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jié)束之后,陸拾就沒離開過林澤棉的辦公桌,就只一個目的。
“靈子姐,陶瓷展之后的拍賣會,你能帶我去嗎?”
“你想砸場子啊?!?p> “我想炫富?!?p> “我想抽你?!?p> “你帶我去吧?!标懯皳u著林澤棉的手臂,開啟一系列賣萌三連擊。
“你想干嘛?”林澤棉眼皮都不抬一下,陸拾都能看到從眼底來的深深的鄙視。
陸拾嘿嘿一笑,林澤棉感覺大事不妙。
最后還是不了了之,林澤棉匆匆逃走,晚風(fēng)撲面,林澤棉在大街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好像來了墨城之后,才知道了什么是活著,有血有肉的活著,林澤棉自嘲的笑笑。
展會的那天很忙,林澤棉去到拍賣會的時候,看見陸拾在人群中竄來竄去也懶得管他,只身坐在拍賣會后場觀看著這些腰纏萬貫的富賈你爭我奪。
最后一件藏品與此次陶瓷展無關(guān),是一串珊瑚手釧,顏色暗沉,但在展廳燈光下的照耀,顯得格外耀眼。
看到這里,林澤棉突然笑出了聲,是嘲笑,赤裸裸的嘲笑,還記得,上次見到安若的時候,同樣的珊瑚手釧她也有一串,聽到主持人夸贊它為世上獨有一串時,林澤棉真是笑都懶得再笑。
對于剛才那毫不避諱的笑,林澤棉想了想該如何形容,恃寵而驕,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當(dāng)自己和別人處于同一平臺甚至高人半截的時候,林澤棉只想出一口惡氣,果然,自己和那個虛以委蛇的人,沒什么兩樣,甚至比他們的野心還要重。
林澤棉擺著看好戲的姿態(tài)湊近屏幕,拍賣開始好一會,沒有一個人舉牌,場面一度陷入尷尬。
“還都不傻嘛”林澤棉勾勾嘴角恥笑。
終于還是有人救了場,最后一座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牌子,林澤棉定睛一看,徹底頓住了身子,那一刻覺子四肢都有些僵硬。
“李、赭、安”林澤棉重新靠在椅背上,喃喃著李赭安的名字,其實林澤棉心里早就不再有恐懼,甚至有些小人得志的意味。
來到墨城之后,林澤棉重新包裝自己,怯懦的小白兔下裝著邪惡的大灰狼,趁你不注意,就會狠狠的給你致命的一擊,林澤棉是這樣給自己定位的,從前父親說自己不懂得滿足,如今可真真是靈驗了。
拍賣會結(jié)束之后,林澤棉接了實習(xí)生的工作,安排各位來賓入住酒店,李赭安是最后一個,酒店大堂里,李赭安靠在前臺,好像在等人,林澤棉早有預(yù)感,懶得麻煩,不如自己掌握主動權(quán)。
“李先生的房間在1104”林澤棉走進,將手中的房卡遞過去。
李赭安接過房卡的時候,林澤棉清楚的感覺到他故意滑過自己的手,林澤棉沒躲,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你什么時候成了酒店接待員了?”李赭安擺弄著手中的房卡,低著頭,一眼也沒看林澤棉。
“館內(nèi)安排,工作而已?!绷譂擅薜幕卮鸷芄俜?。
“博物館也接這種活了?你們檔次可真低啊”
“雖然是打著博物館的名號,畢竟還是上市公司名下的,自然商業(yè)氣息濃烈,不然館里何必招這么多人工作,李先生明白。”林澤棉不惱,李赭安逞一時口舌之快而已,無所謂。
“那,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祝您入住愉快。”林澤棉點點頭,以示禮貌,轉(zhuǎn)身離開,此時已經(jīng)過了子時,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聲音很是響亮。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跑的快。”身后傳來李赭安的聲音,林澤棉沒回應(yīng),按照原有的步伐,一步步走出大門,就像那天在機場一樣,一次也沒有回頭……