春堂,回春堂已經下了門板,張嘉跑上去敲門。

  “師父,開門有急診,師父,開門。”

  住店伙計打開門,張嘉招呼快抬人,自己跑進內院找郎中。

  郎中剛吃了晚飯,正在翻看藥材,聽見外面動靜迎出來。

  “怎么了這是?”

  張嘉喘著請郎中過來看栓子。“師父您看能治嗎?”

  郎中一看是火器傷搖了搖頭。

  “普通的金創(chuàng)傷倒是有藥,這火器的以前治過,金瘡藥治不了火毒?!?p>  張嘉看著師父說:“師父您有手術工具嗎,手術我來做,您先給他開個清熱解毒的方子?!?p>  郎中一聽瞪了眼?!昂[,這人命關天,你怎么能治?!?p>  張嘉鎮(zhèn)定的看著郎中說:“師父,我真的能做手術,我以前做過,不信一會手術您看著,我有不對的地方您指點。”

  楊老漢覺得這丫頭是瘋了,上來抬手要打。

  “你介孩子你是瘋了嗎,你治過,你嘛時候治過。”

  看著所有人的不信任,張嘉大喊一聲:“我真的治過,不信你們看著就是了,他已經這樣了,你們?yōu)槭裁床蛔屛以囋嚹?。?p>  郎中看張嘉態(tài)度認真堅決,想起她救瑞哥的手法。

  也許她是真的遇到過高人指點過,于是說:“我看就讓她試試,我在旁邊看著?!?p>  有郎中發(fā)話,眾人都默許,靠到一邊站著看。

  郎中拿出工具給張嘉,自己過去給栓子診了脈去開方子。

  張嘉瞧著眼前笨重的工具,一咧嘴,手術何用宰牛刀。只有這個條件,對付用吧。

  吩咐二大爺去買倆壇子烈酒,要最烈的燒刀子。

  讓伙計兌來鹽糖水,用鶴嘴壺給栓子灌下去。

  自己去了后院找?guī)熌镆獊砝C花針,白棉布,連著工具清洗后放在鍋里蒸,又在旁邊的灶燒上一壺水。

  郎中開過方子交給伙計去煎藥,轉身沒看到張嘉,問楊老漢她去哪了,楊老漢說看著往內院去了。

  郎中進來看到張嘉在燒火,不解的問:“你這是做什么?”

  張嘉站起身恭敬的對郎中說:“師父,這里面蒸的是工具,一會蒸好放涼了就可以手術了,這樣蒸是為了殺菌,盡量減少細菌感染?!?p>  郎中沒聽明白?!澳阏f的細菌是什么?”

  “細菌是在空氣中的微生物?!?p>  說到這張嘉停住了,這不是一句兩句就能科普的,估計自己說的越多郎中越迷糊。

  “就是咱們喘的氣里有讓傷口爛的臟東西,小到咱們用眼睛看不到。”

  郎中看看張嘉。”你還有什么要準備的,我去幫你準備?!?p>  “師父,您這有麻醉藥嗎?!币粫_刀剜肉,沒有麻醉可不行。

  “有草烏散,是前朝的方子,能麻醉就是醒過來的時間不太好掌握?!?p>  “行,您給他吃上吧,這邊蒸好了我就過去,我還需要一個盆和澡豆?!?p>  郎中按著要求去準備。

  器具蒸好涼透,張嘉在井臺邊把手反復洗凈,用一塊蒸好的棉布巾子把所有東西包起來,拿到了前面。

  請伙計幫忙回到井臺用澡豆把手反復的洗干凈。

  舉著手進到前面,用一塊蒸好的布巾擦干,舉著雙手讓大家遠離病患。

  郎中按著張嘉的吩咐用蒸好的白巾布系在二人的臉上遮住口鼻,留下觀看。

  站在桌子前張嘉無奈了,自己這個八歲的身高太矮了。

  叫伙計般過一張椅子把自己抱上去,張嘉跪在上面勉強夠得到。

  手術開始,用一塊蒸過的巾布覆蓋傷口后用燒酒擦拭傷口周圍的皮膚,并用冷開水沖洗,更換覆蓋巾布和檫拭巾布從新擦拭沖洗,清洗持續(xù)了大約十分鐘后去掉覆蓋巾布,用淡鹽水沖洗傷口,清理傷口內污物,血凝塊仔細的拿出細小殘留物,再次反復沖洗。

  拿起手術刀的那一刻張嘉的心跳加速。

  兩世為人重新拿起手術刀,想起現(xiàn)代不禁心潮起伏。

  張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低下頭有條不紊的檫拭血液剔除壞死組織。

  縫合沒有三角針,圓針。張嘉拿起自己掰彎的繡花針運了口氣細細的縫合。

  縫完最后一針打好結剪斷縫線,張嘉呼出一口氣抬頭與郎中對視了一眼,兩人一點頭張嘉繼續(xù)處置用藥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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