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現在,想也生活的不錯……”母親低著頭,不看直視林澤棉,喃喃自語,不知道是在安慰女兒,還是安慰自己。
“爸死了,弟弟也死了?!绷譂擅薜f著,心里卻隱隱渴望著母親的憐憫,是,是憐憫。
“我聽說了?!蹦赣H一直沒抬頭,林澤棉感覺母親的腰越來越彎。
“那你就不想想你女兒這些日子怎么活嗎?你既然不想養(yǎng)我,那你生我干嘛?”林澤棉極盡瘋狂的嘶吼,卻帶著毫無生機。
“媽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母親一直低著頭道歉,身邊的團團被嚇得早已泣不成聲。
“這誰啊,在門口吵,??!”男人混濁的聲音在背后響起,還沒得靠近,羅叔一揮手,一行人迅速將其按倒。
“林小姐,就是他!”羅叔大聲喊著。
林澤棉回頭,只見一男人跪倒在地,憨厚的長相卻被酒精灌紅了臉。
“小棉,不要,這是你劉叔?!蹦赣H猛得撲上去,抓住林澤棉的裙擺哀求。
“我以為你離開我們過得多好,沒想到又跳進一個火坑啊?!绷譂擅廾樕系臏I痕,笑得僵硬。
“澤棉,你劉叔是好喝酒,沒惹到你啊,你這是做什么啊,澤棉,媽對不起你,媽給你道歉,你弟弟還小,我不求你原諒媽,只求你放過我們吧,澤棉……”母親將團團拉過來,指著兒子苦苦哀求,林澤棉只覺得母親這副毫無尊嚴的樣子像極了影片里惡人的所有模樣。
“我弟早死了,死的那天還說想見見你,我真是替他難受?!?p> “我現在跟團團不能沒有你劉叔啊,團團還小,他離不開我,只有你劉叔出去賺錢養(yǎng)活我們一家啊?!?p> “他借高利貸你知道嗎?”林澤棉扯開母親手,附身靠近。
“怎么可能?”母親瞪大了眼。
“這不是第一次了,原先還拿著一個金鎖來抵,你知道嗎?”
“那金鎖你怎么拿到的,那是我?guī)淼臇|西,我的東西!我和兒子就靠他活命了,你知道嗎?”母親突然發(fā)了瘋一般撲向劉叔。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貪財的母親終于嫁給了和她一樣脾性的人,在她眼中,什么親情骨肉,在錢財面前卑賤得很。
“你怎么會有這種東西,當初弟弟得病,爸不是把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買了嗎?”林澤棉抓住母親的衣領質問。
“那是你小時候東西,舍不得賣嘛?!蹦赣H說話有些抖,頭又重新低下。
“爸為了救弟弟連學費都不給我出,何況一個金鎖呢,再說了,家里怎么會有錢買金鎖,啊!”林澤棉的眼眶通紅,像極了發(fā)怒的小獸。
“我……”
“丫頭,行了,她是你媽,別這樣?!鄙砗蟮穆曇繇懫?,陌生又熟悉。李赭安從背后拉過林澤棉,擁在懷里,像是安撫一個發(fā)脾氣的幼兒。
林澤棉保持著緊張的狀態(tài)久久不能平復母親也只是一味低著頭。
“這里你們處理一下,別嚇到孩子?!崩铘靼蚕蛄_叔交代,牽過林澤棉的手回到車內。手里的暖流經過,林澤棉得到一絲慰籍。
“唉,就知道你這丫頭片子不行,第一家就搞不定,得虧我給你這么多資料,你知道我兄弟從來不……”
“你怎么在這?”林澤棉打斷對話。
“我不在這你是不是打算把整條街都給燒了?”李赭安將外套裹在林澤棉身上,攏攏她的頭發(fā)。
“有些東西,不能感同身受?!绷譂擅揶D過身,看向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淅淅瀝瀝的雨灑了下來。
“回去休息吧?!崩铘靼泊蛩惆l(fā)動車子。
“我還有事要問?!绷譂擅奚焓忠萝?。
“啪嗒?!甭滏i的聲音響起,林澤棉轉身等著李赭安。
“我說了,好好休息。”李赭安同樣堅定。
“我沒法休息……”林澤棉狠狠的瞪著李赭安。
“看來你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幫規(guī)啊?!崩铘靼泊蛉さ?,直接發(fā)動車子,往遠處奔去,眼睛里按耐不住的躁動。
最終是李赭安將林澤棉扯著進了公寓。
“李赭安!”林澤棉掙扎著,不安分的因子迅速布滿整個屋子。
李赭安的忍耐到了極限,抓住林澤棉的手狠狠將其推在沙發(fā)上,薄唇覆了上去,毫無情欲,卻充滿深情,大概是混跡情場多年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